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三在其面前,需要夾着尾巴做人,根本不敢亂來。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他給我準備了一套全新的衣裳,還讓我美美的吃了一頓。
我吃得有些慢,并不是說我不餓了,是因爲我聽人說過,餓狠了的人,如果猛然間進食太多,是會容易吃死人的。
我好不容易才熬到這個時候,就算要死,也不能是這麽窩囊的死法。
阿因一直很溫柔的坐在我對面,直到看到我吃得差不多了時,這才親手給我倒了一杯解膩的茶。
“陸先生,現在還有什麽要求嗎?趁着現在還有時間,我們都可以滿足你。”
經曆過這一遭後,我感覺自己有些不太一樣了,思想上升華了很多。
至少,我現在已經有一種無所畏懼的勇猛,連死都不怕的人,做事又何必畏首畏尾的。
阿因讓我提要求,都說飽暖思銀欲,我自然要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
“女人,我現在想要一個女人,我看阿因姑娘人就挺好,不知道你……”
我的試探才剛說出口,猴三就急急的跳了出來。
“陸離,你不要太過分了,你這是在找死。趕緊把這話給我收回去。”
我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
“你又是什麽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在這裏狗叫什麽。”
這話有些不客氣,把猴三氣得鼻子都歪了。
“阿因小姐,你也看到了,這人膽大包天,你可……”
阿因似笑非笑的瞪了猴三一眼:“陸先生沒有說錯什麽,你又是個什麽東西,在這裏指手畫腳的,本小姐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多嘴。”
“啊這個……阿因小姐,我也是爲了維護你啊!”
阿因不耐煩的對着身後的人招了招手,下達了一個命令。
“掌嘴10下!”
那兩個保镖會意,大步流星的走到猴三跟前,然後啪啪啪的打得真響亮。
聽着這聲音,就令人耳朵舒服。
這幾天受的苦,總算是能出口惡氣了。
猴三一定很憋屈吧,他悄摸摸的把我帶回來,就想弄死我這個師父的得意弟子,好似這樣,就能讓師父斷了傳承一樣。
啧啧……我敢說,那老頭真的想要收徒弟的話,永遠都不會缺徒弟。
是我,我這般苦命的人,好不容易才能遇上一個讓我脫離苦海的人。
“阿因小姐,這個猴豬看着挺礙眼的,麻煩你的人将其關到我剛才的小黑屋裏面去吧,謝謝了。”
最好能關到其死的那一天,也讓他饑餓難耐的嘗嘗這種滋味。
“行,沒有問題!”
阿因很是爽快,隻遞了一個眼色,猴三就在絕望中,被人拖下去了。
對方對我越是包容,顯然想要在我身上圖謀的東西就越是貴重。
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也有身價倍增的時候。
“阿因姑娘,這裏也沒有什麽外人,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找我是要做什麽事,還請直言。”
她有些詫異的道:“我以爲,你現在吃飽了,因爲會想幹點别的,畢竟,你才剛點名道姓的要姑娘。”
我饒有興緻的打量着她。
“怎麽?莫非,你願意陪我玩玩。”
我說話有些輕挑,眼裏的侵略性很強。
畢竟是一個男人,知道女人最不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這般做,十有八九的女人都會受不了,然後幹一架什麽的。
但阿因不一樣,她對我始終很有耐心,一點脾氣也沒有。
“陸先生,以你現在的地位,想要這樣的待遇,自然是可以的。來吧!”
她朝前帶路,領着我就要往一間客房走去。
我有些吃驚,這是要來真格的。
我一個連姑娘手都沒有牽過的孤寡男人,立馬就要開葷吃肉了,這感覺頗有些忐忑。
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看到阿因在脫衣服,露出精緻小巧的肩頭來。
我歎息一聲,對其道:“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阿因小姐不必這麽認真。”
阿因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吊在上身,已然遮不住什麽,很是大方的面對我。
“陸先生想太多了,我聽說做你們這一行的,一定要念頭通達,不能有任何郁結在心,不然的話,是不靈驗的,不知道真假,就隻能試試了。”
她這說法,我是第一次聽說,無良師父并沒有和我講過這些。
倒是那個清風觀的觀主,也就是李八百的師父,是個随性而爲的人,倒是合乎阿因的說法。
阿因見我是真的沒興趣,一如既往的笑的溫柔。
“既然如此,陸先生可以開始我們之間正式的交流了嗎?”
我歎息一聲:“早點了結,早點解放,沒必要活着那麽累。”
“陸先生是個通透的人,倒是阿因小看了先生,既如此,随我去書房吧,那裏密閉性更好。”
看來是見不得人的事,連她身邊的這些人,她都不太相信。
我和她關在書房裏,足足做了一個小時的交流,沒有人知道我們說了些什麽。
隻知道,出來的時候,我人挺輕松,甚至還有心情去小黑屋,和猴三告别。
我沒想到,阿因做事這般細緻入微,竟然将這個家夥的衣服褲子都扒了,就給他一條褲衩子。
如今的他,将步入我的後塵,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你别得意,等我出去了,看我怎麽找補回來。”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其還牙尖嘴利的和我拍闆。
他卻不知,我若是想要他的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但我沒有,見到過太多的死人,我對于死亡這種事情,很是無法釋懷。
比起死了,活着才是最難過的,尤其是活的漂亮,更不容易。
“猴三,我很懷念此前和你打打鬧鬧的日子,那是你這輩子靈魂最幹淨的時候。”
“好好活着吧,别在爛泥裏撲騰,隻會髒了自己。”
我沒拿猴三怎麽樣,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阿因的人就會把他給放了。
說起來,阿因真是個好女人啊,和連笙一比,連笙這樣助纣爲虐的惡女,真是該死啊。
我走到大街上,看着太陽高挂,雖然置身于陽光底下,卻感覺渾身沒有一點人氣,陰冷的很。
沒有想到,做這一行後,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達到寒暑不浸的地步。
我應該是傳承了師父6成的本事了吧,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人生經曆了種種,已然有些恍惚。
就在這時,隐約聽得身後有人撕心裂肺的大叫着。
我卻沒有聽到一般,直接走向人潮擁擠的三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