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山火還未開口。
孫守元卻上前直言道:“六爺,花隊長此番前來,是專門謝罪的,還望您能高擡貴手,帶她進去。”
孫守元這短短幾句話,直接将花朵朵推到了火坑裏。
拜見和謝罪,這完全就是兩碼事。
想想看,什麽人才會專門前來謝罪?自然是犯了錯的人。
可是花朵朵這次,根本就沒犯錯,如果非要說花朵朵錯了,估計也隻能說其管教不嚴。
但問題是。
李富貴這種人,誰又能管的住?
且花朵朵也想管制李富貴。
并且已經招募了甯靜加入第六局,這對于第六局而言,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了,可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于突然,不管是李富貴,還是公羊家族,根本就沒有給她管理李富貴的機會。
就在花朵朵準備解釋時。
公羊山火隻闆着臉說:“暫且别說是謝罪還是幹什麽了,既然李富貴是花隊長的屬下,你一個跟我進來就行。”
孫守元要的便是這種結果。
他在公羊山火說完之後,便闆着臉對花朵朵認真叮囑說:“花隊長,不管你們這次的行動有沒有陰謀,我都希望你進去之後,能夠坦誠面對所有人。”
說完,孫守元對公羊山火微笑着說:“六爺,那您便帶人進去,有什麽需要我幫您的,隻管招呼。”
公羊山火點了點頭,然後便轉身朝大門内走去。
花朵朵邁步進入大門,說得更準确些,應該是城門之後,她這才知道,什麽叫做有錢。
起先她們來紅河市,早晨飛機降落的時候,透過機窗,她也看到了這塊金碧輝煌的建築。本以爲這裏應該是紅河市的旅遊景區,結果等到前來才發現,這裏居然是公羊家族的私有财産。
一路前行。
足足四十分鍾後,她才被帶到了開泰殿。
大殿中。
公羊開泰高高在上,靠在如同龍椅般的寶座上,臉上透着幾分冷漠的表情,待花朵朵進門,他緩緩挪動了身體,冷哼一聲說:“你便是第二隊的隊長?昨夜,便是你的屬下,擄走了我的孫女?”
好在花朵朵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物,她心裏雖說震驚,但還不至于慌亂。
面對質問,花朵朵有理有據的說:“老前輩,您隻問是不是我的人擄走了您孫女,難道您就不打算問問,我的人爲什麽擄走您孫女嗎?”
這話說的,極具智慧。
表面看,是打算說清楚這件事情,實際上,花朵朵已經無形中,将一部分責任推給了公羊家族。
公羊開泰聽了這幾句說辭,他倒是坐直了身體,對花朵朵擺手說:“來,你靠近些。”
花朵朵點頭,上前幾步。
公羊開泰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點頭說:“好,還算不錯,你這脾氣倒是與你們六局小明一樣。”
明副局長,在公羊開泰口中,已經成了小明。
花朵朵半張着嘴,楞是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她不知道這話要是被明副局長知道了,會不會被氣死。
公羊開泰緩緩起身,朝花朵朵一步步走來,低聲道:“花隊長,我知道你打算對我說些什麽,你無非就是想要告訴我,我孫女有多沒有教養,而我們公羊家,昨夜是擺明了要讓李富貴死無葬身之地,這種情況下,李富貴迫不得已,隻能将小娜帶走對吧?”
公羊開泰不愧是老狐狸。
三言兩語之間,便将花朵朵的心思全都說了出來。
花朵朵後背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手心裏更是攥着汗水,心跳不斷加速跳動。
公羊開泰來到花朵朵不到兩米的位置,站住腳後,看似和顔悅色,實則眼神中透着殺意,繼續說:“還有,我若是稍微松口,你定會給我分析與你們展開争鬥的利害關系,想盡一切辦法,推高李富貴在你們第六局的身份地位,勸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後咱們雙方合作,盡快将李富貴和我孫女找到對吧?”
花朵朵算是被折服了。
進入第六局這麽長時間。
她也隻佩服過兩個人。
一個是明副局長,另外一個,便是臭流氓李富貴。
但是現在,兩個人無形中變成了三個。
公羊開泰見花朵朵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便發出爽朗的笑聲,聲音中,透着無窮的元氣。
幸虧在場全都是先天級别以上的高手,這若是普通人在場,此時定會耳膜劈裂,大腦出血而死。
死死堅持了二三十秒,等花朵朵再朝公羊開泰看去時,剛才還立在她眼前的老頭兒,竟然已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似一臉好奇的對她問:“花隊長,除過這兩點之外,你還打算說什麽?”
花朵朵大腦飛速運轉。
很快,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看着公羊開泰來了句:“老前輩,隻要李富貴活着,說不定你們家後輩子孫還能枝繁葉茂,可要是李富貴死了,不管你們家後代爲什麽難以成活,是不是詛咒,你們公羊家,都會斷子絕孫。”
花朵朵說完這番話,偌大的大殿中,瞬間變的落針可聞。
公羊開泰的六個兒子,眼睛裏恨出血來,紛紛握緊了拳頭,就等老爺子開口,一聲令下,将花朵朵砸成肉泥。
公羊開泰雙拳緊握,後槽牙硬生生咬碎了三顆。
說實話,花朵朵這次着實戳中了他這把老骨頭的痛處,直接戳在了他的軟肋上。
堂堂公羊家族。
自己光兒子,便有六個。
可誰又能想到,到了孫子這一輩,至今,活下來的竟然隻有公羊麗娜一個。
往事不堪回首。
這些年,他爲了讓公羊家能枝繁葉茂,不知想了多少辦法。
可時至今日。
他所想的辦法一丁點用都沒有。
他知道原因,卻又無能爲力。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花朵朵竟然當衆說出此話來,這簡直就是打算将他這把老骨頭直接砸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