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這時對面的五旬婦人柳春突然又擡手一揮,扯起嗓子大聲喊道:“白虎出擊!”
她話音剛落,隻見位于西邊方位的那把造型怪異的長劍瞬間動彈起來,發出嗡嗡聲響。
那怪劍“嗖”地一下飛躍而起,如同一道閃電般朝着齊一直刺過來。
與之前的情形相似,這把劍飛到中途時,慢慢幻化成一頭體型巨大、威風凜凜的金睛白毛大虎。
隻見那大虎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陣陣震耳欲聾的咆哮聲,氣勢洶洶地向着齊一猛撲過去。
那撲來的大虎爪子閃爍着寒光,宛如一把把銳利無比的匕首,仿佛下一刻就能輕易的刺破齊一的身軀。
不過,由于剛才已經領教過那青龍的厲害,齊一這次倒是有了應對的經驗。
隻見他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現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神色鎮定自若,不慌不忙的伸手從後背拔出了那兩把短小精悍的二元誅妖劍。
說來這兩把二元誅妖劍這一路跟着齊一,不知誅殺多少妖魔鬼怪和邪人。它們可不是普通的法器,乃是闾山派赫赫有名的十大鎮派利器之一,其威力和靈性絕非一般的法器所能比拟。
齊一雙手緊握劍柄,毫不遲疑地對着那頭迎面撲來的猛虎用力揮出雙劍。
刹那間,劍光交錯,劍氣縱橫,隻聽得“噗呲”的一聲悶響,兩把短劍不偏不倚的擊中了那白額大虎的腦袋。
遭受如此重擊,隻見那大虎痛苦地嗷叫了兩聲,緊接着整個身體就像破碎的瓷器一樣,瞬間崩裂開來。
随後,它化作一股白色的氣流,在空中蜿蜒扭曲着,很快消散不見。
眼看着齊一又破了“四象”中的白虎,那苗疆漢子面色凝重,眉頭一皺沉聲說道:“夫人,休得與他單打獨鬥,朱雀玄武一起上!”
柳春點了點頭,夫妻二人擡手做法,嘴裏一陣嘀咕後,隻見那南面和北面半空中垂懸的兩把怪劍大放異彩,嗡嗡作響,劍身不停的擺動。
“朱雀玄武,出擊!”苗疆漢子沉喝一聲。
二人擡手一揮,兩把怪劍不停鳴叫着,直接飛向煞陣之中的齊一。
與前兩把怪劍相同,這後面兩把怪劍飛出不久,便幻化成了一隻赤紅色大鳥和一隻黑色大鼋龜。
齊一定眼一看,那大鼋龜身上還纏繞着一隻同樣顔色的長蛇。身爲玄門中人的他自然清楚這龜蛇組合,便是四象神獸中的玄武,而那赤紅大鳥正是南方朱雀。
眼看着兩邊怪物同時進攻,齊一眉頭一挑,急忙舉起二元誅妖劍劈向已經趕來的南邊朱雀。那赤紅大鳥一聲長鳴,舉起兩隻堅硬如同精鐵一般的大爪子,一把抓住了齊一右手上的誅妖劍。
然後那大鳥猛的一拉,齊一手中法劍險些脫手,整個人也被那大鳥拽了一個踉跄。
他吃驚不小,連忙舉起左手誅妖劍刺向那大鳥。哪知他剛擡起左臂,隻見那老鼋龜駝着長蛇已經搖搖晃晃趕來。
老鼋龜當頭噴出一口極濃的黑氣,而那長蛇同時伸長身子,對着齊一張口便咬。
齊一連忙揮劍便砍,卻被那大鳥給緊緊拽着身子,他隻得左右躲避,一時手忙腳亂。
見到齊一模樣狼狽,那苗疆漢子哈哈大笑起來,惡狠狠的指着齊一喝道:“朱雀玄武,給我殺了他!”
得了那苗巫的指令後,那赤紅大鳥和鼋蛇更是對着齊一兇猛攻擊。
眼看着情況危急,這時候秦本允連忙起身,快步上前大聲說道:“齊兄弟,我來幫你!”
說完後他飛身躍起,舉起手中巨鹿令從後面對着那赤紅大鳥猛的劈去。
隻因那朱雀沒提防秦本允會突然出手,結果被他劈了個正着。赤紅大鳥一聲戾叫,瞬間赤羽橫飛,後背竟然被劈開了一條大口子。
隻見它在半空中掙紮了幾下後,噗通一聲掉落在地,整個身子竟然慢慢燃燒起來,很快化爲一通灰燼。
眼看着秦本允幫他解除了後顧之憂,齊一心頭大喜,連忙轉身全力對付那老鼋龜和黑長蛇。
隻見他手起劍落,一劍便砍掉了那撲過來的長蛇的蛇頭,接着又對着那老鼋龜一劍砍去。
那老鼋卻不躲閃,隻聽得嘎嘣一聲脆響,火星四濺,這一劈竟然将誅妖劍給反彈回來。
齊一連忙一看,原來是砍在那龜殼之上,手中利劍猶如被盾牌擋下。
眼看着那老鼋龜又噴來一口黑氣,齊一眉頭一沉,看準時機近身前去,對着那老鼋龜的脖子縫隙猛的一劍刺去。
這一劍又準又狠,直接插入老鼋龜的體内。那老鼋龜嗷嗷叫着,一陣胡亂掙紮後不再動彈,化着一通黑氣慢慢消失殆盡。
此時四煞劍陣已破,齊一和秦本允相視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
眼看着布下的陣法被破,苗疆夫婦大吃一驚,二人爲了催動劍陣,真力耗費極大,這時候忍不住噴了一口烏血在地上。
“阿爹,阿母,你們沒事吧?”綠茵吓得不輕,連忙上前攙扶二人。
那婦人柳春瞪着齊一問道:“你到底是闾山派的什麽人?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之高的修爲!”
“說,你到底是何人?”這時苗疆漢子也厲聲喝道。
他二人怎麽也想不通,自己夫妻苦心孤詣、費盡心思悟出的這個煞陣,竟然被這兩個小年輕輕易給破了。
齊一緩緩将那二元誅妖劍收入劍鞘,擡起頭來望着二人說道:“闾山齊一!”
一聽這話那柳春瞪大了眼珠子,上下打量着齊一說道:“齊一?什麽,你就是闾山派橫山宗三大長老之一的雲陽子齊一?”
齊一冷冷的說道:“正是我!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再是什麽闾山派三山宗的長老,遊散之人一個。”
柳春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怪不得你修爲如此之高,原來是闾山派的頂級法術高手!今日我夫妻二人折在你手上,也不算冤!”
這時候那苗疆漢子搖了搖頭說道:“沒想到咱們修煉了大半輩子,竟然還鬥不過一個毛頭小子。”
此刻他心灰意冷,也沒什麽心思想要得到那洞中石刻拓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