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那沐心和其他哀牢巫師這才明白過來,此處告急,而大巫沒及時趕前來增援,原來是被鬼界的煞鬼給困在大磨岩峰的巫庭内了。
“爺爺,您沒事吧?這幫惡鬼太陰險狡詐了!”一聽爺爺說他遭到了七個老煞鬼的圍攻,沐心很是擔心,連忙上前查看爺爺有沒有受傷。
沐登擺了擺手說道:“心兒不用擔心,爺爺沒事。那七個老煞鬼,雖說個個兇惡難鬥,不過都死在了我的掌下。本大巫十多年未曾開殺戒,今日處置他們,算是咎由自取!”
齊一聽了這話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烏蒙七煞的名頭他卻是聽說過的,乃是盤亘在黔疆之地烏蒙山上的七個老煞鬼。聽說這七煞老鬼個個都修煉了兩千多年,孽力極高。
能将他們悉數收拾掉,看來沐登在大磨岩峰上必然經曆了一場惡戰,方才能出現在此處。
聽了沐登這番話後,那黑玲心中甚是吃驚,沒想到烏蒙七煞竟然已被誅殺,可真是鬼界的不小損失。
而那七個老煞鬼,原本退隐多年不問陰陽兩界之事,隻因要對付這哀牢巫家,才被黑玲費力請出山來,沒想到不但沒有困住沐登,竟然還死在他的手上。
看來這哀牢大巫的手段,的确是厲害。
聽到沐登質問她爲何前來侵犯,黑玲微微一笑,拱手說道:“沐大巫,晚輩這次前來,是奉了我家娘娘的法旨,接走被你們哀牢巫家囚禁的十萬鬼胞。這十萬戾鬼,說起來和你們巫家沒有什麽關系,如今接走,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
沐登冷笑一聲,喝道:“強詞奪理!這血屍嶺的十萬戾鬼,皆是曾經爲非作歹,四處害人的惡祟之物。被咱們哀牢巫家曆代祖師抓捕、囚禁在此,已經有三百餘年。你們鬼界要認親尋友,早先時候做什麽去了?爲何現在才來相認?”
黑玲被他三言兩語問得語塞,隻得支吾着冷笑說道:“本使也是奉命行事,大巫倘若不信,那便去問我家鬼母娘娘便是!”
沐登哼了一聲說道:“别拿萬壽鬼母來壓我,别人怕她,我哀牢巫家可不怕她!”
黑玲不慌不忙的說道:“大巫不用怕我家鬼母娘娘,你隻需要交出這十萬戾鬼即可,咱們立馬退去,絕不再讨擾半分。”
“哼!癡心妄想!”那哀牢大巫冷笑着說道。
這時候不遠處那鬼界的長須大鬼說道:“此人曆來是花崗石腦殼油鹽不進,聖使不必和他廢話,如今咱們血霓珠在手,還用怕他做什麽?”
“對!咱們一起上,膽敢和鬼界爲敵,今日定要滅了這哀牢巫家!”那碧眼大鬼也跟着叫嚷起來。
黑玲微微皺起雙眉,沉思片刻後,隻見她猛地睜開雙眼,沉着嗓子說道:“哼!既然大巫你如此不識好歹,不肯吃咱們的敬酒,那也就休怪我等不客氣了,你就隻能嘗嘗罰酒的滋味!”
沐登哈哈大笑,捋着胡須說道:“老夫倒想嘗嘗這罰酒是個什麽滋味!”
他話音剛落,黑玲面色一沉,臉上猶如罩上一層寒霜。緊接着黑玲毫不猶豫地擡起右臂,用力地向前一揮,同時口中厲聲喝道:“衆鬼聽令!繼續發起攻擊,不得有絲毫懈怠!”
随着黑玲這聲令下,原本稍稍安靜下來的鬼界衆鬼們立刻又騷動起來。
一時間,整個場面變得喧鬧無比,群鬼紛紛張牙舞爪、面目猙獰地朝着山神廟門口洶湧而去,那氣勢猶如排山倒海一般,令人膽戰心驚。
站在一旁的沐登見狀,不由得眉頭緊皺,臉色陰沉似水。但他并未多言,亦未出手狙擊,隻是迅速舉起那支乳白色的龍角,放在唇邊,再次吹奏起來。
刹那間,一陣低沉震撼的聲音從龍角中傳出,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向着四周擴散開來。
眼看着沐登又吹響法器,黑玲豈會坐視不理,就在沐登吹響龍角的瞬間,隻見她冷冷的哼了一聲。右手猛地一揚,将手中那顆閃爍着詭異光芒的血霓珠再度抛向半空之中。
血霓珠在空中急速旋轉着,不斷散發出一道道強勁的蘊光,與龍角所釋放出的力量相互碰撞、交織在一起。
就在此時,怪異的一幕又發生了。原本在龍角聲音響起之後,那些被其魔力所控制的鬼界衆鬼們都如同木偶般僵立原地,無法動彈分毫。
可當血霓珠升入高空之際,這些衆鬼像是突然掙脫了束縛一般,又開始瘋狂地掙紮扭動起來,再次不顧一切地向着山神廟門口沖了過去。
面對眼前這般景象,沐心和其他哀牢巫師也不敢有絲毫遲疑。衆人連忙舉起手中的法器,施展出渾身解數,與如潮水般湧來的鬼界衆鬼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想要竭盡全力地阻擋着它們的猛烈攻勢。
此時的齊一已經沒有其他退路可選,隻能竭盡全力地協助沐心等人抵禦衆多惡鬼的猛烈攻擊。
沐登眼睜睜看着己方人數稀少且漸漸難以抵擋,不禁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思忖一番之後,果斷變換口型和指法。
刹那間,原本低沉雄渾的龍角之聲驟然變得高亢激昂,猶如悶地驚雷炸響,肅殺之氣畢現。
随着這龍角之聲陡然升高,那顆血霓珠散發出的光芒竟然變得黯淡了許多。此時此刻,鬼界的群鬼們受到這強大法音的攻擊,行動速度明顯變得遲緩下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住了手腳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一旁的黑玲見狀也是眉頭一沉,毫不示弱地迅速變幻着手訣,并口中念念有詞,緊接着一道道神秘的密咒從她嘴中傳出。
刹那間,那血霓珠再次爆發出耀眼的光芒,亮彩驟增,竟硬生生将龍角發出的聲音給壓下去了幾分。
就這樣,沐登與黑玲兩人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法術較量。你來我往,之間互不相讓,一時間難分勝負,誰也無法徹底壓制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