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簧攥着拳頭,正要開口下令。
沒想到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冷冰冰的呵斥,“全都給我放下槍,從辦公室滾出去!”
花朵朵丢下此話,迅速來到了祁簧面前。
順着祁簧打量了眼,繼而擲地有聲的問:“祁簧,你瘋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李富貴是第六局二隊的隊長?”
“你現在召集這麽多警員前來抓捕李隊長,這是什麽性質你難道不清楚?”
祁簧鋼牙緊咬,看着不遠處自己弟弟的屍體,他眼中噙着淚水,大聲質問:“什麽性質我當然知道!”
“但問題是,第六局的人,難道就可以肆意殺人了嗎?”
花朵朵冷笑着說:“祁簧,你們祁家在燕京市做了多少違法的事情别以爲我不知道!告訴你,隻要我們願意調查,别說是你弟弟了,怕是你還有你父親以及你爺爺,甚至于你們祁家的所有人,罪行最輕的,都會判死刑吧?”
“現在這件事情,處理得好,你們祁家隻是丢掉家族産業,最起碼你們家其他人,還能活下來。”
“如果處理不好,哼,我真要是派人來調查,我保證,你們祁家,最少三分之二的人會被槍斃!”
“不信我們可以試試看!”
祁簧愣住了。
他知道,花朵朵這番話還是有道理的。
其實任何一個超級家族的發展史,說白了,就是無數貧苦百姓的辛酸史。
利益這玩意兒,本來就是人均分配的。
而想要獲得更多的利益,就必須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以及手段,将别人的利益奪來。
簡而言之。
就像是一個人想要當老闆,想要賺錢。
那麽就必須要招聘員工。
而這些員工和老闆,都是利益的創造者,最理想的分配方式,就是将利益平均分配,這樣創造利益的員工還有老闆,都可以一樣富裕。
但現實卻是,老闆招聘到員工後,會想盡一切辦法進行壓榨。
比方十個員工給老闆創造了一百萬的利益,那麽老闆往往隻會拿出十萬給員工,剩下九十萬,便會裝入自己腰包。
乍一看。
這種分配方式沒有問題。
有人還會說老闆享受利益的同時,還承擔着巨大的風險。
其實仔細想,這隻不過是一種侵奪别人勞動成果的說辭罷了。
一個小老闆爲了利益可以如此,而一個家族,爲了利益,殺人放火都是有的。
隻不過這些家族在做此類事情的時候,都相當隐秘罷了。
花朵朵的話,讓祁簧陷入了沉默之中。
李富貴起身笑道:“朵朵,你現在給他說這些幹什麽?”
花朵朵沒好氣的給了李富貴一個大白眼,低聲抱怨道:“我要是不說,你今天肯定會将這裏變成人間煉獄!”
李富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有這麽殘忍嗎?”
花朵朵沒有回答李富貴的問題,而是看向眼前這群荷槍實彈的警員,繼而拿出自己的證件,在衆人面前晃了晃,“你們局長認識我,我想你們應該不知道我是什麽人,現在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們,我乃是第六局副局長花朵朵,今天這裏發生的事情,牽扯到不少的古武者,具體如何解決我會親自處置,你們立即撤退。”
“還有,今天發生在這裏的一切,全都給我保密。”
“誰要是敢外傳,到時候招惹到殺身之禍,别怪第六局心狠手辣。”
這幫警員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況且。
帶頭的隊長還有副隊長等人,也都知道第六局的存在。
眼下花朵朵将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要是還不知死活想要卷入這場鬥争之中,怕等會兒真會命喪黃泉。
再說了。
從現場的情況,他們也能斷定,自家局長,這次應該是踢在鋼闆上了。
接下來别說當局長了,能不能活命都是未知數。
這種情況下,他們完全沒必要繼續聽局長的号令了。
意識到這點。
隊長率先發話,“撤!”
一聲令下,隊長便帶着手下匆忙離開。
祁簧在看到手下紛紛轉身揚長而去時,他再次慌了。
本來心想人多力量大,自己召集來這麽多手下,李富貴就算是神仙,他們也能薅對方一把毛。
結果。
花朵朵的出現徹底扭轉了局勢。
“站住,全都給我站住!”祁簧發出憤怒的咆哮。
隻可惜。
他這幫手下,已經沒有一個人願意聽從他的号令。
眼睜睜看着衆人離開後。
祁簧轉身,順着自己帶來的這些手下看去。
眼下。
他隻能讓這幫兄弟與李富貴拼死抵抗了。
赢了。
皆大歡喜。
輸了。
大不了自己去黃泉路上找祁封!
“你們還看什麽?上,上呀!”
祁簧話音剛落,宋平坪派來的兩個男子心頭一緊,看着花朵朵和李富貴,他們知道,如果這會兒動手,先不說他們根本打不過這兩位大佬。
就算能打赢。
按照第六局的規定,他們也是以下犯上。
一旦被花朵朵覺察到他們的身份,到時候被逐出第六局不說,修行多年的功力也極可能會被廢掉。
“花局長,要不要我們幫您解決掉他手下這幾個不中用的廢物?”
其中一人率先站出來,對花朵朵試探着問。
花朵朵明顯一愣。
她也沒想到眼前這年輕小夥子居然會反水。
再看祁簧。
他也不可思議的盯着說話的男子。
幾秒後,他忍不住大聲咆哮:“狗日的,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特麽可是來幫我的!”
小夥子這時也說出了自己的心思,對祁簧認真說:“祁公子,實在是抱歉了,來之前我們也不知道要對付的人是花副局長。”
“況且你也知道,我們本就是第六局的人,現在來對付我們副局長,你覺得我們的腦袋有多硬?”
花朵朵倍感詫異的看向兩個年輕小夥子,滿是好奇的問:“你在胡說什麽?”
年輕人慌忙解釋:“花副局長,我們沒有胡說,我們真的是第六局的成員。”
“隻是我們是五隊宋隊長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