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怒意,聲音也變得冰冷:“你說什麽,你敢再說一遍嗎?”
旁邊的呂常看着王鐵柱搖頭,這裏可是嚴肅的地方。
每一個人都是學醫的,甚至許多人還做過醫生。
王鐵柱竟然不知死活的,竟然敢跟領導搞這一套。
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王鐵柱看着女人再次重複了一遍:“女人,你命不久矣!”
啪~
白露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胡說八道!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被我處理過的醫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收起你蒙騙别人的那一套。
老實交代你非法行醫的事情!”
王鐵柱歎口氣:“我是爲了你好,你卻當我是騙子。
真是狗咬呂洞賓!
不識好人心!”
你~
白露氣得咬牙站起來,他面部肌肉痙攣,不受控制,這一生氣,臉上表情既怪異又猙獰:“你說誰是狗!”
旁邊兩個工作人員,看瘋子一樣看着王鐵柱。
非但不配合,竟然還敢罵領導。
這下更慘了。
王鐵柱坐得穩穩的,看着女人道:“你是不是剛吃完藥,但胃部很不舒服。
反胃,惡心,想嘔吐。
這是藥物刺激性太強,胃已經損傷,再這麽吃藥,你的胃就會受到難以逆轉的損傷,甚至危害到你的生命。”
白露心中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看出她剛吃完藥。
随後她就釋然了,她臉上的狀況,一看就是生病了。
猜到她吃藥,很簡單。
但這番恐吓就太可惡了!
她的語氣更加嚴厲:“王鐵柱是吧,少在這裏危言聳聽。
老老實實交代你非法行醫的過程,我今天一定要嚴肅處理你!”
王鐵柱微微搖頭,站起身搬起凳子往後移了幾步:“你嘴很硬,但你的胃撐不住。
你很快就會吐的,我離你遠一點吧!”
白露氣得想罵人,一個非法行醫的村醫,竟然在這演神醫。
裝腔作勢的。
“我警告你,你若是不主動交代,我就要頂格處理你的問題。
”既然你不信我的,那我就不說了,談談我非法行醫的事情。
但我确實不知道什麽時候非法行醫,我都不知道你爲什麽叫我過來!”王鐵柱見對方不當回事,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裝糊塗?
白露心中冷笑:“既然你不願意坦白,那我就提醒你一下。
在水井村,有一個姑娘誤食毒蘑菇,當時是你救的她,對嗎?”
王鐵柱點點頭:“對,是我救了她,怎麽了?”
你!
白露氣得手發抖,這家夥真是滾刀肉,剛才還不承認。
在事實面前,卻還問怎麽了,怒聲道:“你非法行醫,你說怎麽了?”
王鐵柱心中暗笑,臉上卻一臉茫然的樣子問:“我怎麽非法行醫了?
我給她打針了嗎?
我給她吃藥了嗎?
我給她開處方了嗎?”
哼!
還嘴硬!
白露心中更加惱怒:“你對她進行催吐,這就是治療,這就是你非法行醫。
現場的那麽多人看着。
不容你抵賴!”
催吐?
王鐵柱笑了,若是說别的,他還不知道怎麽辯解。
提起這事,他更加坦然:“什麽催吐,我就是給她喝了一碗水而已!
若是給人家喝一碗水,就算是行醫。
全國每一個媽媽都會給自己的孩子喂水,難道他們都是非法行醫?”
什麽?
喝水?
白露臉上露出疑惑,接到的舉報電話是催吐,喝水怎麽催吐:“王鐵柱,你胡說什麽?
喝水能催吐嗎?”
不隻是白露,旁邊的呂常和另外兩個工作人員,都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王鐵柱。
想要看他給出什麽荒唐的理由。
王鐵柱點點頭:“能吐,我給她端了一杯水,她喝完之後。
我告訴她喝的是尿,她當場就惡心吐了。”
……
白露聽得愣住了,竟然是這麽回事。
這方法簡直是神來之筆。
怎麽會有人想出這種方法。
這種方法确實好,喝水的患者聽到剛喝的是尿,不吐才怪!
