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朔,我知道你想讓我做什麽,讓我最後見一次承乾,我會如你所願!”
周陽朔癡肥的身子動了動,身後的人得了他的示意,很快就把虛弱的承乾架了過來。
隻是一個晚上沒有見到而已,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快要死了一般,了無生氣。
我有些激動的質問起來:“你們有什麽就沖我來,何必爲難他一個無辜之人?”
接着大聲的呼喊承乾:“師叔,你擡眼看看我啊,是我,我回來了!”
他擡起頭,虛虛的瞅了一眼後又垂下了頭。
短短的兩秒對視,其嘴唇不住的顫抖,看得出來,他有話想說,但已經沒有太大的精力做到。
“周陽朔,你真是個畜生,他也是你的同門,你就這麽一點情面也不顧嘛?”
“像你這樣的人,才最該下地獄。”
我肆無忌憚的咒罵着對方,如果不是周圍有死屍護着,我更想讓惡犬沖上去咬死對方。
周陽朔冷着臉,對我喝斥起來。
“你小子是屬狗的吧,一見面就亂咬,爲師就是這樣教你的?”
“哼!你給我記住了,别以爲你現在有資本和我叫嚣了,就不把爲師放在眼裏了。”
這個時候,連苼站出來,插了一句嘴。
“陸離,你有些過份了,周大師什麽也沒有做,承乾師傅也不是他傷的,這事兒吧,你還真怪不上我們。”
張心雅則有些幽幽然的道:“陸離,你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了,你讓我好陌生。”
就連小護士也一臉不贊同的指責我:“你别亂噴人了,我們來的時候,這位老先生自己就漚了一大口血,誰知道他是怎麽傷的,但你真的怪錯了人。”
我連連搖搖頭,一 句話都不想和這些人說,她們三個女人,就像是被人喂了迷魂湯,早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
她們存在的價值,不過是爲了虐我的心,讓我對這個世界感覺到絕望而已。
托她們的福,我現在站在這裏,人不人,鬼不鬼的,被人像個木偶人一般的支配着。
如果我和小玉推測得不錯的話,她們三個,必然是我上路時的祭品。
三個都是極陰體質,原本,以這樣的體質,她們是活不過18歲的。
但是,早在很久以前,她們就已經被這些人給盯上,利用秘法,将那極陰命格給掩蓋住。
而我,也因爲特殊的命運,被這些人給探查到。
原本有的事情還不太清楚,但如果能仔細把人生的軌迹仔細複盤一遍的話,還是能查探到蛛絲馬迹。
早在我10歲那年,成爲一個孤兒的時候,送父親的棺材上墳山時,就曾經在山道上,遇到一群奇怪的黑衣人。
這些人和我擦肩而過時,其中有一個人一把抓住了我。
對方的眼神很兇惡,那個樣子和吃人的魔鬼一般無二。
還好,那時候,村子裏面的人以爲他們是搶孩子的壞人,還是挺護着我這個小孝子的,強行把我拽了回來。
後面,這些人一直都沒有離去,就待在一般,看着這個喪事落幕後,又目睹着我們下山,全程一直很陰沉的目光,如毒蛇一般令人以慌意亂。
不過,我那個時候沉浸在喪父之痛裏面,并沒有将這個事放在心上。
後面是在和劉浩一起住院的時候,這才偷偷地去心理治療室,讓人進行了催眠。
從小到大的事情複盤一次,花了我将近一個星期的時間。
如這種古怪的事情,後面又陸續發生過好幾次。
而每一次,我總能在萬千記憶裏,把那些僞裝過的人給尋找出來。
這十年間,原本以爲自己隻是個很普通的人,哪裏想得多,周圍有無數雙的眼睛,一直暗戳戳的盯着我。
就連張心雅,這個初戀女友,也不是我去追來的,而是對方莫名其妙的看上我,然後對我示好,主動和我表白的。
現在想來,張心雅早就已經是對方的人,和我談戀愛也隻是陪玩性質。
而這也是我在發現張心雅沒有死後,卻對其冷淡如冰的原因。
對方根本就不愛我,接近我隻是爲了以愛的名義,對我進行無情的折磨。
她成功了,後面是連苼上場了。
這個女人,明明和我有青梅竹馬的情誼,我隻是對她有家人一般的親情,想要在孤獨的人生中,給自己尋找一個親人。
然而,她明明什麽都記得,也知道事情的真相,卻還是屢屢殘忍的對我說,我認錯人了,她并不是我的鄰家妹妹。
愛人,親人,都視我爲鄙帚,我認了。
我隻是沒有想到,看着單純善良的小護士,原本以爲,可以當作知心朋友一般的人,原來也是紮心的。
裝作很熱心,又裝作不認識,現在是來看我懊惱的樣子。
可惜啊,我誰也不會再信了。
從我殺第一個人的時候開始,這世間的人,我就再也沒有辦法再信誰。
就連小玉,在其最後一刻,說不想一個人離開的時候,我都隻相信五分。
所有的感覺都太假了,然而,我卻用盡了自己的真心。
現在,我這個傷痕累累的人,面對虛弱的承韓,也隻是信了兩分而已。
但,我對他們在場所有人的恨,卻達到了12萬分。
如果可以,我要拉着他們一起下地獄。
我若不得生,他們何以爲生。
“行了,說這些怪累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沒必要扯這些沒用的廢話。”
“承乾,你們想對他怎麽樣,我管不着,這隻狗是我撿回來的流浪狗,對你們也沒傷害到,放過它,總可以吧!”
我不得不提這個要求。
因爲,其中一個死屍變異的人,已經将惡犬抓了起來,正打算用繩子将其五花大綁。
惡犬此時非常的溫順,不似我才見到它的兇惡樣子。
我好不容易花錢請人帶上來的,現在自然也不能讓它變成一坨烤肉。
周陽朔看了看髒兮兮的狗,有些嫌棄的道:“将這個狗畜生丢下山去,别讓它在這裏礙事。”
他們并不知道我曾經養過惡犬。
此時見到這個黑狗,也隻是以爲是偶然事件。
事實上,我也沒想到會遇上惡犬。
這一切,不過是命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