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撞在門框上,痛了一下。
他才清醒過來,看着王鐵柱手上的鐐铐和腳上的腳鐐。
覺得自己也是神經過敏,一個被限制了行動的人,他竟然被吓了一跳。
氣的忍不住罵道:“你他媽的敢跟我叫嚣。
我今天若是不讓你吃點苦頭,你就不知道我的厲害!”
說話間,伸手從旁邊的小推車上,取出一個注射器,然後又打開一瓶酒精,對旁邊的女護士道:“我給那家夥紮幾十個針眼。
你把酒精倒在上面,我今天要讓他知道,什麽叫痛得死去活來。”
說話間,他一手握住注射器,朝着王鐵柱跟前走去。
到了床邊,舉起注射器朝着胸口紮去。
王鐵柱突然動了,被手铐捆住的雙手握緊拳頭,猛地砸向了江盛熙的腦袋砸去。
嘭~
一聲脆響。
拳頭帶着手铐砸在江盛熙的腦袋上。
江盛熙被砸得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晃了晃,慢慢地倒在地上。
頭上的鮮血從頭發根滲出,一會兒就流了一攤。
他的手卻攥得緊緊的,人昏迷過去,仍然沒有扔掉注射器。
旁邊的女人拿着一瓶酒精,剛打開口,就看到江盛熙倒地。
她吓得手一哆嗦,手中的酒精瓶子落地。
咔嚓~
白色的瓶子摔的稀碎,究竟和玻璃渣子散落在地上。
強烈的酒精氣味,充斥在房間裏。
王鐵柱帶着腳鐐,雙腳一齊跳動,宛如電視裏的僵屍一樣。
一下子跳到了女人跟前。
女人吓得媽呀叫了一聲,轉身就要跑。
王鐵柱雙手抓住衣領,猛地一用力,直接把女人拽了回來。
然後用力一甩,直接把女人摔倒在地。
不巧的是,她倒下的位置,全是玻璃碎渣和酒精。
啊~
女人突然尖叫一聲。
像是被馬蜂蟄了一樣,猛的站了起來,然後捂着屁股發出凄厲的喊叫聲:“啊~痛死了我,我的屁股,痛死了~”
王鐵柱面色冰冷,雙腳跳躍,朝着跟前接近。
女人痛的臉上的表情都變形了,看到王鐵柱過來,吓得開始求饒:“求你别殺我。
我求你了。
我可以把你的錢還給你!”
王鐵柱冷聲道:“我不過是把自己的錢,從一個賬戶轉到另一個賬戶。
不用你還我錢!”
女人愣了一下,最後哀求道:“我……我可以幫你逃出去。
這一次是真的逃出去。
我說的都是真的,求你别殺我!”
王鐵柱的目光看着女人,像是看着死人一樣,不帶一點點的感情:“我給過你機會。
是你自己放棄了。
去死吧!”
話音落雙手連着手铐再次砸落。
女人吓得一縮脖子。
還沒來得及後退,她的頭部遭受重擊。
整個人轟然倒地,再次倒在了酒精和玻璃碎片上,這一次她沒有喊痛,身體抽搐了幾下,然後就沒有了動靜。
王鐵柱看着兩人死了,深深吸了一口氣。
第一次殺王浩東的時候,他忐忑不安,甚至懷疑自己做得對不對。
這一次,他隻是稍微有一些緊張。
身體有些不适,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他甚至還覺得殺了之後,雄壯怒火宣洩出去。
身上輕松了許多。
稍微緩了口氣,在江盛熙身上一通翻找,找到了鑰匙,給自己打開了手铐和腳鐐。
準備轉身離開,突然看到掉落在地上的精神病診斷證明。
彎腰拾起來,很認真地折疊起來,然後裝入口袋。
精神病院内。
做什麽的都有,四五個人拿着鐵鍁,水桶,正在給一棵樹澆水。
還有人在唱歌,唱得很投入,旁邊的醫生還給他鼓勵。
還有幾個精神病患者排着隊站好,醫生一人給他們發了一碗米,并讓他們數清楚究竟有多少粒。
一個女患者,披頭散發站在太陽下。
她的站姿很标準,是一個标準的軍姿。
旁邊有幾個穿着病号服的患者,手裏拿着棍棒站在一邊。
女人稍有異動,就是一棍子打在身上。
女人眼人眼神癡呆,空洞,她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
當她的視野中出現一個男人的時候,她的眼睛動了一下,接着瞪大了眼睛,口中喃喃道:“王鐵柱……不是上大學去了嗎?
怎麽在精神病院?”
啪~
旁邊一個穿着病号服的患者,掄起棍子打在了女人的胳膊上。
啊~
女人痛得身體顫抖。
她卻咬着牙,不敢亂動。
精神病患者把手裏的棍子交給另一個人,那個人掄起棍子打了一下女人,然後交給下一個人。
幾個精神病患者很有秩序,一人一下,然後換下一個人。
女人痛得身體顫抖,眼淚流出,卻隻能咬着牙忍着。
王鐵柱看到這一幕,有些迷糊。
不知道爲什麽那幾個精神病患者,打那個女患者。
當他看清了女患者的長相,他愣住了。
李秋水。
石頭村馬清泉的老婆,記得過年結婚時候,他還去幫忙扛嫁妝。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他扛的是紅緞面的鴛鴦被。
結婚那天,李秋水穿的很漂亮,穿着白色的低胸渾身,把渾圓的山峰露出來了一半。
不隻是穿的漂亮,人也很漂亮。
就像是從電視上走下來的美女。
當時他看一眼就覺得臉紅。
上學時候,聽說馬清泉跟着王青雲在礦山出事,李秋水不願意收錢,隻想替老公讨還公道,一次次地上訪。
最後被王青雲送進了精神病院。
沒想到竟然是這一家醫院。
想到自己的遭遇,他對李秋水産生了同情心。
眼看着一個精神病患者還要打李秋水,他上前一把奪過棍子。
擡手把棍子在空中揮了一下。
棍子與空氣摩擦,發出的哨音,把那個患者吓得連連後退。
王鐵柱吓跑了患者,這才跟李秋水說話:“你現在好着吧。
如果想出去,我可以帶你出去。”
李秋水目光呆滞,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站着一動不動。
王鐵柱皺起眉頭:“你應該能聽到我說話吧。
你若是聽到了,就說一聲。
若是沒聽到,我就走了。”
李秋水苦着臉哀求:“我真的不會逃走了,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不要再試探我了。”
試探?
王鐵柱明白她是誤會了:“我也是被醫院抓來的,不是來試探你的。”
李秋水臉色露出恐懼之色,哀求道:“你是被抓進來的,你趕緊回去吧。
否則被抓到,他們會把你往死裏打的。
趕緊走吧,别連累我。”
遠處,範峰領着幾個小領導視察工作,他一邊走,一邊向幾個下屬安排工作:“新來了一個患者。
你們要注意他的一言一行,特别要注意的是防止他逃走。
但凡發現他要逃跑,就給我狠狠地懲罰。
打到他這輩子不敢再逃跑。”
他說完,眼睛四處觀望。
當他的視線落在李秋水的身上,頓時鄒起眉頭:“李秋水是怎麽回事?
誰允許他跟沒穿病号服的人聊天的?
你們對她還是太手軟,走,這一次給她上電擊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