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糟糕透頂的老頭,現在才來,氣得李八百暗暗磨牙。
最終還是氣不過,上前拽着對方的袖子,試圖罵上一兩句,以洩心頭之恨。
鼻尖處突然傳來一股燒雞的滋味,金黃皮脆,肉香撲鼻,一度懷疑自己在做夢。
不多時,眼角的口水不争氣的流了下來,激動讓他看起來多了一絲活力。
“周師父,我餓!”
“喏,好不容易才偷來這隻雞,吃吧吃吧!”
對方的這句話,讓李八百破了防,一把搶了雞去。
不曾饑餓過,如何知道這滋味有多難受。
他顧不上什麽斯文顔面,狼吞虎咽的幹了起來。
“啧啧啧……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餓死鬼投的胎。”
“話說,我那徒弟呢?不會是嗝屁了吧?”
師父找了一圈,也沒看到我的身影,自然是有些不愉快。
“都啥時候了,這家夥别又節外生枝了吧!”
李八百沒理他,他現在很餓很餓,這隻雞才多大點,恨不能連骨頭都嚼吧咽了下去,嘴巴很忙,有什麽話,吃完了再說。
一老一少在觀門口觀望着的時候,殊不知,待在裏面的我此時陷入到了絕境裏。
我簡直是衰神附身,在經過這個墓碑林的時候,竟然踩空了一塊石闆,掉落了下去。
哪裏想到,李八百跑過去的時候,都還好好的,輪到我了就出事兒。
這八字真是壞到家了,怪不得我爺說我命歹,随時都會有死劫降臨。
從上面掉下來,倒也沒給我摔殘了,這裏離着地面并不高,最多也就一丈吧。
說來也奇怪,屁股才剛落地,周圍就見有燈光亮起。
這裏是個通道,四周的牆壁上,挂着一盞盞古怪的油燈。
這燈竟然會自己點燃,然後一路向着前方延伸。
看了看上方,離得太遠,再如何使力跳躍,也無法觸碰到,關鍵是石闆已經複原,想要将其頂開,我可沒這個本事。
眼下身無一無可以借力,似乎隻能另尋出口,
通道裏的石壁有些不能看,上面雕刻的都是一些令人害怕的東西,一群龇牙咧嘴的小人,各種死刑輪番雕琢,也不知道當初雕刻的人,是抱着什麽心理搞的創作,多少有些變态審美。
這裏還挺寬敞,能容三人可以并行通過,隻要不去亂看,倒也不覺得多恐怖。
最近這些日子,什麽樣的鬼物都看過了,對于這種陰陽地方的承受能力,大大加強。
至少,我連慘叫哀嚎都省了,主要是想節約一下體力。
有心想要勒緊一下褲腰帶,發現連這麽點事情都辦不到,我就隻剩下一個褲衩子而已,心裏面不由得把連苼又臭罵了一通。
都怪那個死女人,如果不是她扒了我的衣服,我也不至于冷得直哆嗦。
這地下通道裏面的溫度,冷得出奇,隻待了幾分鍾而已,我就不由得連打了幾個噴嚏。
想了想,我把主意打到那個油燈上,試圖将其取下來,好歹暖暖身子。
結果,這燈就像是焊死在牆上,根本就無法取下。
呸!
恨恨的唾了一口,把手指上沾染上的燈油,直接抹在牆壁上,在上面留下自己濃重的一筆。
幹完這個後,一路往前疾行起來,不敢再耽誤時間。
通道裏是很安全的,除了空氣有些沉悶不新鮮外,别的任何危險都沒有。
大步流星跑到盡頭時,看到了一個宮殿一樣的大銅門。
上面鏽迹斑駁,透露出一股滄桑的味道。
模糊間還是能看出來,這個門和牆壁都是一樣的風格,上面鑄造的小人兒更加的飽滿和立體,形象也越發逼真,怎麽看都像個惡鬼,好似要從門裏面跳出來,擇人而噬。
對付這種長得像個鬼門一樣的存在,我費了很大的眼力,好半響才找到一個門環。
下意識的往前推,門闆嚴絲合縫,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推開。
看來此路不通,我是無法從這裏出去了。
心裏才閃過一抹絕望,隻反彈式的輕稍一拉,原本死活沒動靜的銅門,就被我拽了開來。
這可真是很意外,搞了半天,發錯了力而已,真是浪費我的體力。
這門裏面的世界,和外面又是另外一番天地,裏面金碧輝煌,耀眼而奪目,就是一個純金打造的世界。
金色的地磚,桌椅闆凳,各種各樣的家具全是黃金,就包括屏風等日常生活用品,都是真金打造,一點不攙假。
目測下來,這裏的黃金用量,最少也有幾噸吧。
我雖然早已經不缺錢花了,但還是被這般破天的富貴給震得眼花缭亂,看啥都喜歡得不行,免不了這裏摸摸,那裏看看,高興得像個傻子。
直到我看到一個供桌,上面用金子打造出一個牌位,上面寫着寶珠公主四個字時,不由得爲之一震。
原來,這裏的一切,都是爲這個公主特意打造的陪葬品。
可想而知,這女人生前的時候,得多受寵,才能在死後,還有這份榮耀。
想到昨晚上,這個該死的公主追殺我的場面,現在拿她一點東西作補償,一點問題也沒有吧?
我迫不及待的将兩個金闆凳拖走。
這個地方已經是盡頭,要想出去,還是得從掉下來的地方想辦法才是。
用這個金闆凳墊着,想來就輕松多了。
此時有了動力,我這裏是幹勁十足,幾十斤重的椅子,愣是給我搬過去了。
踩上去試了試,正好碰到天花闆,使力一頂,就将那塊封閉的石闆扒開。
重新見到天日,讓我喜不自勝,狠狠地吸了一口新鮮和空氣,我有些貪心的又跑了回去,把那些文房四寶,茶碗茶壺等,比較輕巧好拿的都用一個金盒子裝上,足有上百斤重的東西,全都打包帶走。
至于剩下的,實在是有心無力,想帶也帶不走,隻能将石闆複原,等以後有機會了再來取。
當我拖着沉甸甸的金盒子出現在觀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地的油膩膩的雞骨頭,至于我師父和李八百,則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心裏面把他二人臭罵了一頓後,最後看了一眼觀門口的兩個人皮燈籠,歎息一聲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