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别怪爲師心狠,這是你的命,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别人,明白嗎?”
我沒答理他,他如果想讓我說原諒的話,那就做夢去吧。
就算他不會有愧疚,但,無辜的害死那麽多人,這背負的血海深仇,遲早有一日,會在他變得很虛弱的時候,對其進行反噬。
有一句話說得挺好,不是不報,是時候末到。
可惜,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到他報應來臨的那一天。
見我不說話,他也失去了談話的欲望,蠻不在乎的對我道:“還有什麽末了的心願,不過分的,我都可以幫你實現。也算是給咱倆的師徒關系,畫上一個圓滿的句号。”
我看碰上其後面的那個山峰,歎息的道:“初來此地時,拜見了祖師爺,既然要走了,想去磕一下,不過分吧。”
我一直都記得,自己來這個道觀的目的,就是想要進入這個山洞。
我的嘴多嚴呐,哪怕是見到承乾後,我都沒有急着吐露這個心思。
所以,看起來,現在這話,更像是臨時起意。
周陽朔無所謂的笑了笑。
“沒有想到,你還挺較真的,那隻是一個擺設,一個噱頭而已,你居然……啧啧……”
“行吧,看在你這人還算尊師重道的份上,爲師滿足你。”
于是,所有人架着承乾,将其拖到了山洞口。
這個地方,有一個銅鎖門。
說實話,這個山洞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最有價值的就屬這個銅門。
甚至于,整個道觀裏,也就這個銅門還有些許的價值。
如承乾這樣的窮鬼,可是修建不起來這個地方的。
周陽朔似乎勝券在握,還有心思和我解說這個山洞的由來。
“這地方,說是禁地,其實也就供奉了幾個祖師牌位而已,當初故作玄虛讓你進去,你還真是當真了,啧啧……”
接着轉頭,把承乾一把提溜起來。
“行啦師弟,你也甭在這裏裝死了,趕緊打起精神來,把這個門打開。”
這個銅門,沒有承乾出手,外人是無法打開的,就算是周陽朔,如果想要進入,也隻能強行進行破拆。
承乾還是打不起精神來。
一直垂着身闆,奄奄一息的樣子。
周陽朔也不知道給他嘴裏塞了什麽進去,其很快就打了雞血一般,然後将銅門打開來。
裏面一股子腐朽之氣迎面而來,嗆得在場衆人後退不已。
大約等了一分鍾後,我卻是再也不想等待,第一個沖了進去。
周陽朔可不會放任我離開視線,急切的跟在後面。
裏面四周的山壁之上,雕刻了很多奇形怪狀的浮雕,一個個均是作兇惡狀,萬般凄慘的景像,像是在把十分層地獄重現人間。
如果心中有鬼的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會留下心裏陰影,甚至還會導緻精神萎縮。
我早已經見多生死,這些場景對我自然是無效的。
三個女人顯然是被吓得不輕,一路走,一路不停的抱怨起來。
“這裏好恐怖啊,修建這個的人,一定是變态吧!”
“爲什麽會有這麽可怕的東西,我不要待在這裏,我要出去!”
“周大師,我們去外面等你行不?我不要再待在這裏了,人都快瘋了……”
周陽朔對我無情,對她們三也不見得有多少義。
冷冷的道:“這可由不得你們,既然來了,都給我閉上嘴,不然……”
他一個橫眉冷對過去,三個女人被吓得寒蟬若噤。
我沒理身後的這些破事,隻步履堅定地走在有些昏暗的過道裏,一路沿着洞壁,向着裏面深入。
外面看起來不咋地,等進入其中後,竟然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什麽東西盤桓在附近,并且發出了嗓音。
這個地方陰暗潮濕,自然會有陰邪之物在這裏繁衍生息。
果不其然,行不多時,就見到一團漆黑之物,将過道給堵得嚴嚴實實的。
是一群劇毒的銀環蛇,還有一些毒蠍和蜈蚣之類。粗略一看,足有上萬隻居多。
周陽朔将電筒照過去,頓時隻覺得晦氣不已。
他招來兩個死屍:“你們兩個過去,把這些毒蟲清理幹淨!”
兩個死屍毅然決然的走了過去。
本就是死人,自然不怕毒蛇。
甚至于,再多的毒蟲啃咬,都不能傷害到他們,最多就是變得醜陋一些。
二人如掃地機一般,把那些毒蟲全都清理了一遍。
周陽朔嘿嘿一笑。
“小子,你還得感謝于我,沒有我幫忙,你可過不了這一關。”
“話說,你當初進來的時候,難道沒有遇到過這些蟲子?要不然的話,也不能全身而退!”
按道理,他當時早已經想好了策略,如果我被毒倒了,他也有解藥,隻是會讓我吃些苦頭罷了。
但事實上,我那天,有祖師爺的保佑,又怎麽可能會出事。
這一次會遇到,也隻是因爲身後跟着他們這些拖油瓶,讓祖師爺不高興了而已。
周陽朔打死也不會知道,這個山洞裏面的傳承是真的有,而且,從建洞之初,一直都在等着人來繼承。
很幸運,我就是那個天選的幸運兒,被這些祖師爺看中。
隻一眼,他們就斷定我活不過一年,很快就會死在這個風雪飄搖的季節。
我命格特殊,本是天煞孤星。
但年幼得了奇遇,有高人給了我一個能壓制這個命格的長命鎖,将這個特殊命格給掩蓋了。
而這也讓我破天荒的享受了十年人間正常的親情。
在此之後,這長命鎖一年變得比一年還黑,就像是劣質貨一般,從銀白色,褪色成爲這種樣子,很多人看到,都隻會說我戴的是假貨。
就連張心雅也讓我将其丢了算了,免得被人看到了笑話。
但我怎麽可能會丢。
東西不管有多大的價值,但陪伴我一二十年的時光,早就已經有了感情在。
而且,在我20歲生辰的那一天,在洗過一次澡後,竟然的發現,這長命鎖又變成了銀白色。
中間黑掉的那幾年,就像是一場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