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浩幸災樂禍的道:“得了吧,咱兩有什麽選擇嘛?說實話,有好幾次真感覺要死了,結果呢,不是你救我,就是那個家夥救我,硬生生的變成了這種局面。”
“這說明了什麽?這是命啊,從我離家出走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的。”
劉浩被和李八百被死士帶回家後,就各自被關押了五天。
途中不管他們想幹嘛,都幹不了。
沒有自由,無法逃離,人都幹焦慮了。
今兒個周陽朔親自來提他二人,也不知道給了啥潑天好處,劉家想也不想的,就把他二人給放了。
一路上,周陽朔說,讓他們去見一個熟人,完事後,他們兩個就徹底自由了,以後不會再有人來拿捏。
但現在看來,他們和我一樣,都不過是周陽朔的棋子。
放過他們,怎麽可能呢。
眼下二人的到來,應該是還有用的,不可能就純粹的來看熱鬧。
“周師伯,爲什麽要這麽殘忍,好歹也是同門,你就放過陸離師兄吧,他何其無辜。”
“哎……大叔人真的挺好的,聽說還是你親自收下的徒弟,你這人也特薄情寡義了一些……”
二人和他說了好些話,無外乎是給我求情。
原本有些怨怪的心情,此時也好受了很多。
“哎……别求他,他就是個徹頭徹尾,虛僞無恥的人,說吧,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其實,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在冒牌貨一而再再而三的頂着張心雅的臉,靠近我的時候。
對方想要我的心,心甘情願奉獻的那種。
在擰斷冒牌貨的脖頸之時,我就已經預測到。
我對這個冒牌貨心生原諒,愛意很濃。
甚至,超過了二人戀愛時期的感覺。
但我還是面無表情的,掐斷了這種突然升起的愛意。
這是不對的,我的理智告訴我,早在這一路上的消耗裏,我已經不愛張心雅了,有個姑娘的影子,早就代替了她。
也就是這個姑娘,在我迷失自我的時候,明心見性,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
眼下,我雖然還有毒在身,呢腦子裏面想到的都是如何擺脫這一局面。
因爲有愛,終究還是想苟活着,這個操蛋的世界啊,就算要走,也要把害我的人都帶走,讓我心愛的姑娘,能平安幸福的度過這一生。
我顯得很冷靜,眼裏的清明,刺得周陽朔再也維持不了淡然的高人形象。
那手中不停轉動的核桃,就這麽戛然而止。
他站了起來,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與我平等對話。
“陸離,你太聰明,可惜,聰明人大多會做糊塗事,這個局,你破不了了的。”
“我曾經說過,你命途多舛,一步一死劫,不是危言聳聽。”
“就算沒有我這些算計,你,依然也活不了。”
他下巴擡得挺高,眼中有輕蔑之意。
學了點皮毛的徒弟,是絕對蹦跶不出他這個師父的掌控。
他說他今天得死,那就必須去死。
“陸離,脫下你的衣服好好看看你的心髒吧,你命不久也,逃不掉的。桀桀桀……”
他笑的張狂,桀骜不馴的樣子,和平常的樣子,大相徑庭。
他讓我看心髒,我沒看。
沒那個必要,我閑着沒事幹的時候,就會把自己的身體扒拉一片。
他沒有說錯,我的确是活不了了,在靠近心髒的位置,有一根黑線,已經紮進心髒一寸的距離。
還有幾根,也在邊緣,裏紮上去不遠了。
數了一下,有七根。
我聽過這種毒,當初學醫的時候,有講過三大毒藥。
我中的這個,叫七花毒。
七中毒花提煉出來的毒,有些歹毒,這種花,不是指的植物花朵,而是七個貌美如花的女人。
一旦被人抓了去提香,這七人斷然不可活。
爲了害我,又無辜死了七個人,有種背負沉重命運的感覺。
很累很累。
累得心髒都快跳不動了。
我下意識的捶打了一下心髒,試圖把這種沉悶的感覺驅散開來。
“陸離,過來,你再看看這是誰?”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才看到,他的身後不遠處,有個黑漆漆的鐵籠子。
上面用黑布遮擋着,在夜色掩蓋下,很難看到其存在。
周陽朔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他的每一種行爲,都是帶有深意在其中。
此時我二人是敵對關系,他不可能對我好,所以,這籠子裏面關押的,一定是能決定我生死,攪亂我計劃的存在。
會是什麽?
猛獸?
僵屍?
……
就在我疑惑不解時,他命人拉開了黑布。
劉浩下意識的走進李八百,站到其身後。
周陽朔察覺到了他的動靜,但并沒阻止,隻是意味深長的扯着嘴皮子笑了笑。
李八百有些擔憂的皺緊了眉頭,作爲學了十多年道術的人而言,他自然也感覺到了不詳的味道。
但他沒有如劉浩那般,畏縮的躲避,而是不着痕迹的捏緊了手裏的一樣東西。
氣氛有些凝結,在場衆人沒有一個敢大聲呼氣的。
随着黑布的滑落,幾盞照明燈,打到籠子上,露出來一個穿着白裙的女人。
她柔弱無骨的側睡着,長長的頭發披散開來,完全遮掩了她的面容。
但我有一種直覺,她就是張心雅,我那正牌的女朋友。
眼看着冒牌貨對我無用,他們已經舍得将這個王牌亮了出來。
九屍之局,一直隻有七具屍體,剩下的兩具,并不在人前顯露過。
在洪水之中,我就和那七具女屍打過交道。
看着兇殘,實則手段也就一般般,比常人是厲害一點點,但如果有克制之道,内心又強大,亦可無視。
我連冒牌貨都能眼也不眨一下的幹掉,内心真的強大的一批。
但現在,面對真身之時,卻早已經沒有了那份淡定從容。
“陸離,别說爲師對你苛刻,瞧,我把你的女人送回給你,你要如何回報呢?”
周陽朔開口就是索求,連裝都懶得裝一下。
我内心早已經驚濤駭浪,表面還是故作堅強的道:“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做我的女人嘛,她早就死了,别再拿一個冒牌貨糊弄人了,我是不會上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