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院長心中無限可惜,恨不得跳出來替錢國虎教訓李富貴。
當然,他還沒瘋,所以隻好強行忍住。
半個小時以後。
錢老被醫院安排,做了各種體檢。
最後住進了高級病房裏。
李富貴與蘇清被一大票的人看着,準備爲錢老進行最後一次檢查。
錢國虎對李富貴很是不滿,他身居高位,平時下面的人莫說是指責,就算是跟他平等對話,那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這件事情還涉及到家裏老爺子的生命安危。
錢國虎之所以對錢老爺子的身體健康十分重視,除了孝順之外,最大的原因便是因爲錢老爺子乃是錢家的定海神針。
有錢老爺子在,就算錢國虎平時犯了一些站位錯誤,一樣不會面臨嚴重的後果。
但若是錢老爺子兩腿一蹬,駕鶴西去,那結果自然就不一樣了。
這一次,正值錢國虎的關鍵時刻。
老爺子的身體能否過關,成爲了他能否升遷的重要因素。
因此,錢國虎才不惜反對自家老爺子,也要将京城的專家組請過來會診。
病房裏擠滿了人。
錢老爺子躺在病床上,精神依舊矍铄。
蘇清站在一旁,沒什麽動作。
李富貴則拉着錢老爺子的手,開始診脈。
錢國虎皺眉說道:“等等,怎麽開始把脈了?”
其餘人也愣住了。
一開始,大家都以爲李富貴是蘇清的助手,但是現在看,怎麽感覺蘇清更像是李富貴的助手?
李富貴咧嘴一笑,說道:“看不起中醫?”
錢國虎心裏是這麽想的,臉上卻淡淡說道:“術業有專攻,老爺子是要做手術的,你在這裏把脈像什麽話。”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都已經躺在醫院裏了,你說這些話有什麽意思?醫院方便該怎麽檢查就怎麽檢查,你要是不愛看,那就出去。”
錢老爺子十分不悅的說道。
看得出來,他對這個兒子,已經有些不滿了。
錢國虎又是憋屈,又是窩火,可老爺子的話不能不聽,他這個年齡了,也早就沒有什麽叛逆心理。
把脈完畢之後,李富貴又給錢老全面體檢,不過他的做法非常簡單,在旁人看來,就跟騙子一樣。
近乎兒戲的檢查結束以後,李富貴思索了一下,就說道:“我開張藥方,按方吃藥,半個月以後,可以進行手術。”
錢老饒有興趣的問道:“小夥子,你有多少把握?”
李富貴笑了笑,說道:“我不敢打包票,不過隻要按時吃藥,由我來做手術的話,不太可能失敗。”
好大的口氣!
衆人幸災樂禍的看向了李富貴。
今天有這句話擺在這裏,到時候手術失敗了,李富貴别想逃脫責任。
年輕人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啊。
王副院長心中驚喜連連。
覺得李富貴又往作死的道路上前進了一步。
錢老年齡太大了,身體各項機能退化,且脆弱,再高明的外科醫生,怕是也不敢說做這個手術能有多少成功率。
蘇院長無奈的苦笑起來。
他也發現了,李富貴性格看似老實沉穩,但也有桀骜的一面,并不會按部就班的,朝着别人安排好的路走。
錢國虎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富貴,這一次,他連話都懶得說了。
騙子。
錢國虎心中下了定義。
他已經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已經在飛機上的,來自京城的專家組。
人群散去。
李富貴與蘇清也離開了。
來到蘇院長的辦公室以後,李富貴“刷刷刷”的寫下了一張藥方,交給了蘇清,說道:“這是藥方,一天喝一次藥,半個月不能斷,斷一次,就前功盡棄。”
蘇清接過藥方,微微點頭。
這方面,她對于李富貴自然是完全信任的。
蘇院長忍不住說道:“富貴啊,你醫術雖然高明,可你下一次,千萬不能打包票了,這種層面的人物,出了事情,會毀了你的。”
李富貴撓撓頭,說道:“院長,可不是我非要這麽做,那錢老的兒子也太讨厭了,我要不這樣,如何能爲我們醫院正名?咱們越是軟弱,就越是容易被人看不起。”
蘇院長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已經老了。而李富貴不一樣,李富貴還年輕,所以有勇氣這麽做。
李富貴又說道:“蘇院長,我今天就要回家了,以後隔幾天我就會到縣城來,錢老的事情,就得麻煩您盯着了。”
蘇院長點點頭,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富貴,你不如将家搬到縣裏來,不用擔心住的地方,家屬小區三期樓盤正在建設中,我給你留了一套别墅。”
李富貴先是吃驚,随即又是狂汗,隻覺得壓力山大。
錢老這明顯是在把他當女婿對待啊。
李富貴敷衍兩句以後,拒絕了蘇院長讓蘇清相送的提議,逃也似的離開了醫院。
離開醫院以後,李富貴想了想,自己現在已經會開車了,每次都要趕客車,似乎也很不方便,最重要的是,他也不缺買車的錢了,那爲什麽不自己買輛車?
李富貴說幹就幹,他自己沒有經驗,不過這不要緊,李富貴給高雲柔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以後,高雲柔便開車出現在了醫院外。
“今天就要回去了?”
高雲柔含笑問了一句。
李富貴點點頭,有些心虛的說道:“大棚在不停的搭建,雲菇估計也收獲好幾茬了,我得出去處理一下。”
高雲柔抿嘴說道:“李老闆的事業發展的有聲有色啊,以後還要請李老闆您多多照顧才是。”
李富貴讪讪說道:“高姐,你這不是逗我嗎,我這點事業哪能跟你比啊,再說了,以後銷路和發展,還要高姐你多多指點。”
“那你是不是應該邀請我去你們村裏看看你的事業?”
高雲柔微笑說道。
李富貴一愣,琢磨了一下,就說道:“高姐,這倒是沒什麽問題,就是我們村裏條件很簡陋,怕你不習慣住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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