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怎麽辦?
很明顯這位縣裏的領導是個受害者。
這是毋庸置疑的。
他有些懷疑王鐵柱,問題是柳園和王鐵柱都昏迷過去了。
若是一個有嫌疑,另一個也不能擺脫嫌疑。
必須一視同仁。
王青雲見周方正不說話,他決定施加一點壓力:“周隊啊,氣你我女婿認識你們局長。
你必須要給我兒子一個公道。
這兩個人就是殺人犯,他們殺了我兒子,你必須把他們兩個抓起來!
否則我就給你局長打電話。”
周方正聽到威脅,氣不打一處來,局長再牛逼,也沒有柳園地位高。
何況他女婿隻是認識局長。
他沒好氣的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是我辦案還是你辦案?
目前現有的證據證明你兒子蓄意謀劃王鐵柱和柳園,車禍殺人未遂。
然後就動手行兇,至于他怎麽死的,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他們二人所爲。
隻能進行後續的調查。
你作爲犯罪嫌疑人王浩的家屬,你們的責任是配合調查,跟我做筆錄。
而不是指手畫腳!”
王青雲有些接受不了:“你……你怎麽能這麽說。
明明是我兒子死了。 ”
周方正震聲道:“錄像就是證據,你兒子親口說的。
你和你老婆跟我走一趟,到局裏做筆錄。”
說完一揮手,讓手下帶走王青雲夫婦。
兩口子自知理虧,聽到帶走深入調查,吓得恐慌不安。
周方正随後讓手下,把柳園和周方正也帶走了。
留下一衆手下,拍照取證,然後就讓人帶走屍體,現場隻留下越野車和變形的電三輪。
還有一群看熱鬧的村民。
一間小屋裏。
王鐵柱坐着喝茶,時不時地看一眼周方正,他表面上雖然淡然。
其實内心裏已經亂成一團,隻是在努力地保持冷靜。
周方正笑着道:“你認識縣裏的一把手,我自然不會對你多家刁難。
其實你殺人這事,漏洞百出,我已經有三個證據證明你殺人。
就算是柳園也包庇不了你,你還是說了吧。
證據面前,你逃脫不了的。”
王鐵柱喝了一口茶水,努力冷靜下來,仔細想周方正的話。
突然覺得可笑,如果找出證據,就應該拿出來。
而不是吓唬他。
這麽說隻能說沒有任何證據。
他索性不說話。
周方正皺起眉頭:“王鐵柱,不要以爲自己不說,我就不能定罪。
你逃不掉的。
這地方,進來就别想走。”
王鐵柱見他着急,更加冷靜了,知道這都是虛張聲勢:“我暈過去了,被王浩打暈的。
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卻懷疑我殺的王浩。
我還懷疑你和王青雲沆瀣一氣,故意栽贓。”
周方正心中一凜,有些震驚,他知道自己心理戰失敗了。
他其實一點證據都沒有,否則早拿出來了。
他已經做了該做的,至于兇手是不是王鐵柱,這件案子隻能到此爲止。
“我也是例行程序,筆錄和問詢到此結束,你現在是受害人。
對你行兇的人已經身亡。
你可以向他的家屬索賠。
來,在筆錄上簽個字,你就可以走了。”
說話間,把筆錄放到了王鐵柱跟前的桌子上。
王鐵柱簽了字,就被放了,出了局長,一眼就看到父母坐在門口的地上,父親愁眉苦臉地發呆。
頭發一下白了許多,似乎蒼老了許多。
母親不停地抽泣,瘦弱的身軀,看得他心疼。
“爸,媽,咱回家吧。”
兩個人聽到呼聲,激動地起身拉住王鐵柱:“兒子,你沒事吧,他們說你被車撞了,吓死我了。”
“我看看你,哪裏受傷了?額頭有血痂,疼不疼?”
王鐵柱有些想哭,鼻子酸酸的。
暗暗責怪自己事情做得不圓滿,讓父母擔憂了,以後決不能再做這麽魯莽的事情。
說出的話,聲音帶着些許顫音:“沒事~
我沒事~,讓爸媽擔心了,都是我這個兒子不好。”
張琴更加心疼兒子:“傻孩子,胡說什麽呢,嗚嗚嗚嗚…………”
午夜。
王青雲和錢清蓮回到家。
錢清蓮哭了一陣,就開始埋怨:“都是你個老東西,爲什麽非要出主意用車撞。
要不是你出這個主意,我兒子也不會死。”
王青雲氣得咬牙:“我說不讓他去,你他媽的非要讓他去,還說坐副駕駛,别人看見也沒事。
兒子就是你這個蠢女人害死的!”
說完擡手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錢清蓮正傷心難過,被打了一耳光,撲上去又抓又撓:“我不活了,你把我打死吧。
我陪兒子一起死。
嗚嗚嗚……”
她哭得厲害,手抓得也快,隻幾下就把王青雲臉上撓的确實血道子。
王青雲被撓急了:“我是村長,你他媽撓我臉,我怎麽見人?”
口中喝罵着撲上去,放倒錢清蓮,擡手就打。
拳頭巴掌混合着打,打得錢清蓮慘叫連連。
直到王青雲打累了才停手,起身喝罵道:“我要爲兒子報仇,我要讓王鐵柱一家都給兒子賠命。
不想找打!
你這兩天最好不要惹我!”
水井村。
像是經曆了地震一樣,死了一個人,死的是村長王青雲的兒子。
村裏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歡聲笑語不見了,小孩子嬉鬧都會被家裏人制止。
都害怕引來王青雲不快。
但地裏的麥子快成熟了,這是誰也無法阻擋的,村子裏的人都忙碌了起來。
有聯合收割機,收麥子都變得簡單了,反倒是曬麥子成了大事。
王鐵柱正在往曬谷場拉麥子,王玉芳走了過來。
她愁容滿面:“鐵柱,上次的事情,吓壞你了吧。”
王鐵柱知道是隻被車撞的事情,淡淡地道:“沒事。”
王玉芳有些心疼:“鐵柱,這兩天你都沒笑過。
嫂子很心疼,要不你來我家一趟吧。”
王鐵柱想起給王玉芳治病的事情:“對不起,我這兩天腦子有點亂,忘記給你按摩了。”
王玉芳笑着道:“讓你來我家,不是給我按摩。
你受到驚吓,嫂子給你做點好吃的,再陪你喝點酒,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