呂常和另外兩個人工作人員,也都震驚了。
這種方法………太出乎預料了!
王鐵柱見白露不說話,再次問道:“我就問你,我給誤食毒蘑菇的姑娘,喝一杯水。
這算不算非法行醫?”
這……
白露啞口無言,她可不敢說喝水就算行醫,否則每一個給孩子喝水的母親,都是非法行醫。
這絕對不能算是行醫。
可是剛才她信誓旦旦地說王鐵柱非法行醫的話,猶在耳邊。
讓她有些下不來台。
王鐵柱見白露不說話,再次問道:“給誤食毒蘑菇的姑娘,喝一杯水,當時許多人在現場看着。
我就問你,這算不算非法行醫?
你說話啊!”
白露臉色難看,支支吾吾的道:“這……不算……吧。”
王鐵柱點點頭:“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白露臉色鐵青,但這種情況下,她也不能再阻攔:“你可以走了!”
王鐵柱嗯了一聲,站起身往外走。
呂常見狀小聲提醒白露:“領導,可以把他留幾天,調查清楚了,才放他離開。”
白露瞪了呂常一眼:“你感覺還不夠丢人嗎?
事情鬧大了,我豈不是成了笑話?”
呂常砸吧砸吧嘴,見白露似乎動了真火,不敢再說話。
白露起身往外走,剛要離開,突然捂住脖子,趴在桌子上開始嘔吐。
胃部像是痙攣了一樣,痛得她額頭汗水津津。
許久她扶着桌子站直,拿出紙剛要擦嘴,突然想起王鐵柱的話。
“女人你命不久矣!”
頓時後脊背一陣發冷,來不及擦嘴,顧不得胃部不适,趕緊追了出去。
一直追出了院子,才看到王鐵柱已經走到了汽車站,她急忙喊道:“王……王大夫,等一等。
先别走,等一等。”
王鐵柱見是白露追上來,大概猜到怎麽回事,但他還是問了一句:“有事?”
白露小跑着過去,她卻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求人的話,一時之間說不出口。
幾秒鍾的冷場,白露覺得過去了好長時間。
最後她一咬牙,還是問出了心中的擔憂:“王大夫,你說我命不久矣,是怎麽回事?”
王鐵柱就知道她是爲這個來的:“你的胃本來就弱,現在你得了面癱,吃的藥太多,胃部受損嚴重。
若是再不停藥,可能會引發胃部病變。”
白露聽得心慌:“那怎麽辦?”
王鐵柱微微搖頭,這麽簡單的事情竟然還問:“停藥,然後調理胃。”
白露指着自己的臉道:“可是我的面部神經痙攣怎麽治療?”
還有些話她沒有說出來,她是一個領導,是一個女人。
面部神經痙攣,讓她嘴歪眼斜。
毀了形象,甚至還影響了她的前程。
絕對不能停藥。
王鐵柱臉上露出一絲不解:“你這病,還用吃藥嗎?”
白露先是一愣,随後明白了這句話的另一層意思:“您……您的意思是不吃藥。
也能治好?
那求您幫我治療一下吧!”
王鐵柱搖搖頭:“你什麽意思?
釣魚執法,我沒有行醫資格證,讓我行醫,然後你抓我?”
白露一愣,随後趕緊解釋:“不不不……王大夫,您别誤會。
這個證件的事情,我可以給你想想辦法。
我們單位也有一個考試,叫做行醫資格證,這是地方證件。
跟你考的那個醫師資格證不一樣。
我可以馬上安排考試。”
考試?
王鐵柱聽到這個就皺起眉頭,考試不但麻煩,父母都在家擔心呢:“算了吧,我急着回家,哪有時間考試啊。”
白露上去拉住王鐵柱的胳膊祈求:“王大夫,很簡單的,我可以專門爲你安排一場考試。
其實就是找幾個專家提幾個問題。
以你的醫術,很輕松就能過去。
半個小時保證你通過考試,并拿到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