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軒聽到這話,心中一動,的确,王昊可是李富貴的大徒弟,按道理,這種事情王昊應該很清楚才是。
然而他素來看不起自己這個兒子,以往更是在王昊身上做出了許多過分之事,因此,在他看來,現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主動求王昊,那就是在向王昊低頭,他就算願意,也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好在王家族人也并不全是蠢笨之人,馬上就有人看出了王敬軒的尴尬,便有人主動問道:“王昊,剛剛我們太激動了,應該是誤會你了,你要是心裏還有王家,還有我們這些族人,你就幫幫忙,把我們救出去吧!”
這話頓時讓王昊心中一熱,他想了想,就苦笑說道:“其實,這個事情我也知道,名單是第六局總部下發的,隻要是咱們青州市附近的古武者,以及古武者勢力,就都被囊括其中,并不僅僅隻有咱們王家和謝家……”
聽到這話,王敬軒的腦子突然靈光一閃,他不顧面子的問道:“同爲青州市四大家族,除了我們之外,有于家以及衛家嗎?”
王昊想了想,覺得就算是承認了,應該也沒什麽影響,何況李富貴讓他留下來,其實不就是爲了讓他說這些嗎?
“王家以及衛家都在名單上……”
王昊如是說道。
王敬軒臉色頓時一片鐵青,嘴裏狠狠罵道:“狗日的李富貴,既然名單上有青州市四大家族的名字,憑什麽隻抓我們王家以及謝家?這不公平!”
“就是,這也太不公平了!”
“李富貴真當我們傻嗎,他不動于家以及衛家,不就是因爲于家與衛家就是他的兩條狗嗎!”
“我們要舉報李富貴徇私枉法才是,就算是要死,也要拖着于家以及衛家一起死,讓李富貴損失慘重,後悔終生!”
王家的族人們紛紛叫嚣起來。
謝家的族人反倒相對比較安靜。
似乎,他們其實早就預想到了這個結果一般。
謝老爺子慢悠悠的說道:“諸位,你們說的倒是好聽,但咱們現在已經深陷牢獄,你們想舉報李富貴徇私枉法,請問怎麽舉報,是向這些木頭一樣的看守者舉報嗎?”
對面那些王家族人聽到謝老爺子這句話,一下全都啞火了。
的确,他們現在就算是再憤怒,又有什麽用呢,可以說,除了無能狂怒之外,就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一名王家族人氣不過,便憤憤說道:“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李富貴好過!”
這個言論登時得到了不少王家族人的認同。
謝老爺子已經無語了,他索性不再理會這些王家族人,而是和顔悅色的看着王昊說道:“王昊啊,我與你爺爺是老熟人了,論起輩分來,你也是我的晚輩,你跟我說實話,那李富貴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我們怎麽樣才能活命?”
王昊撓撓頭,爲難說道:“這涉及到我師父的隐私,我不能說。”
謝老爺子眼中頓時閃過一抹老狐狸的笑容,他說道:“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師父讓你留下來,不就是打算讓你說麽?何況這種事情我們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亂嚼舌頭的,再怎麽樣,我們也是想活命的。”
王昊聽到這話,面露掙紮之色,好半晌,才艱難說道:“我師父想要的,是四大家族手中托管的那些靈藥大會的藥田!”
“藥田?”
聽到這話,謝老爺子以及王敬軒,都是大吃一驚。
因爲兩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富貴想要的,居然會是這個東西!
要知道那藥田,可不是他們的,而是靈藥大會的,他們之所以能夠打理那些藥田,其實說白了,就相當于是從靈藥大會之中得到了代理權罷了。
代理權并不是所有權,所以本質上,那些藥田還是靈藥大會的,他們就是代爲管理而已。
同理,他們自然也就不具備出售或者贈與那些藥田的資格。
然而想着想着,謝老爺子與王敬軒忽然悚然一驚,他們發現,李富貴的要求,其實非常的正常,因爲青州市四大家族手中真正具備強烈吸引力的,就是那些藥田!
其餘的東西,他們就算是雙手送上,李富貴也不會多看一眼,畢竟無論是錢還是靈藥,李富貴所掌握的資源,不見得就比他們少了。
想通了這一點以後,謝老爺子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盡管這個決定非常的艱難,因爲他不管是怎麽選,都必然會在李富貴與靈藥大會中間,得罪其中一方。
“難道于家以及衛家的那些藥田,都給了李富貴?”
王敬軒有些不能接受的開口問道。
王昊卻是點點頭,說道:“不錯,王家以及謝家,都已經将手中的藥田轉讓給了李富貴,還以此換取了靈藥大會公司一定的股份。”
王敬軒心中不寒而栗,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王昊見整個地牢中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他就覺得渾身難受,也不想繼續待下去了,于是嘴上說道:“你們放心吧,不管怎麽樣,隻要有一線生機,我都會想辦法救你們出去的!”
“王昊,你要是真的能夠把我們這麽多人給救出去,我就支持你回到家族!”
“是啊王昊,你若是能立此大功,不管是誰不讓你回到咱們家族,我第一個不答應!”
其餘王家族人也是紛紛開口。
有畫餅的,也有鄭重承諾的,總而言之,王昊突然發現,以往在家族之中要麽一個人獨居,要麽别人挖苦嘲諷的他,不知不覺,居然已經成爲了王家的大人物和唯一的希望以及救命稻草!
王昊看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心中感慨萬千,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師父李富貴那裏,我會盡力的,不過……你們也要努力,該舍棄的東西,一定要舍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