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茵冷笑着說道:“哼,出口傷人又如何?好,來得正好,自個兒送上門來找死,正免得姑奶奶我受累去找你兩個狗東西算賬!”
齊一正待開口還擊,秦本允連忙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說話。于是他隻得氣鼓鼓的站在一旁,惡狠狠的瞪了那綠衣女子一眼。
綠衣女子對着那灰袍老妪說道:“婆婆,就是這二人擅闖結界,将其毀掉。還打傷咱們的神鹫,殺了魃人一家三口!他二人罪不可赦,今日必須要将他們碎屍萬段方才解我心頭之恨……”
那綠衣女子其性狠毒,咬牙切齒的罵着,眼神充滿殺意。隻不過此刻她越是這樣,齊一卻越是開心,故意對着她做出一副挑釁的神色。
這時候那灰袍老妪見到綠茵聒噪不停,仿佛聽夠了,厲聲喝道:“行了!我自有打算。”
一聽這話綠衣女子瞬間閉緊了嘴巴,嚣張之氣全無,滿臉畏懼的站在灰袍老妪身後。
看得出來,她雖然對齊一和秦本允兇神惡煞,不過卻異常懼怕身旁的灰袍老妪。
灰袍老妪一開口後,齊一和秦本允都愣了一下,二人這時候才發現那老妪并不是靠的嘴巴說話,而是使用的腹部,聲音從小腹之處發出來的。
在玄門中,這其實是并不神秘的腹語之術。
她自稱聾啞婆婆,自然是又聾又啞,雖然可以用腹語說話,但耳朵卻聽不見,齊一和秦本允想不通她是如何聽到别人說話的。
這時灰袍老妪緩緩走上前去,圍着二人轉了一圈,冷冷的盯着他們一陣打量後,哼了一聲說道:“你二人的來意,老身已然清楚,想要去祖師仙洞,也不是不行!但須得通過老身檢驗,看看你二人到底真是兩位祖師留下的傳人,還是兩個冒牌貨!”
那老婦用腹語說完後,又冷冷的盯住二人說道:“倘若是冒牌貨,你二人便休想走出這回音骨!哈哈哈哈……”
灰袍老妪說完話一陣狂笑,四周不停傳來詭異陰森的回音。
這時候那對面的藍秀不停的對着二人使眼色,搖頭示意他們不可答應。
此刻二人别無選擇,秦本允默不作聲的望了望齊一,齊一一聲冷笑,說道:“不知前輩是如何個檢驗法?”
灰袍老妪滿眼精光的盯了齊一一眼後,緩緩擡起頭來看着深谷之上,沉聲說道:“既然你們号稱茅山和闾山弟子,便自然是熟悉本門法術,那就由老身做法,你二人來破,破了便算赢!”
說到這時,那老妪突然轉過身來,惡狠狠的盯着齊一和秦本允厲聲說道:“倘若破不了,你二人就是冒牌貨,今日就休想走出這回音谷!老身便把你們交給綠茵,就要讓她剔骨剜肉,出一口心中惡氣!”
秦本允着實被她這聲色吓了一跳,齊一卻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說道:“行,倘若咱們破了,你就得帶我們去祖師洞!”
灰袍老妪擡起頭來緩緩說道:“那是自然!不過你二人可得想清楚了,别那麽自信!老身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這時候二人才清楚她根本就不是靠耳朵聽他們說話的,而是靠讀唇語之術和聲音震動來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齊一冷笑着說道:“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秦本允望了望齊一一眼,咬着牙想了想對那老婦說道:“行!聽您的。”
那老婦用腹語哈哈大笑,說道:“好,痛快,兩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就讓你們見識見識老身的手段!”
說完後她拄着那鸠頭杖,大步走到對面去了,猛的轉過身來,将拐杖一跺,厲聲喝道:“那便接老身第一個法術!”
她猛的一插,将那鸠頭杖深深插入泥土中,然後厲聲高叫,擡手做訣。隻見她左手在外,右手在内,二手心向内,左手大指掐右手子紋,右手大指掐左手午紋,合抱即成。
“闾山子午訣!”齊一沉着嗓子說道,神色有些驚訝。
原來這子午訣,又稱太極印,隻因煞力太重過于狠毒,幾代宗師棄之不用,如今在闾山手訣秘典中隻留下了手訣姿勢,密咒已經失傳。
那老婦嘴裏一陣嘀咕後,這時谷内四處開始嗡嗡作響,震得人耳心隐隐作痛。
“好強大的玄元之氣!”齊一眉頭一皺,沉着嗓子說道。
秦本允連忙閉氣凝神,用真力極力壓制體内開始沸騰躁動的氣血。
這時候那老妪已經将玄元之氣運集到右掌之上,腹腔處厲聲喝道:“接我一掌!”
齊一知道那老婦這次使出的是闾山派失傳的法術,剛猛霸道,淩厲狠絕,秦本允必然無法抵禦,于是他沉着嗓子擡手一揮,說道:“快退後!”
說完後隻見他大步上前,布罡踏鬥,穩穩的站了一個四方步,然後擡手做訣,兩手做“金針訣”破敵。
他沉聲念道:“赫赫洋洋,日出東方。神光灌頂,煞氣消亡。五方惡法,瞬息滅亡。金針一擊,萬法潛藏,急急如律令!”
眼看着灰袍老妪元氣充盈,齊一不敢托大,運足了十二分真力,彙聚于右手之上。
這時候那老妪沉喝一聲,一掌擊來。強勁的罡氣猶如泰山壓頂,呼嘯而過,兇猛的朝齊一擊去。
不遠處的秦本允神色慌張,害怕齊一難敵那老婦而受傷。
“嗨!”
齊一沉喝一聲,單指做戟,對着那灰袍老妪擊來的掌力中心狠狠戳去。
一聲悶響,罡氣四溢,疾風勁走。兩邊的綠茵藍秀和秦本允三人站不穩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方才穩住步伐。
而中間對決的灰袍老妪和齊一,兩條人影也迅速分開。齊一“哇”的吐了一口鮮血在地上,他拿手擦拭了一下,擡起頭來望着那灰袍老妪。
站穩腳步後,一老一少皆是驚訝的打量着對方。
此刻灰袍老妪白發淩亂,面色凝重,掌心隐隐作痛。她體内元氣四處亂竄,丹府沸騰,神池不穩。
而那齊一,此刻看着面無表情,實則身子極其難受,雖然自己的金針訣破了對方的子午訣,但他那指頭就跟骨頭碎了一般疼痛難忍。整條手臂麻木難舉,全身真力不受控制一般,在體内狂奔亂竄。
齊一連忙意守丹府,極力将那元氣導入神池之中。
此刻他緊緊盯着那老婦,暗想這灰袍老妪一介山野村婦,哪知其修爲之高,絕不在師父壽光長老和大長老元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