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程笑着說:“好,将他們帶進來吧。”
房門打開,服務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血屠和流砂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陸少程面前,剛站住腳,不等陸少程開口,血屠便伸出手,自我介紹說:“陸少,您好,我是血屠,這位乃是流砂,很高興與您見面。”
陸少程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更是沒有半點與血屠握手的意思。
他眼神中透着幾分不屑的笑容,順着兩人打量了眼後,陸少程方才緩緩笑道:“真沒想到李富貴手下的人還挺雜的呀,有第六局的,還有宗門的,現在竟然還有暗網的殺手,厲害,果然厲害!“
血屠看到陸少程說話時的表情,瞬間怒火中燒。
想他平日裏幾乎很少與人如此低三下四的說話。
今天自己都主動伸出手,想要和陸少程握手,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
流砂看到血屠臉上的表情發生變化後,便上前一步,攔在了血屠面前,紅唇輕啓,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咯咯咯,陸少果然有性格呀,既然知道我們的身份,我想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陸少您此番前來,其目的是想要報仇,并且奪走我們李總的藥田産業,不知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陸少程沒有正面回答流砂的問話,他還是帶着剛才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微笑着說:“你們姓戰麽?難道就不能坐下和我說話?”
流砂與血屠随之坐在了沙發上。
陸少程則轉身對屋子裏的手下說:“到底是暗網榜上有名的人,呵呵,給沏杯茶。”
手下點頭答應一聲。
在對方前去沏茶的時候,陸少程這才看着眼前兩人直言道:“按理說,我不應該和你們這種人坐在一起交流的,但我最近聽到了一條傳言,說什麽你們竟然跟了李富貴,而且還被弄到了第六局,真不知道這件事情是真是假。”
血屠略帶幾分自豪的說:“這件事情當然是真的了,難道說這種事情,我們還能造謠不成?”
話音剛落,陸少程便坐直了身體,問:“如此說來,你們是代表第六局來和我說這件事情的?”
這話。
擺明了就是一個坑。
血屠和流砂兩人現在無論說是或者不是,都會給他們接下來的談話造成巨大的影響。
如果說是,那麽陸少程完全不會繼續和他們就這個問題進行交談,畢竟第六局雖然說強大,但還沒到什麽事情都管的地步。
可如果說不是。
那麽陸少程便可以借此做文章,說兩人是第六局成員,卻在外利用這層身份,做出斂财的事情。
要是真發生這種事情,那麽他們不僅僅會被直接逐出第六局,而且對李富貴和花朵朵,甚至于遠在京城的明姐,都造成巨大的影響。
流砂雖然意識到了這點。
但血屠這時卻未曾想到。
好在就在血屠開口之際,流砂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血屠的手腕,并給了其一個不要回答的眼神。
血屠強壓着心頭不悅。
索性低頭,選擇了沉默。
而流砂則咯咯笑着說:“陸少,這件事情對您而言難道真就如此重要嗎?”
“我們是什麽身份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我們想讓您及時止損。”
“以您陸家的财力,來江南市這種小地方,完全就是殺雞用牛刀了,更何況,小溪村現在發展成這樣也不容易,您說說您這樣一隻大象,來這裏想要踩死一隻螞蟻,這怕是會被京城其他家族所恥笑吧?”
陸少程忽然放聲大笑着說:“這姑娘就是會說話,哈哈,我還是一隻大象了?我可不覺得自己是一隻大象呀,另外,你們李總,更不是一隻螞蟻,如果他是一隻螞蟻的話,那麽這天底下的螞蟻,可就和黃牛一般大小了。”
說完這番話。
陸少程站起身來,在地上不斷踱步的同時,似笑非笑的說:“兩位,你們今天能來找我,我很是欣慰,最起碼表明我在李富貴心中還是有些位置的。”
“本來我覺得李富貴應該是個非常狂妄的人,在面對我這邊攻擊的時候,他極可能會選擇硬剛,但現在看來,他這腦子還挺好用的,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便讓你們來勸說我。”
“在這裏,我先讓你們替我帶一聲謝謝哈。”
流砂笑着說:“這倒是不必了,都是商人,聊什麽謝或者說不謝的?”
陸少程點點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短短幾秒之後,他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神中閃過一抹寒光,問:“既然這樣,那我問你們,如果這件事情我不同意的話,你們會怎麽做?”
面對詢問。
流砂還沒開口,血屠便怒不可遏的來了句:“你也知道我們是做什麽的,你們要是不及時止損的話,那我們兩個,隻能帶人和你們玩到底了。”
不想話音剛落,陸少程便死死盯着眼前的血屠。
四目相對。
片刻後。
陸少程忽然再次發出了剛才那爽朗的笑聲,“哈哈,爽快,果然是個爽快人,但實不相瞞,這件事情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呀,這次前來,我可是肩負着家族對我的重托。”
“隻是我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将你們也驚動過來,這樣吧,你們能不能容我和家裏說說情況?”
“說實話,我也不想得罪任何人,但問題是,像我們陸家這樣的存在,關鍵是好面子,上次我大哥來這邊,遇到的事情富貴可能也給你們說了,錢丢了無所謂,關鍵是面子也丢了。”
“呵呵,說了這麽多,你們也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
流砂這時笑道:“我們能理解,對了陸少,不知道您這邊打算考慮多長時間?”
陸少程想了想,然後直言道:“這樣吧,給我一天時間,等明天這個點,我打電話給你們,到時候成與不成,咱們坐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