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裏聚集了太多人,還有很多人忙着開直播,打算賺最後一波流量。
那些辦案的人員,倒也很專業,把現場維護得挺好,很快就把幾具死人屍體擡了上來。
隻是令人詫異的是,前後才這麽一點時間,這屍體的血肉都已經化沒了,隻剩下白森森的骸骨,倒是衣服褲子,還有随身的一些東西,還是保存得挺好的。
衆人隻能從這個骸骨穿着的衣服上,辨别出這些死去的主播,誰又是誰。
不過,爲了更嚴謹的結果,這些屍骨被擡回去後,還是要進行重新複測,和那些主播的家人等進行基因對比。
我站在人群後面,捏着鼻子看着搜救人員,将幾個骸骨的遺體擡上了擔架。
很臭,不是一般的臭,在場之人,沒有一個不嫌棄的。
我們可沒有專業人員的防護口罩,被動熏得往後退了很遠。
倒是有幾個主播但子挺大,不怕死的沖最前面,想要拍到最有價值的畫面。
都說不作死就不會死。
我看着這幾人的行爲,隻能爲他們默默地點個臘。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我在他們的身上,看出來了一種死氣。
從前,我是看不出來的,我的修爲不到家。
但這一路上見到太多死人屍骨,身上元氣損耗較大,每天都感覺自己有一隻腳是踩在陰間的。
于是,無師自通的就能看到這種異相。
有些神奇,但也不知道準不準。
我并沒有助人情結。
這些人的死活,是他們自己買單,和我倒也扯不上什麽幹系。
隻不過,和這種人待在一起,終究是很倒黴的事情。
最好,還是離得遠遠的才是。
于是,在看到一半後,我就悄無聲息的打算退出這個地方,繼續我的探索之旅。
說實話,我有些後悔自己選了這麽一個地方,離我住的地方太近了,也就半個小時的山路而已。
不知道會不會有影響。
腦子裏面正想着這事兒,猛不丁的就被一個人給撞上了。
對方的眼神有些閃爍,看着就像是作賊心虛的樣子。
撞了人以後,也沒說對不起,隻失魂落魄地往來時的山道上行去。
我隻疑惑的看了一下對方光亮的後腦勺,并沒有上前興師問罪。
一點小事而已,也沒有受到什麽損害,倒也不至于揪着對方不放。
隻是心裏面卻是把這個人給裝下了。
遠離了那一群污合之衆後,前面的山道上慢慢地就沒有了慢,隻剩下荊棘密布的叢林,需要用砍柴刀開路。
我一路艱難的又走了半個小時,就在我準備放棄了時,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前方,有一塊開闊之地。
那上面石碑聳立,看起來不像是自然之物。
原本已經想要放棄了的,看到這個後,不由得又升起了好奇之心,繼續開路闖了進去。
這些石碑大小樣式都差不多,和尋常的墓碑差不多大,上面是圓弧形,下面深深地插在土地裏。
但隻有石碑,後面并沒有墓室。
數了一下,這樣的石碑足有38塊之多。
上面一個文字也沒有,打磨得很幹淨,無法得到一點有效的提示。
大概是前人生活無聊,這才搞了這麽一出吧,想到這裏,我随意找了一個地方,靠着一塊石碑休息起來。
此時已經是正午時分,天氣倒也不咋炎熱,甚至,天空陰雲厚重,隐有下雨的趨勢。
我把随身攜帶的一點鹵肉取了出來,準備吃飽喝足就下山去。
就在我吃飽了,仰頭喝水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一塊小小的山石,就掩映在這個荊棘之下。
那上面似乎有文字。
這讓我必生興趣,打算去看看情況。
用砍柴刀又劈了一會兒,這才把石頭正面看了個正着。
隻是看到的字體,讓我有些驚奇,用的不是尋常人使用的普通文字,而是一種道紋字符。
道家有很多這樣的道紋字符,在畫某種特定的符咒時,就需要熟練使用這種字紋。
我學藝不精,至今爲止,也才隻是學了四種符咒的畫法,也就是會四種字紋,再多一些就識别困難。
此時,這石頭上隻有三個字符,我隻認出來其中的一個“鬼”字。
鬼XX……
用紅色的漆筆寫的字,紅漆流淌下來,有種血淋淋的即視感。
晃的一看,這像是才剛寫的,連血液都還沒有凝固。
但實際上,用手摸了一下,早已經幹涸了的。
這給我一種不祥的預感。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把這個事情歸爲古人的愚昧無知。
沒敢再做逗留,我準備朝着才剛開辟出來的荊棘路,原路返回。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才剛我拼死拼活,累得手膀子都發酸才開劈出來的路,竟然沒有了。
偏生此時天空陰沉沉的,還開始吹起了狂烈的山風,頗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場面。
正所謂,事出反常即爲妖,我終于慌了。
揮起砍柴刀,打算重新劈路離開。
然而,這荊棘就就是有自主意識的一樣,我在前面不停的開着時,偶然間回頭看了一眼,就發現身後的荊棘叢,在不知不覺中恢複了原樣。
大白天的,這些荊棘叢成精了不成?
這太荒唐了,打死我也不信,隻能歸結于自己太虛了,産生了幻覺。
隻要快快下山,遠離這等危險區域,我絕逼能恢複正常。
隻是天公不作美,随着頭頂一聲轟鳴炸起,我感覺到一股劫雷擦肩而過,自己差一點點就被劈中了。
尼瑪,這是想劈死我不成,我又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而随着炸雷響過,鬥大的雨點子傾瀉而下,頓時給我澆了個透心涼。
于是這個時候,就越是要沉着冷靜,不能讓自己陷于困境。
最好的辦法,還是得自救。
至于打電話求救,這個地方已經太過偏遠,不管是誰來了,進了這個野人山,那就隻能作出失聯的準備。
大雨太密集了,沖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和這個雨比起來,那個小鎮裏遭遇的大雨沖刷,真的是小巫見大巫,沒有可比性。
我隻是在愁,怎麽做才能逃出去。
因爲我感覺到了地面上傳來了動靜,好似有東西在破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