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卻盯着玉真餐盤中剩下的食物,笑着來了句:“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你這樣浪費可不好。”
這般說着,李富貴将餐盤拉到了自己面前,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這一舉動,倒是讓玉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認真看着,忍不住問:“你難道不嫌棄這是我吃剩下的?”
李富貴笑了,目光中透着真誠,對玉真直言道:“我和你親嘴的時候都沒嫌棄你的嘴巴,現在吃你剩下的食物,怎麽會嫌棄?”
一句話。
直接将玉真鬧了一個大紅臉,沒好氣的罵道:“王八蛋,你是真該死!流氓!”
李富貴發出爽朗的笑聲,自顧自将餐盤中的食物吃幹淨後,便抹了抹嘴,起身笑道:“走吧,你看讓誰将我弄死,我這就跟你去。不過你也要說話算數,等我死了,一定要将小娜安全送下山。”
玉真也不廢話,起身朝門外走去的同時,對李富貴問了句:“你再三讓我将她送下山,難道真的隻是因爲對她負責嗎?”
李富貴打開了話匣子,緩緩道:“對她負責是一方面,另外我可不想引起公羊家族與第六局之間的殺戮。”
“這次我來紅河市的時候,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兩個姑娘,她們現在是生是死我都還不知道,嗨,對你說這些幹什麽?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了,說了也是白說,就希望你能說話算數,将小娜放下山後,說不定她們還能僥幸活下來。”
李富貴嘴上這樣說着。
但心裏,卻知道自己這次被殺的可能性幾乎爲零了。
但玉真卻不知道李富貴在想什麽,短暫的接觸,倒是讓她看到了與玉虛觀這些男人們不同的少年。
玉虛觀的這群人,便是有不少的青年才俊,可他們,卻都是将所有的心思放在修行上,便是找其她道姑,也大抵是爲了雙修,提高自身實力。
不知不覺。
兩人已經來到了玉虛山山頂。
玉真朝遠處眺望,繼而對李富貴來了句:“能跟住我嗎?”
李富貴微微一笑,臉上露出自信的表情來,“瞧你這話說的,我既然都能将你摁在床上……”
不等李富貴将後面的話說出來,玉真便皺眉罵道:“王八蛋,少在我面前說昨天的事情,你若是再說,我便……”
好吧。
玉真也無法将後面的話說出來了。
決一死戰?
她清楚自己不是李富貴的對手。
可自絕于李富貴面前,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因爲被一個臭男人給欺負了,然後便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李富貴嘿嘿笑着,對玉真笑道:“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想要帶我去什麽地方,隻管前面帶路就行。”
玉真深吸一口氣,盡可能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後,便運轉體内元氣,緊接着直接朝玉虛山東北方向飛去。
李富貴自是緊随其後,聽着耳邊大風呼嘯,不到一刻鍾,玉真終于在一處峭壁的洞口停下。
李富貴站穩了腳,擡頭朝眼前幽深黑暗的深洞内看去,他不禁後背竟然有些發涼。
“美女,這裏是?”李富貴問。
玉真沒有回答,而是上前跪在了洞口,對裏面低聲道:“父親,我将他帶來了,您若是打算讓他活命,便出來見一面,若是想他去死,我便讓山上長老要了他的狗命!”
直到此時。
李富貴方才從玉真心中所想看出,他剛上山時遇到的四大長老,竟然和玉真這個觀主一樣,全都是玉虛觀擺在明面上的。
人家背後,還有正兒八經的四大長老以及觀主。
看穿了這些,李富貴身後汗毛都豎了起來。
回想自己在玉虛觀所做的事情,他都覺得自己太大膽了些,幸虧玉虛觀沒有因爲他的舉動而震怒,若不然,他估計早就變成屍體了。
就在李富貴這般思慮時,洞内傳來一個老者低沉有力的聲音,“玉真,将他帶進來吧。”
玉真臉上明顯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看似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問,隻起身對李富貴說:“跟我走。”
李富貴深知自己已經走到這一步,他早就沒了選擇的餘地。
點了點頭後,他便跟着玉真朝洞内走去。
進入深洞走了三五十米,外面的亮光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在身爲古武者,視力比常人要好了不少。
運轉元氣,看清楚眼前的道路,繼續向前走了百八十米,卻不想左拐之後,便見眼前透出隐隐的亮光。
繼續向前百米有餘,直等玉真站住腳,李富貴方才看清楚了洞内的布局。
眼前這處溶洞内,直徑足有三百多米,四周竟然生長着各色奇異的仙草,溶洞頂部,便有直徑三米左右的洞口,一束光從頂端投射下來,照在山洞四面,雖顯得昏暗,但卻正好能讓人看清楚洞内的一切。
溶洞左側,便有一處高台,高台上,正好盤膝坐着一個年紀八九十歲的老者。
老者身穿白色素衣,白須白髯,道骨仙風。
玉真見了老者,便連忙跪在地上,親昵的喊道:“父親,玉真來看您了。”
老者嘴角含笑,甚是欣慰的看了眼玉真,然後便微笑着說:“孩子,爹問你,你覺得我現在殺了他好,還是以後殺他的好?”
李富貴開啓念功,連忙朝老者看去。
然而。
讓他再次震驚的是,他竟然隻看到白茫茫一片。緊接着,他耳邊竟然傳出一道聲音來,“黃毛小兒,欺負小女,竟然還敢用這等邪術偷窺老夫的心思,還不跪下?”
李富貴麻了。
心頭暗叫不好,忍不住在心裏罵道:“媽的,這老家夥,真特麽是個妖孽啊。”
這實力……
想到這裏,李富貴都不敢往下想了。
他現在總算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點也不假了。
之前遇到的高手裏面,他覺得明鏡先生就已經很厲害了。
可眼前這老東西,竟然能夠抵擋得住自己的念功不說,而且對于外界所發生的事情,好像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