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丢下此話,然後便上前坐在了沙發上。
相比之下。
流砂倒是冷靜了不少。
她眼中噙着感激的淚水,恨恨的看了眼陸少程,然後擡頭,看向了李富貴,“隊長,算了吧,這次饒了他的狗命,讓他走吧。”
流砂很想活吞了陸少程。
但她心裏明白,現在還不是幹掉陸少程的時候。
真要是這會兒将陸少程給殺了。
一旦天罡宗殺來。
到時候陸家再傾巢而出。
到時候等待李富貴的,将會是滅頂之災。
但流砂不知道的是。
李富貴心裏已經盤算好了一切。
通過這次的事情,他早已經看穿了人性的醜惡。
雖說天罡宗強大,但李富貴能确定的是,天罡宗這次便是派人前來,撐死就是來幾個宗門長老。
至于陸家。
就算是傾巢而出,從組織人員到抵達江南市,也需要一定時間。
所以。
自己就算是幹掉陸少程,接下來最先要面對的,肯定是天罡宗。
這種情況下,他還不至于說毫無招架之力。
畢竟自己現在的實力有多強,他自己心知肚明。
但是在别人看來,自己這次如果敢對陸少程下手,無疑是自取滅亡。
隻要造成這種假象。
自己正好可以借着這次的事情,看清楚他身邊所有人的真正嘴臉。
對于那些當他處于絕境之中,能夠設身處地,不顧一切幫他的人,他日後就能放心委以重任。
至于說和南宮雪琪一樣,牆頭草似的人物。
他便能小心提防一些。
打定了主意之後,李富貴一雙眼緊盯着流砂,一字一句說:“流砂,你不要擔心什麽,既然第六局已經做出證明,你和血屠等人都是第六局的成員,這種情況下他還敢這樣對待你們,我身爲隊長,要是不能将他繩之以法,豈能對得住第六局領導對我的信任。”
陸少程在聽完李富貴這番話後明顯有些慌了。
他能感覺到。
李富貴這家夥,今天看來是真打算弄死他了。
意識到這點之後。
陸少程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他稍微收斂了些許剛才的嚣張氣焰,看着李富貴認真說:“李富貴,你别以爲現在有南宮家族幫你,你就能無法無天,不将我們陸家放在眼裏了。”
“我實話告訴你,我們陸家就算是沒落了,那也是隐世家族中的一分子。”
“你要是真打算給流砂報仇,我想以我現在的傷勢,這份仇你應該已經報了。”
李富貴給了陸少程一個眼神。
冷冰冰的來了句:“你給老子閉嘴!你真以爲我隻是爲流砂和血屠報仇嗎?我今天是要爲被你殺掉的所有人報仇雪恨。”
陸少程眼神中透着些許不安的目光。
他深吸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後,急忙對李富貴一字一句的說:“你說我殺人,證據在什麽地方?”
話音剛落。
李富貴轉身看向張菁菁,直言道:“菁菁,将陸少程殺人的證據現在給我找出來,讓他好好看看。”
張菁菁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此時也能感覺到,李富貴是打算将這件事情做絕。
想到天罡宗以及陸家的強大。
張菁菁起身,來到李富貴跟前,壓低了聲音說:“富貴,你跟我過來一趟。”
李富貴知道張菁菁打算說些什麽。
他站在原地,擲地有聲的說:“有什麽話你現在當着大家的面說出來,如果不想說的話,現在就按照我的安排,去尋找陸少程殺人的證據,也好讓他死的瞑目。”
張菁菁聽到一個死字。
一顆小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急忙說:“富貴,你先不要這麽沖動行不行?”
李富貴沉着臉,一臉不屑的說:“沖動?我現在要秉公執法,難道就算是沖動了嗎?”
“菁菁,你我都是第六局的基層領導,如果現在因爲陸家強大,就放任這種禽獸不如的東西禍害百姓,那麽第六局是不是在不久的将來,還要幫助這些家族作惡不成?”
張菁菁一時間無言以對。
她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一臉期待的看向了甯靜。
這一刻。
她多希望甯靜能站出來,好好勸說李富貴。
但她不知道的是,甯靜一直都是嫉惡如仇的人。
況且此時甯靜已經知道了陸少程的種種惡行。
所以,在看到張菁菁的眼神後,甯靜内心也陷入了掙紮之中。
如果按照張菁菁的意思勸說李富貴不要殺了陸少程,那就等于是畏懼強權,徇私枉法。
可要是目睹李富貴将陸少程幹掉。
雖說是秉公執法,可接下來李富貴将要面臨的道路,将會更加艱險。
一面是主持正義。
一面是自己心愛之人的生命健康。
就在甯靜爲之糾結時,她腦子一轉,忽然想到了一條不錯的辦法。
“富貴,要不然這樣吧,依我之見,咱們還是将陸少程移交給警方,同時将他殺人的證據一并轉交給警方,讓警方出面處理這件事情不就行了?”
李富貴沉着臉問甯靜:“甯姐,你之前也是當警察的,你怎麽能給自己的同行挖坑?”
“陸少程是什麽人你又不是不清楚,現在你将他交給警方,警方若是真給陸少程判了死刑,到時候你覺得陸家會輕饒了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員?”
“再說了,咱們第六局,本就擁有執法權。”
“更擁有執刑權,像這種依仗古武者作惡多端的惡人,我們是可以将其就地正法的。”
丢下這番話,李富貴不在和其他人多說什麽廢話。
而是将目光落在陸少程身上,一字一句的說:“陸少程,我剛才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你不知道好好珍惜,現在我也隻能秉公執法了。”
說着。
不等衆人回過神來。
陸少程都還沒來得及跪在地上求饒。
李富貴便一個箭步飛身上前,一掌拍在了陸少程的腦門上。
看似輕輕一掌落下。
陸少程瞬間七竅流血,直挺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