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富貴。
在随口問完此話後。
又放下簾子,專心給流砂做手術的同時。
對陸少程不慌不忙的說:“陸少,你也不說你大哥做的事情有多離譜,現在竟然還說讓我給你大哥道歉?”
“你怎麽不讓你大哥來我們小溪村,給被他玷污過的老奶奶說聲對不起?”
“一天天的,看着人模狗樣,做的全都是禽獸做的事情,還好意思來找我理論?”
“我看你斯斯文文的,不想和你打嘴炮,你可倒好,在我的地盤上打算耍橫,告訴你,我李富貴還從沒被人這般欺負過。”
“另外你記住了,如果你還讓我給你大哥道歉的話,你現在就離開這裏,咱們既然要鬧,就将事情繼續往大了鬧。”
“我看是你們陸家厲害,還是我李富貴頭鐵。”
李富貴這番話,聽起來好像沒有帶入半點兒情緒,平靜似水一般。
可就是這種平靜的話語。
卻足以讓在場任何一個人感覺到恐懼。
就連南宮雪琪,此時都已經确定,陸少程今天肯定要吃癟了。
至于陸少程。
他深吸一口氣。
盡可能壓着心頭的憤怒與不安,輕咳一聲,然後對李富貴氣呼呼地說:“好,好!那我們就暫且不說我大哥這件事情了,我和你掰扯掰扯另外一件事情吧,我問你,你是不是偷走了我們陸家的傳家之寶?”
李富貴這次沒有将簾子掀開。
而是在裏面冷笑着來了句:“陸少,是特麽你腦子有病還是我腦子有病?”
“我和你們陸家熟嗎?”
“還有,你們陸家的傳家之寶是什麽我都不知道,你說我偷了你們陸家的傳家寶?”
說到這裏。
李富貴忽然對南宮雪琪來了句:“雪琪,你們家不是開了航空公司嗎?你來查查看,看看我特麽什麽時候去過京城?”
雪琪心裏咯噔一下。
想到自己和陸少程剛才商量過的事情。
她的小心髒早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深吸一口氣。
盡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後,雪琪便低聲說:“富貴,這就不用查了吧,呵呵,如果要查的話,陸少肯定之前已經查過了。”
直等到此時,李富貴再次掀開簾子,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雪琪身上,看着雪琪閃躲的眼神,一字一句說:“查,讓你查你就查!”
這目光。
要是膽小的人,估計早就被吓尿了。
雪琪在這一刻腸子都悔青了。
看着李富貴的眼神,她竟然隐隐能感覺到,李富貴好像已經知道自己與陸少程提前商量過一樣。
倒吸了一口涼氣後。
雪琪急忙說:“好,我現在就查,對了,順便将地鐵和火車也查一查還是?”
李富貴在看出雪琪内心深處的恐懼後。
他方才收起了那副冷若寒霜的面容,繼而笑眯眯地說:“查,必須要一起查了,要不然陸少還說我爲了隐藏行蹤,不坐飛機坐火車偷偷去京城盜取他們家的傳家寶呢。”
簾子再次放下來後。
雪琪開始查詢的同時,李富貴對陸少程笑問道:“對了陸少,既然說到傳家寶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家的傳家寶到底是什麽東西?”
陸少程可不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将黑靈母樹這幾個字說出來。
爲了印證自己家的傳家寶就是被李富貴奪走的。
他便反問一句:“李總,請你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呵呵,你不知道我們家的傳家寶,那你知不知道陸青?”
李富貴沒有隐瞞,如實說:“陸青我當然知道了,呵呵,他是我在青州市那邊收的好徒弟,怎麽了?難道說陸青和你們陸家還有關系不成?”
陸少程擲地有聲的說:“陸青是我們陸家的叛徒!”
李富貴長長的應了聲,笑着問:“哦……那又如何?呵呵,他是你們陸家的叛徒,又不是我手底下的叛徒,你給我說這些有什麽用?怎麽?難道你還想要讓我替你們清理門戶不成?”
陸少程直言道:“清理門戶的事情自然用不着你幫我們,我們自己會做。”
“陸青逃離陸家的時候,偷走了我們陸家的傳家寶。”
“現在他是你徒弟,我們陸家的傳家寶就算沒在你手中,那也應該在陸青手中,你現在隻要将陸青交出來,我就饒了你。”
李富貴發出爽朗的笑聲來,笑眯眯地說:“我說哥們,咱們說話之前能不能打打草稿呀?讓我将陸青交出來?你這不是純屬扯淡嗎?”
“你問問我身邊的兄弟,但凡是真心實意跟着我的,我會讓他們主動送死嗎?”
“你以爲我是你?将自己家的家奴不當人看,爲了能給我一個下馬威,竟然甯願犧牲四個家奴的性命。”
“老兄,他們雖然是家奴,但也是人呀,唉……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大家族是怎麽想的,做事情,能不能有點人性?”
李富貴這張嘴,可不是吹的。
他隻要開口。
永遠都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不給别人任何反駁的機會。
陸少程在别人面前就算是巧舌如簧。
可是在李富貴面前,他竟然生出一種秀才遇到兵的壓抑感。
在李富貴理直氣壯的說完這番話後。
陸少程雙眉緊鎖。
猛然起身,怒不可遏的說:“李富貴,這麽說,你是不打算将陸青給交出來了?”
李富貴擲地有聲的回答到:“要麽你們自己找,想要讓我交給你們,不可能!”
陸少程冷笑着來了句:“好,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我現在實話告訴你,我已經與南宮家族達成了合作,你現在要是聽我的,說不定我還能給你一絲喘息的機會。”
“可你要是敢不聽我的,還想要繼續和我胡攪蠻纏的話,信不信我們兩家别說是滅了你,徹底鏟平你們小溪村都是有可能的?”
李富貴此時已經做完了手術。
他扶着流砂從簾子後面出來。
待流砂坐下,他擡頭看向陸少程,一臉平靜的笑着問:“你又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