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的難以置信,他似乎沒料到,他有一天竟然被一個農民驅趕。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李建紅猛地沖向了王鐵柱,像是祖墳被人刨了一樣,怒吼道:“王鐵柱,你瘋了嗎?
他可是縣裏來的,你敢驅趕他!
你知道什麽後果嗎?”
縣裏?
王鐵柱從看到穿白襯衣的時候,就知道有點來曆。
但跟着李建紅來的人,他就越厭惡。
“我管他什麽地方來的,我種地這麽忙。
概不接待!
回吧!”
你~
李建紅沒想到已經報了來曆,王鐵柱竟然趕人。
一點也不客氣。
他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看着王鐵柱:“你……你想沒想過後果?”
王鐵柱臉色也陰沉了下了,擡頭怒視李建紅:“什麽後果?
你是不讓我當農民?
還是把我的地沒收了?
還是和劉大龍一樣,随便給我扣一個帽子,陷害我入獄?”
李建紅聽到提起劉大龍,他吓了一跳:“你胡說什麽……什麽李建紅陷害人你入獄?”
白襯衣男人捕捉到敏感信息,回頭看向李建紅,表情肅穆地問:“怎麽回事?”
李建紅知道躲不過去了::“是這樣的,劉大龍跟王鐵柱好像産生了一點過節。
王鐵柱家種植的西紅柿,劉大龍說是經濟作物,說王鐵柱騙取農業補助。
就是這麽回事!”
白襯衣男人冷冷地看着李建紅:“西紅柿是蔬菜,是菜籃子民生工程。
跟糧食保障處于同樣的地位。
應該享受農業補助,怎麽就詐騙了?
他想幹什麽?”
李建紅心驚肉跳:“我也是這麽說的,已經責令道歉,也進行過批評教育了。”
白襯衣男人看向王鐵柱:“小王,你若是覺得處理不妥。
可以跟我溝通,我會認真聽取意見的。”
王鐵柱臉更陰沉了,甚至覺得可笑。
責令道歉。
批評教育。
就這麽簡單地處理了。
他忍不住質問:“你問我?
是不是問錯人了?
你應該去問法律。
他陰謀陷害,批評教育就完事了。
如果我殺人,我也道歉,我也請求批評教育,可以嗎?”
這……
白襯衣男人臉上表情僵住,很快就反應過來:“我隻想着處理問題了。
沒有深思,你這麽一說,确實問題嚴重。
這樣吧,我打個電話,讓有關部門來處理一下。”
說完他掏出電話:“喂,小劉,你去跟辦公室主任說一下,調查一下牧羊鎮水井村的劉大龍。
他誣陷王鐵柱騙取農業補助。
查清楚,依法處置!”
李建紅聽得心驚肉跳,卻不敢多說話。
王鐵柱拿起鏟子繼續播種,這種打官腔的事情,他見李建紅說過一次。
李建紅應付過他,不過是又多了一個應付他的人而已。
他完全不當回事。
他心中始終有些不解,這個穿着白襯衣的男人,找他什麽事情。
他正琢磨,見那個白襯衣的男人蹲下身子,笑着道:“我已經安排人處理了。
先不說這個了,今天我有事情求你。
我孫子今年六歲了,得了厭食症。
瘦得皮包骨頭,身體越來越弱了。
聽說您治療好一個厭食症患者,我特意來求醫的。”
王鐵柱總算是心裏有底了,原來是求醫,看了看旋耕好的六畝地,他才種兩行。
他晃了晃手裏的鏟子:“我在播種,這塊地種完,才有時間。”
白襯衣的男人想了一下,解開袖口的扣子,撸起胳膊:“我幫你播種。”
說話間,在三輪車上找了一個鏟子,用盆子裝了一些種子。
走到王鐵柱旁邊,先是畫了一個直線,然後學着王鐵柱,每隔20厘米就丢下去四顆種子。
李建紅上前阻攔,卻被人家一眼瞪得不敢說話。
他愣了片刻,也撸起袖子,也學着領導的做法,幫着播種。
王鐵柱并沒有反對,今天必須種完,隻有這樣,明天才不用父母辛苦。
他們幫忙速度會快很多。
太陽炙烤着大地。
天越來越熱了。
白襯衣的男人播種一行之後,熱得滿頭大汗,他就把扣子解開,敞開胸懷。
最後實在熱得受不了了,索性就脫了襯衣,撅着屁股播種。
王鐵柱提醒:“太陽這麽大,會曬傷脊背的。”
白襯衣男人滿不在乎:“沒事,我以前也是種地的,這太陽還不是最熱的。
到了三伏天,那才真的熱。”
王鐵柱見他不聽勸,也不再多說。
他直起腰,緩口氣,剛一擡頭,就看到劉大龍朝着這邊走來。
嗯?
他怎麽來了?
旋即他想到陰陽治療法療程到期了。
昨夜裏是最後一次治療。
他頓時明白劉大龍爲什麽來了,治療沒有效果,他來找麻煩。
劉大龍咬着牙,臉上表情兇狠,像是去找殺父仇人報仇一樣。
連續幾天晚上受盡冰火兩重天的折磨。
他忍了。
昨天晚上是最後一個療程,滿以爲療程結束,他能重振雄風。
老婆劉翠芬激動地洗了澡,身上抹的香噴噴的,等他最後一場治療結束。
就鑽進了他的被窩。
可是………竟然沒有一點動靜。
好在媳婦有耐心,從半夜開始,一直在努力,折騰到天亮
他感覺都快瘋了。
還是沒有一絲動靜。
老婆也失望了,感歎了一句:“完蛋了,你可能……廢了……徹底陽痿了。”
劉大龍被說陽痿,惱羞成怒,一耳光甩了過去。
張翠芬被打,氣的大罵道:“劉大龍,是你去找女人,争風吃醋,被打陽痿了,你還打我。
好……你等着。
你打老娘,老娘就給你戴綠帽子。
你陽痿了,老娘不能守活寡!”
劉大龍聽得怒火沖天,二話不說,撲上去就是一頓拳頭。
直到鄰居來勸架,他們才停手。
劉大龍冷靜下來後,什麽都明白了,他被王鐵柱整了。
那個陰陽療法,一定是王鐵柱故意折磨他。
想到這些天受到的折磨。
他氣的咬牙切齒,二話不說,直接去找王鐵柱算賬。
路上,他一直琢磨着,怎麽利用自己村會計的身份報仇。
他還真想到一個辦法,一個打了王鐵柱,讓王鐵柱都無法還手的辦法。
走到地頭,看到王鐵柱在田裏播種,怒吼道:“王鐵柱,這是糧食用地,必須種糧。
誰讓你種植西紅柿的!”
王鐵柱皺起眉頭:“什麽糧食用地,我怎麽不知道?”
劉大龍不以爲然:“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這是村裏才決定的,你這是跟村裏的政策對着幹!
你可是要倒大黴的,今天我必須強制制止你!
停下!”
他自覺扯了大旗,打人也不犯法。
大喊大叫着走向王鐵柱就要揍人,走了幾步,看到旁邊一個光着脊背的人,撅着屁股,還在播種。
忍不住擡腿一腳踹在了屁股上:“你他媽的聽不見我說話嗎?
你還播種!
播你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