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已經足夠了,五針下去,一針紮進了對方的眼裏,一針紮進另外一個的膝蓋裏。
二人痛得哀嚎慘叫,腳步不由得一凝。
那些追趕來的死屍逮住機會,沖上去後就把二人撲倒在地。
一場混亂而又血腥的殺戮就在面前上演,我看得怪難受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師父,我們還待在這裏幹什麽?快跑啊!”
他想也不想的給了我一巴掌,拍得我腦殼嗡嗡的。
“傻了啊,好不容易才找到老窩,你還想去哪裏。”
“嘶……”
我突然醒悟了,怪不得師父要罵我是豬腦子,如此一看,還真是有些不大聰明的樣子。
也就是這個時候,早已經應該跑遠了的李八百,哼哧哼哧的背着一個包走了回來。
這是我丢在小巷子裏面的,沒有想到,被他們撿了回來。
這麽一說,他們一直都關注着我的一舉一動啊。
我很是感動的上前接過,很是谄媚的道歉。
“對不住了,八百師弟,師兄應該好好檢讨一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用這個态度和你說話了。”
“哼!記住這個話哈,如果以後還犯,小心我紮個小人兒詛咒你。”
我一聽這個,頓時來了興緻。
“這紮小人,靈不靈驗?能紮死人不?我能學不?”
他上下的打量了我一下,很是無趣的道:“靈自然是靈,你不信我,還能不信祖師爺嘛,這可是我從祖師爺那裏繼承來的絕學。”
“問題是……你有學費嗎?”
我一聽要錢,頓時自然又有光芒的道:“要多少?你開個價便是。”
我包裏面還有師父給的黑金卡呢,裏面的錢據說随便亂花,這輩子我是吃喝不愁了。
都已經這樣了,人生還有什麽奮鬥意義?
眼下能拿來買個術法玩玩,這才有賺錢的動力嘛。
他對我道:“也不多,一百萬就好。”
“成,等下山了,找個銀行我就給你取。”
我已經暢想起,紮稻草人的畫面,誰敢惹我,我就給他不自在。
簡直是陰人利器而已。
想得挺美,殊不知,師父和李八百早已經默契十足的後退了三步。
而我在下一秒,後背就被人死命抓住,立馬反應過來是那幾個被附身的陰魂,已經把爪子伸到我這裏來。
再晚一秒,我的小命就不保。
真的是大意了,眼裏隻看到自己的包,卻忽略了身後的危機還沒有徹底解決。
我毫不猶豫的将手伸進背包裏,掏出一張符紙就往身後的死屍貼上。
這是鎮屍符。
死屍當即一動不動的愣在那裏,我将自己從對方的手爪子裏面撥出來,回頭一看,發現另外一個血糊糊的死屍,正張着大嘴巴,等着咬死我。
反手送他一張符,都給我消停一下吧。
此時再看,這裏的死屍都已經放過被咬得面目全非的死人,朝着我奔來。
手裏的符就是我的膽,連着兩次的定身成功,讓我勇敢的沖了過去。
以絕快的速度,一個死屍賞了一張符,當即就把他們收拾下來。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我就已經成長到這般高的高度,都已經能無懼于這些陰魂死屍了?
我對自己刮目相看起來,這表現和一個月前的我,簡直是天上地上,完全是兩個極端的人生。
李八百破天荒的拍起了手巴掌,對我道:“陸離師兄離出師不遠也,可喜可賀。”
“謝謝!謝謝……師弟也不差,我還要向你多多學習。”
“好說好說,哈哈……”
我高興得笑眯了眼,現在看他二人,是怎麽看怎麽順眼,就是一衆死人在這裏杵着,現在也覺得他們不再陰森可怕。
人的心境轉變後,看世界的目光果然都是不一樣的。
“行啦,廢話真多,互相吹棒拍馬屁,也不看看時間地點。”
我二人面面相觑一眼後,齊齊扮了個鬼臉。
“陸離,你去把那二人的衣服扒下來,你們兩兄弟先換上。”
“呃……爲什麽?”
我不喜歡穿死人衣服,太不吉利了吧!
别說我嫌棄,李八百也有些排斥的道:“我不用穿了吧,我又和這件事情沒有幹系,我就是來打醬油的。”
“不行!你以爲你下山是真的來玩的?你若不想一輩子碌碌無爲的話,就跟着你陸離師兄的身後,一并接受磨煉。”
師父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李八百再如何不滿意,也隻能随着我一起,把兩個還算幹淨的死人衣服扒下來,勉強穿到身上。
我倒是還好,本就長得人高馬大的一個,和這些死人的體型差不了太多。
就李八百太瘦了,那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怎麽看都挺滑稽。
我二人打頭陣往前走,至于師父,則背負着手,閑庭漫步的走在後面,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來夜遊爬山的遊客,而不是一個來幹壞事的人。
我知道,這後面的事又将是我一個人來幹,師父不到最後關頭,是絕對不會出手相幫的。
這個修煉太過殘酷,一不小心說不定我就要去見我爺了。
至于李八百,則完完全全是被我給牽連進來的,一路上都氣哼哼的,想來心裏是有些不太痛快。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後,這才見到一個特别大的山門。
這裏竟然是一個道觀,兩旁芳草淒淒,長得都有一人多高了,看起來有些隐居的味道。
在其道觀門口,挂着兩盞很詭異的紅燈籠。
那燈籠上畫的是古典美人,但是這燈籠的皮有些古怪,顯得有些粗糙厚重,讓這火光有些朦胧不透亮。
我不由自主地靠近多看了兩眼,發現它不是普通的宣紙糊的,也不是牛皮紙,至于是什麽皮,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倒是李八百,他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麽,當即抓了我一下,小聲的道:“陸離,我有些不祥的預感,這燈籠怕是要吃人。”
這話讓我樂了起來。
“胡說八道什麽呢,除了做工古樸了一些,這個燈籠一點問題也沒有。”
我卻不知,那燈籠上的古典美人,突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