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眼神中的恨意逐漸消散。
取而代之的。
則是那一抹無盡的恐懼。
這種眼神,與慕容月剛落入李富貴手中時何其相似。
李富貴看到渡邊透出這樣的眼神後,嘴角方才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他點頭笑道:“很好,看來你現在才算是知道錯了,先忍一忍,等我們說完之後,我就設法給你減輕痛苦哈。”
說着。
李富貴微笑着對張翼和胡開明等人問:“對了,我等會兒給他治療,你們不會介意吧?你們要是不想讓我給他治療的話,我就不治療了。”
張翼大手一揮,發出爽朗的笑聲:“小老弟,這次全都聽你的,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胡開明此時也連忙表态說:“恩,李總,您放心,這次的事情,既然老董事長說你全權處理,那麽我們都聽你的安排。”
李富貴微微一笑,靠在沙發上,簡單平複心神,方才對胡開明認真問:“對了胡總,我們剛見面,你就說你在等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就确定我百分之百會回來?”
胡開明沒有着急說出來,而是略帶幾分憂慮的看向了慕容月。
看到胡開明的眼神,李富貴對其微笑着說:“放心吧,今日在這裏的都是咱們自己人,你說什麽,絕對不會有人外傳。”
胡開明相信李富貴。
于是便打開了話匣子,對李富貴認真說:“李總,是這樣的,張董事長去世之前,曾給我打了電話,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發生什麽意外的話,到時候就讓我躲起來,千萬不要輕易露頭。”
“除非等到您出現之後,我才能直接和您聯系。”
李富貴有些疑惑了。
張德這家夥,又是怎麽知道自己十之八九會出事的?
難道說,是有人提前告訴了他?
可想想,這件事情應當沒人會提前透露給張德吧?
慕容月這邊肯定不會将殺害張德的事情說出來,而自己這邊,自始至終,都沒給任何人說起過張德可能會喪命的事情。
想到這些,李富貴便問:“他是怎麽知道自己有危險,而且我會來幫忙解決這件事情的?”
殊不知。
張德在得知張飛不是自己親生兒子後,他心裏就隐隐已經覺察到,自己這次危在旦夕了。
這十年時間,他雖說掌控着集團的一切,但集團内部這些人的小動作不斷,尤其是那個叫宋元的家夥。
拉幫結夥,早就已經籠絡了不少集團核心人員。
可每次,當他想要将宋元設法踢出集團時,就會遭到自己妻子的阻攔。
起先他不知道其中緣由,另外宋元的能力也算可以。
直等兒子出事,他知道了真相後,這才猛然想到了其中的原因。
宋元,極有可能就是自己老婆的表哥宋梓明。
可事到如今,他知道憑借自己的手段,已經無法動搖宋元在集團的地位了。
妻子的背叛,外加朋友的嘲笑,每每想到這些,張德便痛不欲生。
而當他準備與慕容月敞開心扉,交談之際,他的第六感再次出現,可爲了自己的顔面,爲了張家的尊嚴,他并沒有将這種事情說給更多人。
隻是在見面之前,撥通了胡開明的電話,進行了簡單交代。
而事情,正如他所預料的一樣,剛見面沒談多久,意外便發生。
眼瞅着沒人能解開李富貴心頭疑惑,不想慕容月卻壓低了聲音說:“我想,他應該是感覺到了吧,阿德是個聰明人,且非常好面子。”
“他就算是感覺到了危險,除非危險真正來臨,他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
慕容月剛說到這裏,李富貴便好奇問:“既然你說他不會說給任何人,爲什麽又要告訴胡總?”
面對詢問,慕容月直言道:“若是非要我給出一個回答,那就是第六感,可能阿德覺得這次的事情百分之百會鬧大,所以提前打了預防針。”
李富貴雖然和張德隻是一面之緣,但通過張德所作的事情,他大抵能判斷出,慕容月的分析是對的。
想想。
這天底下,又有幾個人能召喚坦克裝甲車圍堵酒店,做出這種瘋狂的舉動?
單單憑借這點,便說明這張德,極其好面。
至于說第六感,這也是極有可能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第六感,雖說這種感覺科學無法解釋。
但不能說第六感不存在。
就像是他們這些古武者修行體内所出現的元氣,用現代化的儀器,根本就檢測不出來。
可誰又能說元氣是沒有的東西?
當然。
除過這兩點外,李富貴還有一點疑惑,那就是張德如何知道,他就一定會出現,且幫忙處理這件事情?
“好,前面你說的都算有些道理,那爲什麽張德會讓胡總等我?”
這時,胡開明卻開口,對李富貴認真說:“我當時也問了張董事長這個問題,他隻是笑了笑,說什麽您是心懷天下的人。”
胡開明此話落地。
張翼瞬間對李富貴投來了異樣的眼神。
李富貴臉上多少透出些許尴尬的表情來。
他随即扭轉這一話題,對幾人直言道:“好了,我們先不說這件事情了,胡總,你先給大家說說集團現在的情況吧?對了,你最近這段時間在家裏,集團發生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吧?”
見李富貴詢問,胡開明直言道:“這些我都清楚,我雖然人在家裏,但是集團方面有我的人,他們每天會将集團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我。”
“今天晚上我得到消息,聽說集團雷竟,翟寶成,元宜川三名董事全都被殺,而這三個人,是極力反對慕容月擔任集團董事長職務的。”
胡開明剛說完。
慕容月便直言道:“我知道這件事情,這三個人,是我父親讓渡邊和山本派人去做的。”
胡開明有些疑惑的看向慕容月。
他搞不懂,爲何這女人現在會将這種事情一口承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