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隻是他的猜想,但已經成功的将我給說服了。
我對此還是比較感謝的。
也不枉我辛苦跑了這一趟。
“咳咳……如果你所言屬實,如果以後有機會,如果我還能活着……以後定然會再來看望你,你好自爲之吧!”
此時,天空已經快要發亮,打鬥了一晚上,又和假鬼聊了這麽久,時間慢慢地就這麽度過了。
假鬼歎息一聲,朝我揮了揮手。
“保重吧,年輕人!”
随即,一頭紮進了墳墓裏。
我則領着惡犬,一路艱難的往山下走去。
上山不容易,下山更是麻煩。
不過,已經有了經驗,倒也沒啥困難的。
唯一讓我頭疼的是惡犬。
在墳山待了一晚上後,它變得有些暴躁,一直努力想要擺脫掉嘴籠子。
白天已經沒有變異的屍體出來晃蕩,所以,我在走了半個小時後,不得不将它的嘴籠子取了下來。
“小黑,辛苦你了,我也是爲你好。”
我試着摸一下它的頭,安撫一下。
結果,它竟然嗷嗷叫的朝着我來了一口。
虧得我最近常打架,身手變得敏捷不少,關鍵時刻将手給縮了回來,這才沒有被咬中。
“小黑,你瘋了不成?”
此時的它,就像是瘋病發作,六親不認了一般。
這讓我很是難受。
明明已經将它改邪歸正了,怎麽一晚上之後,又變成了原來的惡犬樣子,見人就咬。
惡犬可不聽我這麽多解釋,還欲撲咬上來,都被我輕易的躲了過去。
“小黑,别逼我用強,你打不過我的!”
我可不是什麽好人,逼急了,也是有雷霆手段的。
惡犬沒有被我吓退,我也隻能抽出腰間的皮帶,将一頭纏在手掌上,沖着惡犬就揮打了出來。
啪!
這一聲十分響亮,用了我九成的力氣。
惡犬被打得嗷嗷慘叫。
再看其身上,被鞭打過的地方,卻是看不出來傷勢如何,誰叫它長得太黑。
别說是鞭子,就算是刀子,如果沒有血淌下來的話,也是看不到其傷口長得啥樣。
我有些難受了,努力掰正這隻瘋狗。
“小黑,退下,聽到沒有?”
“?0?0?0?0?0?0……”
回應我的是惡犬龇牙咧嘴的兇猛樣子,下一秒就是一個騰空撲躍,咬向我的手臂。
是拿着皮鞭的那隻手。
“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無情。”
我已經沒有辦法了,隻能采取最殘酷的手段,将皮鞭再一次揮打了出去。
這一次,我見到血了,因爲打中的就是剛才受傷的地方。
兩鞋子重合的攻擊之下,傷害是疊加的,當時就已經将這個惡犬打得後腿了幾步。
看其不甘的怒吼,大有随時撲上來的勇猛。
“滾吧!我不殺你!但……也不要你了。”
一隻瘋了的狗,留着也是這禍害。
但讓我出手殺了它,我真的幹不出來。
我隻能用最兇殘的手段,逼着它離我遠遠的。
大概是我真的太兇了,又連續打了幾鞭子,惡犬都沒有在我這裏撈到好處,它最終是放棄和我作對,轉而向着山下跑了去。
一路跑,一路滑倒,看起來有些狼狽不堪。
我沒有追上去,隻任由它消失在眼前。
心裏一片茫然和失落。
我的最後一個夥伴,怎麽就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我了呢。
沒有想到,如此至陽之獸,都承受不起我這古怪的命格,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我離死不遠了。
能橫跨陰陽的人,又豈是活人。
不生不死,才是最好的狀态。
我突然間想到,在那個小鎮醫生的家中,看到大開的鬼門,那就是一個征兆。
那個鬼門一直都在那裏,隻不過,過去的我看不見,現在能看到了而已。
我的命,應該就是被人逼着進入那個鬼門關裏面去。
呵呵……
被人擺布的滋味,十分難受啊!
我的命,明明是父母給的,卻不能自己做主。
憑什麽?
他鍾家的人是人,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就得爲他人作嫁衣?
我不服氣,我想要反抗。
在失去惡犬的那一刻,我已經不打算再躲下去了。
隻要周陽朔沒有真的死去,這個厲害的半仙兒,就有的是手段,将我的下落測出來。
這些人遲早還是會找上我。
現在不來動我,也許,就是在等清明節的到頭罷了。
我決定去一個地方,那個清風觀。
李八百的師父承乾道人,是個局外之人,應該也是一個知情人,我想從他那裏,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想到這裏,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滾下了山,一路将自己弄得很狼狽。
惡犬跑得太快,山腳下早已經沒有它的蹤影。
這雪地上有它的腳印子,看得出來,是往蛟龍村而去。
那裏已經一個活人也沒有了,它去了那裏,遲早也是一具變異的狗屍。
這是它的狗生,我無能力阻止。
我自己的人生都還一塌糊塗,助狗情節,也是時候該放下了。
轉過身,這一次不再走那難走的山道,而是走的寬敞大路。
這路上被積雪覆蓋着,沒有一絲絲行人車輛走過的痕迹。
我就像是一個破壞者,将這一片潔白之地,踩踏出歪歪扭扭的腳印來。
如此走了一天一夜,離着最近的小鎮,還有半天的路程。
又餓又凍,我選了路邊的一個岩石壁下,作爲了栖身之所。
隻是餓上半天而已,我還是能忍的,更大的饑餓,我都嘗試過。
不多時,胃部隐隐作痛,身體長期營養不良,最終還是讓我的胃壞掉了。
就隻是一天的時間沒有吃上東西,就已經扛不住了。
我很痛,身上并沒有帶着胃藥,這有些糟糕。
此時荒山野嶺的,就算我有錢,也找不到地方買藥。
至此,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我很有可能比較倒黴,好運已經終結了。
就在我卷縮成一團,意識開始迷糊之際,卻是見到一個人影出現在我的面前。
對方揮了揮手,試圖引起我的注意。
那張嘴,一張一合的,似乎在和我說着什麽話,但我已經聽不見了,我終于被疼昏過去。
所以,我不知道,對方将我身上撿到的10萬塊錢,連帶着包全都拿走了。
如果不是嫌棄我快死了,那衣服是死人衣服,說不定 ,連防寒衣給都能我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