我說那幾個人可能長命百歲。
你算得不準啊。”
他話音剛落,遠處突然傳來驚叫聲,路上的行人像是逃命一樣,四散逃竄。
那架勢就像是逃得慢了,就會惹上大麻煩。
沈三世聽到動靜轉頭看去,馬路上的人都跑開了。
大路上留下一大片空地。
空地中間,他剛才長命百歲的那幾個人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滾,口中發出凄厲的慘叫聲。
很快他們的動作就變得小了,喊叫聲也變得微不可聞。
一個個口鼻流血,身體抽搐。
又過了一會兒,身體也不抽搐了,全都一動不動地躺着。
幾個穿制服的人上去查看,發現全部都死了。
沈三世看得頭皮發麻,後脊背直冒冷汗。
腦海中隻剩下一個聲音。
“算得真準……”
王鐵柱表情冰冷,靜靜地看着曾經綁架爸媽的人全部死去,心中默默的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若是老天不報。
我自己來報!”
掏出電話叫來了救護車,醫生檢查了一番,說那些人全是腦溢血。
已經确認死亡,沒有一絲挽救的希望。
大街上圍觀的人,站得遠遠的,不停地議論。
“得腦溢血的都是老年人,大小夥子很少有腦溢血的。”
“今天這事情透着蹊跷,幾個大小夥子一起腦溢血。”
……
不隻是他們不解,就連幾個穿制服的人也覺得不同尋常。
他們打了幾個電話,最後把屍體拉走。
沒了熱鬧,路上看熱鬧的行人才逐漸地散去。
生意也恢複了正常。
王鐵柱繼續售賣西紅柿,賣了一段,牧羊鎮附近的人,大部分已經嘗過了這個西紅柿的味道。
新鮮感過去了,有些經濟寬裕的喜歡這個味道的,就會繼續購買。
但大部分人還是舍不得購買。
如今過來賣西紅柿的人,三三兩兩,再也沒有了排隊的壯觀景象。
沈三世像是木偶一樣,在旁邊踱步。
已經保持這個狀态半個小時了,還沒有停下來。
剛才說好的,若是王鐵柱算得準,拜他爲師,給王鐵柱端茶倒水。
可是王鐵柱才二十多歲。
真的要拜師嗎?
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王鐵柱爲什麽算得這麽準?
他祖傳的算命技藝,學習了幾十年,如今仍然道行有限。
他隻能看運勢,而且隻能看運勢中的一個小類别。
一個人的運勢有财運,桃花運,官運,幸運,鴻運,好運,黴運,厄運,兇兆,血光之災,死劫。
但他隻能看出黴運。
其他的運勢他一點也看不出來。
他懷疑王鐵柱能看出死劫。
他甚至怪異上次王鐵柱說他命中無子,孤老終生。
也是看到了他的命格。
但算命這個職業,拜師如認父,就算是時代變了,不用養老送終。
但師徒的倫理關系還在,他一旦拜師,見了王鐵柱就要執弟子禮。
停下腳步,看到楊軍喊了一聲師傅,恭恭敬敬地請教醫術。
他有了決斷。
走到跟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師傅,弟子沈三世拜見師父。”
路過的行人見狀,立刻駐足觀看。
旁邊幾個攤販也忘記了售賣,好奇地看着這一幕。
王鐵柱正與楊軍聊天,見狀急忙伸手去拉:“剛才隻是說笑,你怎麽還當真了。
周圍這麽多人看着,這樣不好。”
沈三世搖搖頭:“弟子佩服師傅技藝高超,一眼看出人的死劫。
弟子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請師傅收下弟子。”
他跪下那一刻,就下定了決心,那裏還管周圍人的目光。
這……
王鐵柱犯愁了,算命這一行,他也不懂啊。
他雖然有萬道法決,但僅僅一個醫道,裏面的知識如海如淵,他才初窺門徑,終其一生,都不一定登堂入室。
算命一道,生澀晦暗,他根本沒精力涉獵。
看着周圍的人指指點點,他臉上有些挂不住:“這麽多人看着,你先起來吧。”
旁邊楊軍笑的合不攏嘴,前幾天沈三世還笑話他,說他拜師一個毛頭小夥子。
也不嫌丢人。
沒想到這家夥比他還大了十幾歲,也要拜師。
還要喊他師哥,他想想都覺得興奮:“師傅,師弟如此誠心。
你就收了吧。”
師弟?
這是想當師兄啊。
沈三世聽得皺眉,這家夥比他小十幾歲,師兄兩字,他怎麽叫得出口的。
但爲了拜師,他隻能捏着鼻子認了:“師兄說得對,求師傅收下弟子。”
王鐵柱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
感覺像是被人當傻子一樣圍觀,很是難受,不耐煩的擺擺手:“
不要這樣好不好,咱們被人當神經病看,我都沒辦法賣西紅柿了。”
沈三世跪着不動:“你不收我不起來。”
王鐵柱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些無奈的道:“好好好,我收了,趕緊起來吧。
沈三世聽得大喜:“謝師傅,謝謝師傅。”
王鐵柱轉過身,裝着沒看見,繼續賣西紅柿。
稀裏糊塗地收了兩個徒弟,楊軍還好,教一點醫術,讓他少害幾個人,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但收一個算命的算怎麽回事。
路上的行人散去,西紅柿賣得差不多了。
王鐵柱和兩個徒弟聊天。
楊大軍有些興奮:“師弟,你這個算命到底是真是假。
我治療不孕不育,好歹還有百分之二十的治愈率。
你算命真的假的,來來來,給我算一算。”
沈三世嘴角抽搐,他看面相,隻能看出黴運:“你确定讓我給你看?”
楊軍點點頭:“以前你總是推三阻四,現在沒有推辭的理由了吧。”
沈三世當了師弟,心中有些不滿:“既然你讓我算命,那我就不客氣了。
先說好,若是說出什麽不好的,你别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