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洪擡手指着齊一,對着衆人說道:“這位齊小哥,乃是我巫家聖女雪依之子,亦是前大巫祝的外孫,更是本座的外甥。說起來,他亦算是半個巫家之人。”
一聽這話,那衆巫家門徒開始犯嘀咕了,一齊盯着他,不知道大巫祝基洪要如何處理此人。
“可是他殺了傳功門執事柏行風等人,又打傷了二長老和三大護法!”輿門執事楚方一瞪了齊一一眼,也跟着說了起來。
基洪點頭說道:“這些都是事實!但先前之事,皆是受了後奎那老賊的挑撥,大家這才起了沖突,實乃誤會!你們想想,齊小哥是前來殺人放火的?還是前來搶奪我巫家金銀财寶的?還是前來尋找娘親的?”
他這一問,瞬間把衆人給問住了,隻因齊一的确是前來尋母想要打探消息,并非前來挑釁鬧事。要說挑釁,恐怕還是他們在先挑釁,這才起了沖突。
見衆人不吭聲,基洪又說道:“如今誤會已經消除,柏行風等人送命,實則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以後大家不得與齊小哥再發生仇怨,他亦是半個巫家之人,從此矛盾一筆勾銷,互不相究。
衆巫家之人不再吭聲,齊一也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突然一名巫家弟子從遠處跑來,見到基洪後先是一愣,然後連忙跪拜着說道:“啓禀大,大巫祝,咱們山下探子來報,說是無數的陰鬼聚集在牟雲山上,不知那邊發生了何事!”
一聽這話基洪一愣,連忙望向齊一,聽到山門處巫家門徒來報的話後,齊一心頭大驚,沉思片刻後大聲說道:“不好,那些陰祟之物隻怕沖着我娘親去的,我得趕去瞧瞧才行!”
基洪知道他救母心切,眉頭一沉點頭說道:“行,我這就陪你前去!”
說完後他回過頭去對着相長安說道:“大長老,我離開藥山後,這聖巫宮由你全權掌管,代行大巫祝之令!”
“是!”相長安連忙拱手答道。
此刻齊一已是急不可耐,急忙往那山門處走去。基洪則緊緊跟在他身後,也一同去了。
二人來到山門處時候,齊一說道:“我得使出神行禦風之術,先去一步了!”
基洪點頭說道:“你先行,下了藥山後,一直往西六七十餘裏路便能到牟雲山。待我招十鬼前來擡輿,很快便能追上你!”
齊一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連忙使出了那神行禦風之術,腳踏兩把二元誅妖劍,趁着朦胧月色,嗖嗖的朝着山下迅速飛去。
等到他來到山腳後,觀察了一番,不敢多加停留,又嗖嗖的朝着西邊的一條小道飛去。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齊一便來到一處林木蒼翠,群峰環繞的大山之下。這裏山勢雖然趕不上藥山雄偉高大,但也是層巒疊嶂,秀麗清幽。
雖說他修爲深厚,但這麽急促前來,又是大半夜裏趕路,齊一同樣累得夠嗆,耗費了不少真力。
齊一擡頭一看,那主峰上果然聚集了不少黑氣,上方還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滲人的老鸹叫聲。
他心頭一緊,不用說必然是有不少陰鬼在山上作祟。
四處打探了幾眼,隻因天黑看不到路,不知道到從什麽地方上山,齊一有些焦急,連忙回頭張望一番,卻沒有見到大巫祝基洪前來。
所謂“鬼輿”,便是陰鬼擡轎子,由基洪坐。這行動如何趕得上闾山派的神行禦風法術,自然是緩慢了不少。
打量了一陣上山的路後,這時候齊一總算見到右邊不遠處有一條通往山上的小道。此刻他也顧不得山路崎岖,天黑難行。連忙再次使出了神行禦風之術,繼續往着山上沖去。
好在這的确是一條上山之路,齊一越往上走,見到那山上的黑氣越來越濃郁,還時不時的有小鬼在前面飄着,一股股惡臭味道四處飄蕩。
齊一清楚這便是煞鬼惡氣,戾氣重的陰鬼邪祟之物發出的氣息,那味道自然與玄門正派人氏相差較遠。
這上山的路比較難行,加之又不熟悉路況,一路上耗費了齊一不少真力和元氣。可眼下救母要緊,他心急如焚,也顧不得許多。
又過了一炷香的工夫,眼看着那山頂越來越近,寺廟的勾角和青瓦隐約可見。不過此刻那寺廟大殿上方聚集着一團漆黑的鬼氣,一隻隻碩大的黑色烏鴉四處飛舞,發出陰森恐怖的哇哇叫聲。
此刻寺廟内則是燈火通明,仔細一聽,仿佛又傳來一陣陣打鬥之聲。
齊一一咬牙,急速往那寺廟的山門處飛去。
不一會眼看着到了山門,他這才收了神行禦風之術,将兩把飛劍收入後背的劍鞘之中。
當他走近圓覺寺,見到那寺門大大的開着,一團團鬼氣竄來竄去,不停徘徊在寺廟門口。
這時候那寺廟裏面傳來清晰的女子叫喊聲,一陣陣木魚聲響也異常刺耳。突然嗡的一聲鐵缽敲響的聲音傳了出來。
一聽到這聲音後,齊一心頭一震,連忙三步并着兩步飛速的往寺廟裏面沖去。
結果剛走到寺廟大門口天王殿外面時,便碰上了一個厲害的結界。齊一先是很奇怪,不明白爲何在此處竟然有這玩意兒?
等到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道家六合結,看不出來是何門何派的,不過爲專門阻擋别人前進的結界。
“哼,就這也能攔得住我?”
那六合結雖然威力不小,不過卻攔不住齊一。隻見他微微皺了皺眉頭暗想後,擡手一指,一道金光射入,噗呲一聲悶響,瞬間便破了那道結界。
這時齊一心頭又暗想道:“到底是何人闖入這佛寺?竟然會道家法術……”
不過此刻他擔心娘親安危,也顧不得去細想到底是誰闖入,急忙穿過天王殿往裏面去查看情況。
剛到那大雄寶殿門口時,齊一擡頭一看,不由得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