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師親自站了起來,拱手還禮,一點都沒有架子,就仿佛是一位慈祥溫和的長者一般。
不過唯有了解過谷大師的人才知道,這不過是假象罷了。
“江城孫家,送上等和田玉一副……”
唱禮的聲音不停響起。
而宴席之上,同樣不停有人站起來,親自向谷大師祝壽!
“鬥獸場澹台小姐,送上等寶馬十匹!”
過了許久,李富貴還聽到了澹台紫璇與明鏡先生送的壽禮。
十匹寶馬?
李富貴笑了笑,價值雖然同樣不菲,但在眼下這個場景,就顯得平平無奇了。
下方的壽禮唱完以後,便輪到高台上的那三桌貴賓了。
“燕京甯家,送千年野山參一棵,祝谷大師福壽延綿!”
谷大師笑的合不攏嘴了,無比親熱的看着甯潘安說道:“甯公子,你能親自來,就是給我谷某人面子了,何必還這麽破費呢?”
甯潘安笑呵呵的說道:“谷大師,您當年妙手回春,一顆靈丹妙藥治好了我爺爺,我爺爺可是說了,他老人家還想親自來的,隻是年老不便,才讓我代替他老人家來的。”
谷大師頓時一臉受寵若驚的說道:“承蒙厚愛,承蒙厚愛啊!”
要知道甯家送的禮物并不算什麽,區區一株千年野山參罷了,以谷大師的身份地位,隻要不是太離譜的,又有什麽藥材是他弄不到的?
隻是燕京城裏四大豪門之一的甯家公子親自來給他祝壽,這面子給的可是有些大了!
多少人就算不要禮物,就算是倒貼,那也是貼不上,請不來的!
更别說這位甯公子姿态如此謙虛,說的話更是讓人倍感舒服,這讓谷大師通體舒泰,神清氣爽,隻覺得谷家就算是再興旺一百年,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玉虛觀送延年益壽丹一顆!”
與此同時,唱禮的聲音再次高亢的響起。
谷大師臉色微變,震驚的看向了另一位身穿道袍的青年,他忍不住站起來說道:“這,這如何使得?這延年益壽丹,怕是玉虛觀中,總共就隻剩下兩顆了吧?若是給了我這糟老頭子一顆,豈不是隻剩下最後一顆了?”
那道袍青年颔首一笑,說道:“師叔所言極是,隻是師父吩咐過了,師叔大壽,我們玉虛觀當也得拿幾件不讓人小看的禮物,才能替師叔您鎮鎮場子。”
谷大師感動不已,眼神紅潤的說道:“師兄,哎,師兄對我的恩情,我隻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台下。
在座的都是古武者,高台上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可大家仍然是聽的清清楚楚的,李富貴聽到玉虛觀三個字,免不了疑惑問道:“玉虛觀是什麽?道觀麽?”
于老爺子與衛老爺子對視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明鏡先生微微眯眼,盯着那名青年看了一眼,語氣微不可查的說道:“不錯,那玉虛觀就是一座道觀,隻是不是普通的道觀,而是一個古武界中的修行門派罷了。”
李富貴很感興趣的說道:“原來真的有修行門派?”
明鏡先生淡淡說道:“當然有,古武又不是現在才有的東西,傳承古武的,本身就是這些底蘊深不可測的隐世門派,而玉虛觀就是其中一處罷了。”
衛老爺子忽然插嘴說道:“早年我便聽人說過,說谷家其實是出身玉虛觀,想不到,這竟然是真的,我說谷家爲何能夠牢牢地把控住靈藥大會,原來是有根底的家族啊……”
于老爺子則是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李富貴,他說道:“如此一來,你倒是有大麻煩了。”
“什麽大麻煩?”
李富貴目光一閃,化身好奇寶寶,問道:“這些隐世門派很厲害麽?”
“當然很厲害。”
明鏡先生陷入了一種回憶一種,他緩緩說道:“古武在世俗界中銷聲匿迹,可在隐世門派裏,可是從未斷絕,反而精益求精,推陳出新,到如今,可謂是強者如林,高手輩出。”
李富貴摸了摸下巴,心動說道:“那我要是想加入這個玉虛觀,該怎麽辦?”
明鏡先生古怪的看了一眼李富貴,他搖頭說道:“這就不用想了,隐世門派就算收徒,也隻收八歲以下的孩童,八歲以上,除非你資質逆天,否則人家是絕對不要的。”
李富貴不禁大失所望的問道:“這是爲什麽?瞧不起大齡天才嗎?”
明鏡先生有些好笑的說道:“你若是八歲以上,性情已然定死,難以改變,更重要的是,這個時候,你已經懂事,隐世門派最重視的是忠誠,僅此一條,就堵死了你的路。”
李富貴不服氣的說道:“隐世門派要是對我好,我當然也忠誠于門派,都是隐世門派了,幹嘛這麽死闆?”
明鏡先生搖頭失笑,他說道:“當然不是你想的那樣,隐世門派的第一要務便是傳承,你若是心術不正,或者對門派的忠誠度不夠,很容易就會将門派推向萬劫不複的程度,你若是八歲以下,尚能引導改變你,你年齡太大,人家何必花費那麽大的氣力呢?”
李富貴:“……”
原本他在聽到什麽隐世門派這種牛逼的存在以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加入隐世門派,給自己弄上一層保護傘,誰知這個想法才剛萌生,就馬上破滅了,這讓李富貴很不甘心。
而且,想到這些隐世門派裏面高手如林,強者輩出,李富貴就覺得壓力山大。
果然。
想要打破這個世界上任何固有的體系,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這谷家看起來就已經深不可測了,現在加上這一層背景,想要強壓谷家低頭,已經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現在已經不是李富貴想不想更進一步了,而是谷家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個道理,李富貴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