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急了,比劃着雙手來解釋說道:“不,不是這樣的!你,你胡說,爹,娘,春莺,你們相信我,這道士他,他在誣陷我!”
陳員外大聲說道:“那,那你來告訴我,春生的生辰八字這道士是怎麽知道的?”
黃大斌說道:“我怎麽知道!這家裏那麽多人,知道春生生辰八字的又不止我一個!憑什麽咬定是我說出去的?”
陳員外哼了一聲說道:“你還不承認!怪不得先前齊大法師将春生的蠱毒解了後,喊我們去火神廟拿人,結果你自告奮勇着急着要去,原來是想放他走吧?”
“不,不是的爹,我真是想去幫忙!沒有其他想法。”黃大斌着急的狡辯着說道。
眼看着那獐頭鼠腦的道士都招了,這陳家女婿卻死活不承認,這時候齊一開口了,他平靜的指着對面靠牆處一張高腳四方凳上放着的花尊,對着黃大斌說道:“行,爲了自證清白,那你把手伸進那花尊裏面去。”
一聽這話黃大斌臉色驟變,急得結巴着說道:“你這人好生奇怪!平白無故的,我,我爲什麽要把手伸進去?”
其他人聽到這話後也是滿頭疑惑,一齊望向那高腳凳上的瓷瓶花尊,不知道齊一這話是什麽意思。
陳員外疑惑的問道:“大法師,這是爲何?”
齊一說道:“你先别管,隻要他把手伸進去,就說明這事與他無關,你這女婿是清白的。”
陳員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對着黃大斌喝道:“那你就按大法師說的辦,把手伸進去!”
黃大斌急了,不但不敢上前,反而還往後退了幾步,結巴着說道:“我,我爲啥,爲啥要把手伸進去。”
齊一望着他說道:“你心中有鬼,自然不敢這麽做。”
說完後他對着滿頭疑惑的陳員外說道:“陳員外,你去将那花尊推到地上去,記住,不要觸摸瓶口。”
陳員外滿臉疑惑的點了點頭,雖說那花尊價值不菲他有些心疼,但還是按照齊一的要求走過去伸手一推,将那大瓷瓶從高腳凳上推了下去。
隻聽到咵嚓一聲,那花尊瞬間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衆人連忙低頭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個個滿臉疑惑不解。
隻見那堆碎瓷片之中,竟然藏了一條藏青色裈褲。所謂的裈褲,便是古代的時候有錢人穿的褲衩子。
“這,這不是春生你穿的貼身小衣嗎?怎麽放到這花尊裏面去了?”員外夫人盧氏盯着那地上的裈褲對着兒子問道。
“娘,我不知道,我沒放過這東西在花尊裏面。”已經清醒的春生羞得一臉通紅的說道。
正當所有人正好奇這花尊裏面怎麽會藏着一條褲衩子時,這時候那褲頭裏面竟然慢慢爬出來一隻肥碩的紅色怪蟲。
那紅色怪蟲與陳春生先前吐出來的那七八隻蠱蟲一模一樣,隻是個頭大了不少。
“大法師,這,這是怎麽回事?”陳員外瞪大了眼珠子,指着那紅色怪蟲對着齊一問道。
齊一開口說道:“這便是毒蟲蠱母,先前陳公子吐出來的那些血蠱蟲,都是它育出來的。這些小蠱蟲一出生聞慣了陳公子貼身小衣的味道,等到長大爬出花尊後,就會趁陳公子熟睡爬到他身上去,然後鑽入體内,不知不覺中便被人的身體養了蠱。”
一聽這話陳家上上下下的人才恍然大悟,而那黃大斌見事情被揭穿,整個人立馬蔫了,一聲不吭的站在那裏。
“黃大斌,我爹娘,我,對你那麽好!你,你爲何要害我弟弟?”陳春莺嘤嘤的哭着說道。
這時候的她,才相信是自己的丈夫在害自己的弟弟。
盧氏也跟着說道:“是啊!大斌,咱們家對你不薄,你爲何要這樣做?”
陳員外哼了一聲說道:“爲何?他不過是想害死春生,然後自己獨吞我這份家産罷了!”
眼看着事情敗露,黃大斌一咬牙,索性硬氣了一把,抱怨着說道:“呵!好一個待我不薄!在你們眼裏,女婿就是女婿,永遠都是外人,哪裏能和自己的兒子相提并論?事事都防着我,處處沒我什麽事兒,我說什麽你們都不會聽!這就是待我不薄?”
一聽這話陳員外氣得不行,立馬大聲呵斥道:“胡說!咱們陳家上下還要怎麽待你?每次大事小事讓你拿主意,你拿的什麽主意?全是馊主意!就說去年綢緞莊那事情,你辦得咋樣了?小事情都被你辦砸了,我們怎麽敢把家裏的大事交給你打理?”
黃大斌哼了一聲說道:“全是借口之詞,不過當我是個外人罷了!”
“你說這話昧了良心!”陳員外對着那黃大斌罵道。
眼看着這翁婿二人喋喋不休的争吵起來,一旁的齊一說道:“陳員外,眼下事情已了,令郎的蠱毒也解了,你家裏的事情還是你私下來處理吧!本法師還有些要緊的事情去辦,先把這剩下的兩個道門敗類處理了,我也好離開貴府。”
一聽這話陳員外方才回過神來,連忙指着黃大斌說道:“來人啊,将這個孽障給我捆了關到柴房裏面去,明日送去報官。”
“是,老爺!”管家陳材和幾個下人答應後,連忙上前将黃大斌給捆了雙手準備押下去。
那黃大斌掙紮不掉,又叫罵了一陣後被拖了下去。
這時候陳員外才對着齊一拱手說道:“鄙人糊塗,隻顧着喋喋不休,耽誤了大法師辦理正事。不過大法師對我一家子這可是天大的恩德,總不能就這麽走了,須得住個十日半月才行,也好讓我們一家子報答一二,略表心意。”
齊一說道:“不必!施恩不圖報,以天下蒼生安危爲己任,這是我闾山派弟子的宗旨,休要說報答二字。”
陳員外連忙躬身說道:“那也得住個三五日的,讓小人一家子盡盡心意才行!”
齊一仍舊說道:“不了,我還得去荊州八厄山除巨妖,這時辰緊迫,耽誤不得。”
“這,這……”眼看着齊一執意要走,陳員外有些不知所措。
說完後,齊一回頭對着那地上被捆着的茅山道士說道:“你叫什麽名字?是茅山派哪個宗的第幾代弟子?你師父又是何人?”
那獐頭鼠腦的道士聽了這話後,冷笑一聲說道:“我師父是何人與你有什麽幹系?今日落到你的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我就不叫賈本真。”
此人雖然可惡,不過還是有些硬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