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齊一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緊張之意。他深知若是再不想辦法破掉這件法器的詭異力量,任由其這般無休止地吸取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體内的元氣恐怕就會被吞噬殆盡。
一旦如此,别說是再度與對方交手抗衡,恐怕就連自己的性命都難以保住,畢竟那白衣男子此刻已經起了殺意,隻等時機。
好在齊一體内的元氣充沛盈滿,短時間内仍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出手反擊。
不過眼睜睜地看着自身的元氣源源不斷地被對方吸取而去,數量着實不少,這讓齊一心頭着急。
隻見他面色凝重,不敢再有絲毫耽擱,急忙運轉全身上下所有的真力元氣。待到将周身真力彙聚于一處之後,齊一毫不猶豫地施展出了那陰王訣。
刹那之間,一股強勁剛猛的氣息從他體内噴湧而出,環繞着他的身軀盤旋不止。緊接着,他集中精力将元氣全部引導至右臂之上,隻覺右臂異常發脹,體内蘊集了強大的罡氣。
當他右臂的元氣終于充盈到極緻之時,齊一猛地沉聲大喝一聲,手臂一伸。同時伸出兩指并作劍訣狀,以雷霆萬鈞之勢朝着上方狠狠戳刺而去。
就在這一瞬間,二人頭頂之上突然風雲交加,一道耀眼的電光脫手而出,伴随着陣陣轟鳴之聲響徹上方。
“轟隆!”
隻聽得一聲巨大的響聲傳來,這時候,那頂原本懸浮在齊一頭頂上方的四方錦帕,在遭受到齊一猛烈的攻擊之下,瞬間被炸成無數碎片,化作點點火星和滾滾濃煙飄散落地。
而在四方錦帕炸裂開來的那一刻,站在不遠處操控法寶的白衣男子如遭重擊,身體不由自主地劇烈一顫。随後他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猛推了一把似的,整個人仰頭向後倒去。
不過,這名白衣男子顯然也絕非等閑之輩,隻見他在空中一個鹞子翻身,勉強穩住身形後方才落下,重新站立到了地面之上。
待到他雙腳踏實站穩之後,那白衣男子滿臉怒容,一雙眼睛瞪得渾圓,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齊一,口中厲聲呵斥道:“臭雜種,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毀掉本公子的珍貴法器!今日之事,我定要與你沒完沒了。”
齊一擡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冷笑着說道:“鬥法場上,誰不是願賭服輸?敗了皆怨自己學藝不精,有何話說?”
“你……”白衣男子惡狠狠的瞪着齊一,竟然一時語塞。
原來那四方錦帕名爲“無極羅”,乃是天師道的一件厲害的法器,使出之後可吞噬對方的元氣,已經傳承了五百多年。
沒想到這麽一件珍稀法器,如今竟然毀在一個無名之徒手上,這讓白衣男子異常震怒。
好在齊一是憑着自己的硬本事破了他的法術,此刻那白衣男子又氣又恨,卻又講不出道理來。
這時那不遠處的火狐一家子急了,狐四姐連忙說道:“白郎,這賊漢子毀了你的寶貝,一定不能放過他!倘若這事傳出去,隻怕要極大損壞你宗門的聲譽”
此刻白衣男子正是窩火得厲害,聽到這狐妖在一旁聒噪後,他沒好氣的厲聲喝道:“閉嘴!本公子用不着你來教我做事。”
那狐妖吓得不敢再吭聲,卻又回頭狠狠的瞪了齊一一眼,将受到的惡氣怪罪到他的頭上。
這時候那白衣男子不再多言,一咬牙,對着齊一猛的一掌擊去。隻見一道熾熱的烈焰瞬間從他那手掌中發出,撲騰而起,化作一條火龍直奔齊一而去。
“七殺地烈火!”齊一沉聲說道。
他以前在橫山修煉五陰地絕火時,就曾經聽師父說起過,說闾山派祖師許遜年輕時曾求教龍虎山,跟着天師道一名老道學過一種怪異的地火法術,名爲七殺地烈火。
此法術雖然兇猛,但使出來後倘若不能一招滅敵,僵持不下時,便會極其損耗做法者的真力,反噬自身。
後來這種剛猛霸道的法術被許遜改進創新,和其熾盛陽火,去粗取精,去蕪存菁。于是修煉者危害大減,故而取名爲“五陰地絕火”,此後這便成了闾山派的一道厲害法術。
眼看着對方的熾熱烈火已經撲到跟前,齊一眉頭一皺,連忙飛身躍起退後了兩丈。騰出距離後,齊一急忙擡手一擊,使出了闾山派的五陰地絕火。
刹那間,一紅一黃兩道烈焰如脫缰野馬般咆哮着直沖向前方。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猶如雷霆萬鈞,兩道烈焰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迸射出無數火星,仿佛夜空中綻放的絢麗煙花。
然而,這激烈的碰撞并沒有讓兩道法術分出勝負,反而是相互沖抵了不少烈焰的威力。
短暫的停頓之後,兩團火焰各自向後退卻了整整一丈,但轉瞬間又如餓虎撲食一般再度兇猛撞擊在一起,再次爆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
這一次,就連身旁大殿似乎也爲之顫抖,周圍的氣息因這劇烈的沖擊而變得灼熱無比。
齊一和那位白衣男子的身子皆是猛地一震,不由自主地搖晃了幾下。但二人迅速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雙雙出掌,猛然向前推出。
隻見那兩道原本相持不下的烈焰瞬間又緊緊地抵在了一處,如同兩隻頂角的公牛,互不相讓,卻又僵持不下。
此時,雙方都不敢有絲毫懈怠,急忙運集起全身的真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到烈焰之中。
他們誰也不肯服輸,各自咬緊牙關,全力以赴地展開這場驚心動魄的對抗。
起初,那白衣男子的七殺地烈火剛猛霸道、威力十足。宛如一條洶湧澎湃的火龍,氣勢洶洶地朝着齊一的五陰地絕火席卷而去。
眨眼之間,那烈焰便将齊一的火焰推後了足足一丈有餘,占據了明顯的上風。
然而,好景不長,那白衣男子施展出如此強大的法術之後,沒過多久就顯現出了後勁不足的疲态,真力無法續上。
反觀齊一這邊,則逐漸穩住了陣腳,他憑借着深厚的内力和精湛的技藝,一點一點地将劣勢扳回,并慢慢地開始反攻。
就這樣,他二人一邊不停地擡手發出熊熊烈焰,一邊竭盡全力地調動體内全身真力,比拼着各自的内勁。
一時之間,整個鬥法場面陷入了膠着狀态,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久久也難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