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恨出血來。
死死盯着被李富貴拖進來的慕容月,稍作沉吟,便順手拿起旁邊的除顫儀,猛地朝慕容月臉上砸過來。
還好。
李富貴反應迅速,一把将除顫儀接住,然後對張翼直言道:“老爺子,您現在可不能将她給打死,就算是讓她死,也要等她受到法律的制裁才行。”
牟天也連忙上前勸說,畢竟他可是百花市警局局長,若是張翼當着他的面将慕容月給砸死了,到時候他怕是要受到不小的責罰。
張翼咬牙切齒的看着慕容月,大聲罵道:“婊子,你特麽還有臉來我這裏?我們張家,怎麽就娶了你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
慕容月自知理虧。
且現在她已經是别人砧闆上的魚肉,自然不敢反駁。
乖乖跪在地上後,她擡頭,可憐巴巴的對張翼說:“父親,我錯了……”
聽到這幾個字,張翼更是恨不得将這臭娘們給生吞活剝了。
他鋼牙緊咬,手指着慕容月擲地有聲的說:“你給我閉嘴,閉嘴!你錯了?媽的,不是你錯了,是我錯了,是我們張家錯了!”
“我那可憐的兒子,怎麽會……嗚嗚……”
張翼淚如雨下。
看到慕容月,他腦海中滿腦子都是自己那可憐的兒子,被慕容月戴了帽子不說,還給别人養活了二十幾年孩子,到頭來,居然還被這臭娘們和情夫一起給害死。
想到這裏,張翼忙将目光落在了牟天身上,大聲道:“牟局長,您一定要槍斃,要将這個臭娘們和宋梓明給槍斃呀,是他們,是他們兩個合起來将我那可憐的兒子給害死的……”
牟天忙點頭答應。
盡管是不是會槍斃慕容月,不是他說了算的。
但現在,爲了避免張翼情緒激動,做出什麽違法的事情來,他隻能用這種方法企圖安慰張翼,讓其冷靜下來。
李富貴見此情形,他便上前對張翼直言道:“老爺子,您就先别哭了,現在哭能有什麽作用?眼下事情的真相已經清楚了,這件事情應該就是慕容月和宋梓明兩人聯手做的。”
然而。
就在李富貴說完此話之後。
不想牟天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李富貴停下,好奇的朝牟天看去。
牟天連忙将手機掏出來。
等他看到來電顯示,他連忙接通:“喂……”
這個字剛出口,電話那頭便傳來副局長的聲音:“局長,不好了,實德集團接連發生三起兇殺案,受害者全都是集團董事。我們這邊接到報警,正在往現場趕去。”
此時。
已經是深夜。
聽對方說完,牟天立馬起身,“李老弟,這裏你先照看着點,集團那邊出了點事情,我要趕緊過去一趟。”
張翼聞言。
也猛然想起了什麽。
兒子死了。
但是集團現在還是兒子名下的産業。
至于說慕容月和宋梓明合謀害死張德,說白了,就是爲了拿到實德集團。
眼下三個董事喪命,這對于實德集團而言,堪稱緻命的打擊。
想到這裏,不等牟天出門,張翼便急忙說:“等等,帶我一起過去,實德集團可是我們張家三代的人的心血呀,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它倒在我的手中。”
牟天正打算推辭的時候。
不想張翼繼續說:“再說了,我留在這裏也不安全,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張府上下的保镖全都已經被她給收買了,我多呆一分鍾,就會多一份危險。”
牟天還在猶豫。
畢竟帶着張翼前去,若是不出現什麽意外還好,可一旦出現什麽意外的話,到時候他可就是第一責任人了。
不過。
牟天也不是傻子。
自己承擔不起這份責任,但是現場,不是還有李富貴嗎?
俗話說,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着。
而李富貴,在他看來,絕對算是高個子。
想到這點。
牟天于是便直言道:“李隊長,如果可以的話,還希望您和我一起過去一趟。”
李富貴自然不會推辭,但他也有要求,便是帶上慕容月。
畢竟,自己能不能順利成爲實德集團的實際控股人,眼下關鍵還是在慕容月身上。
牟天爽口答應下來。
隻是當他看到慕容月現在的狀态,牟天來到李富貴跟前,壓低了聲音說:“李隊長,帶她出去之前,能不能先給處理處理?她這樣要是出現在外人的視野中,怕是會給我們帶來不好的影響。”
李富貴皺眉朝慕容月看了眼,此時慕容月整個腦袋已經腫成了豬頭。
她擡頭。
可憐巴巴的看着李富貴。
李富貴歎了口氣,順手将旁邊毛巾拿起來,往慕容月跟前走去的同時輕聲歎息道:“唉……誰讓我這人心眼好呢?”
“得,既然牟局長都開口了,我要是不幫你消腫止血,倒是顯得我這人太殘忍了些。”
這屋子本來就是給專門給張翼治療的房間,消毒以及治療外傷的藥品,自然有不少,再加上李富貴在百花谷調配的藥膏。
這些東西加起來。
沒一會兒,慕容月臉上便不在流血,且在李富貴一根銀針的作用下,她牙齒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得到治療之後。
慕容月心頭五味雜陳。
回想自己一生,貌似風光無限,可實際上,這其中的心酸也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并不算完美的婚姻。
外加爲了别人而活的命運。
仔細想來,她最終又得到了什麽?
便是最後臨死之前,她也沒能痛痛快快的死,反倒是落到了李富貴這個人面獸心的王八蛋手中。
看上去好像真是個天下最大的大好人。
可實際上。
這家夥就是活閻王!
而且還是閻羅王!
那歹毒的手段,以及輕易便能覺察人心的能力,足以讓任何一個人望而卻步。
臨出門時,當慕容月透過玻璃,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她瞬間落淚,呆呆的站住腳,仔細打量着她現在的面容,大腦中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