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給了李富貴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我身爲長輩,難道還會難爲一個小輩嗎?”
李富貴聽了,暗想這倒也是。
玉真怎麽說,也算是公羊麗娜的姑姑。
雖說這個姑姑實在太年輕了,但人家輩分在那裏擺着。
至于公羊麗娜,此時也覺察到了什麽。
看着玉真,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幾個叔伯的影子。
隻是心裏卻怎麽也不敢相信,在玉虛觀,竟然能看到她們公羊家族的血脈。
待李富貴出門,公羊麗娜眼睛裏透着幾分恨意,對玉真擲地有聲的問:“說吧,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玉真也不瞞着。
畢竟這件事情,是要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與其等到下山将此事說給公羊麗娜,還不如現在說出來的好。
“你爺爺有個妹妹,名叫公羊蓉,你知道嗎?”玉真直言問。
小娜皺眉,看似有些吃驚的說:“你是如何知道的?”
玉真繼續說:“那你可知道公羊蓉當年是怎麽死的?”
小娜脫口而出:“誰說我她老人家去世了?她隻是失蹤了!”
公羊家族與玉虛觀發生上次的事情後,大戰結束,公羊開泰擔任了家主,便将這件事情直接隐瞞起來。
如今不說公羊麗娜了,便是他的幾個兒子,知道具體情況的,一個也沒有。
他們隻知道當年公羊開泰也是兄弟衆多,但是卻因爲與玉虛觀發生了一些矛盾,之後發生了一場惡戰,自此便兩家便以玉虛山下一條河爲界限,井水不犯河水。
見公羊麗娜不知,玉真便直言道:“我便是公羊蓉的女兒。”
聽聞此話。
小娜瞬間懵了,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看着玉真,過了許久,她便吃驚不已的說:“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我這位姑奶奶還在的話,她現在最起碼也有七八十歲了,她不可能……”
說到這裏。
小娜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因爲她能從玉真的眼神中看出來,眼前這姑娘,并未撒謊。
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小娜兩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緊接着不斷抽泣道:“爲什麽會是這樣?爲什麽?李富貴,你個王八蛋,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你簡直禽獸不如!”
玉真聽小娜不斷咒罵着。
她卻隻上前反問一句:“李富貴對你做了什麽?”
小娜露出恨不得刀了玉真的眼神,擲地有聲的說:“做了什麽你還用問嗎?哼,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這時玉真卻說:“看來你還是太不了解公羊家族的過往了,這樣,你下山之後,可以去一趟醫院,看看你現在還是不是完璧之身?到時候我再給你解釋也來得及,要不然我現在便是說些什麽,你都不會相信的。”
聽到這裏。
小娜哽咽道:“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我那天晚上可是感覺到了的。”
玉真微微一笑,将小娜拉起來,待其坐在椅子上,方才繼續說:“你的感覺,或許隻是他破解你們公羊家族詛咒時身體上出現的疼痛感。”
小娜腦子裏嗡嗡的。
便是如此,她心裏卻還是放不下李富貴。
玉真則再旁邊繼續說:“還有,李富貴這種人,可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我知道,你現在決定和李富貴在一起,也并不完全是因爲喜歡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念在李富貴的實力,你想要利用李富貴,維護你們公羊家族在紅河市的地位,你更想要肩負起振興公羊家族的重擔。”
玉真這番話,徹底撕開了公羊麗娜最後一層僞裝。
是啊。
莫說是公羊家族了。
便是江南市林家鄭家的子孫,他們也都沒有所謂的自由可言。在這些豪門子孫的潛意識裏,家族利益,永遠高于自身。
莫說是愛情了,便是生命,隻要家族利益受到威脅的時候,他們該拿出來的,也要拿出來。
人性,也隻有在利益面前,才會真正展現出來。
面對公羊麗娜的沉默。
玉真歎息道:“小娜,有些事情我知道你不願意接受,但有時候,你不得不接受,就像是我,我被李富貴欺負之後,最先想到的便是如何将他給殺了,可最後呢?當我爹告訴我,讓我在殺了他與嫁給他之間做出選擇時,我猶豫了。”
“你可能覺得我猶豫,是因爲我喜歡他這個人,可你要是這樣覺得,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這種人,雖說有能力,長得也還可以,年輕有爲,但他過于浮躁。而我們這樣的宗門家族,最怕的是什麽?不就是浮躁二字嗎?”
“不說别人,就說你爺爺,他老人家遇到事情,不都是穩如泰山嗎?”
小娜聽了,抹着眼淚問:“既然這樣,你爲何還要選擇嫁給他?”
玉真苦笑,無奈歎息道:“第一,我沒得選擇,我不嫁給他,若是将他給殺了,那便是違背了玉虛觀從一而終,道法自然的祖訓。我後半輩子便是修行,也隻能一個人孤獨終老,無法再選擇修行的伴侶。”
“第二,他利用手段,直接吞了我們玉虛山天仙池中未來數十年的元氣,我們玉虛觀衆多弟子想要不間斷的修行,隻能設法取得更多的靈藥,而他手中的靈藥資源,在整個華夏,都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小娜再次沉默了。
她起初覺得自己在被李富貴欺負之後,态度發生巨大的變化,是因爲自己真的喜歡李富貴。
可現在看來,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便是其她人,做出的決定與她也是一樣的。
想到這裏。
小娜的心情倒是好轉了些。
玉真見狀,便對其低聲道:“好了,調整調整心情,暫時将他欺負你的事情抛在腦後,等到下山,你去醫院見檢查完畢,便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還有,你們家最近這幾天也出現了一些小麻煩,我們趕緊下去,或許還能幫你們家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