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事,齊一也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擡起頭來說道:“師父,那巨鹿令可真是件厲害的法器,不知怎麽被秦兄弟給得去了。”
壽光長老點頭說道:“此法令乃是茅山派三大神器之一,不過在六十年前被當時法令的主人、茅山派的大法師能濟插入了靈洞中的隐石内,那法器甚有靈性,認主,這六十年來誰也取不出來,無法得到,沒想到竟然被這法術尋常的小孩給取出來了。”
齊一笑着說道:“如此說來,算是上天對他的眷顧,隻是不知爲何叫這個名字?”
壽光長老點了點頭,說道:“相傳茅山的中茅祖師茅固在光華山救了一隻中箭巨鹿,那鹿爲了報恩,将他領入一山谷之中,拾得一枚天外玄石。那玄石通體黝黑,堅硬無比,甚有靈力,茅固将其帶回茅山後,三兄弟請名匠将其鑄造成一枚法令,命名爲巨鹿令,便是這法令的由來。”
“原來如此!”齊一點了點頭,這才明白那巨鹿令的前世今生。
師徒二人有說有笑,很快便來到了那前山庭院前,白玉兒連忙從側門搶先進去,開始清理屋内雜物。
齊一擡頭望向那塊破舊的門牌,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輕聲嘟囔道:“師父,真不知道爲何這幾間破石頭屋子會叫做大洞府,真是可笑至極啊。”
壽光長老聽到這話,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急忙對他說道:“徒兒,切不可胡言造次,妄議聖府!這裏可是我們師祖爺爺曾經修行的地方,是他老人家的洞天福地,也是他那道場所在。”
齊一聽到這話,心中頓時一驚,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結結巴巴地說:“師……師祖爺爺?那……那是誰呢?”
壽光長老看着齊一,眼神中透露出敬仰之情,緩緩說道:“徒兒,你是否知道咱們闾山派的九郎真君許遜,許祖師他的師父是誰嗎?”
齊一愣了一下,尋思片刻後回答道:“不是那吳真人嗎?”
壽光長老點了點頭,接着又問道:“那麽你可知道吳真人的仙号是什麽?”
齊一撓了撓頭,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壽光長老耐心地解釋道:“吳真人屍解飛升之後,得到的仙号便是大洞真君。”
齊一恍然大悟,如夢初醒般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壽光長老點了點頭,這時候齊一連忙上前在那門檻下行了稽首之禮,跪拜着說道:“師祖爺爺在上,弟子不知這二字是師祖爺爺的尊号,多有冒犯,請師祖爺爺責罰。”
壽光長老捋着胡須點了點頭,颔首說道:“不知者不罪!咱們這師祖爺爺最爲寬宥,不會怪罪你的。”
齊一喜笑顔開,連忙站起身來拱了拱手說道:“多謝!”
師徒二人這才走近庭院去,那白玉兒手腳麻利,又略施法術,很快就将幾間屋子打掃幹淨,可供人歇息。
那庭院打掃出來,果真不一樣,齊一四處打量了一番,笑着說道:“師父,此處可真是個好地方,等弟子日後歸隐,就在此處來修行。”
壽光長老哈哈大笑,說道:“你才多大個人兒,就在說歸隐的事情了。師父雖說早已歸隐,卻還在雲遊四方,逍遙自在。”
“那弟子以後便跟着師父四處雲遊,長長見識。”齊一笑着說道。
師徒二人坐在那木榻之上聊着天,白玉兒奉來兩杯清茶。壽光長老和齊一道謝後各自飲了一口,清香撲鼻,極其潤口。
這時候齊一突然問道:“對了,師父怎麽會出現在這八厄山中的中都峰上?倘若不是您老人家前來,弟子今日必定命喪黃泉,被那茅山道士所害。”
壽光長老說道:“爲師原本在蜀中雲遊,得聞夔龍的消息後,這才日以繼夜趕到荊州來。”
說起那夔龍的事情,齊一甚是吃驚的問道:“師父,我先前聽茅山的人說那夔龍在三十多年前逃離八厄山後,四處爲禍,最終被玄門八大高人擊斃于陳爐峰的望月台上,而現在出現的,并非當年那條夔龍,這是不是真的?”
壽光長老點頭說道:“正是如此!當年咱們橫山宗的大宗主還是你師伯壽海真人,在陳爐峰望月台上擊斃夔龍的玄門八大高人中便有你師伯,三十七年前爲師還随着你師伯前去除巨妖,和那勞思升一樣,對這件事情非常清楚。”
齊一皺着眉頭說道:“看來茅山派的人說的是真的。”
壽光長老點頭說道:“自然不假!當年你師伯首當其沖,抵禦着巨妖夔龍的毒火。哪知老夔龍妖力極其深厚,毒火猛烈,其他八派之人又各自打着小算盤,你師伯抵禦不住,陷入毒火之中,險些送命。是爲師拼死相救,舍去胸前一塊皮肉,才将你師伯救了出來。”
齊一點頭說道:“這個徒兒知道!就因爲如此,師伯才破例改了橫山宗祖師爺留下來的規矩,允許你收一徒兒,如此弟子才有幸成爲師父的徒兒。”
壽光長老點頭說道:“不錯,咱們闾山派三山宗,祖師爺早就留下規矩,除了三大宗主,其他人都不能收紅頭嫡傳弟子,隻能收黑頭俗家弟子。”
這個規矩,所有闾山派的人都懂,千年來也嚴格遵守。
齊一又好奇的問道:“對了師父,三十年前那巨妖夔龍,我聽說原本出自昆侖山,爲何跑到這千裏之遙的荊州八厄山來了?”
壽光長老說道:“這又得提及咱們的師祖爺爺大洞真君吳真人了!一千多年前,吳真人仙遊昆侖,在惡龍谷中擒獲危害雪域的上古麒麟蛇,将其帶回八厄山,囚禁在這中都峰後山崖的天坑之中。于是将那天坑改爲豢妖池,這便是巨妖的由來。”
齊一點了點頭,這些事情他以前并未聽師父說起過,如今聽了覺得很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