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和晏大師打過交道,他多少知道一點此人的手段。
這樣的人,害人的手段特别多,别說是血肉會害人,就算是頭發絲,手指甲,唾液,口氣等,都有意想不到的傷害。
剛才的血霧吹得漫山遍野都是,身上不可避免會粘到一點,這都将是緻命的威脅。
不過,有師父在,這種事情自然能解。
隻燒了幾張符紙,用水稀釋後噴灑于身上。
就能見到有很多黑色的“砂子”,從身上掉落下來。
這據說就是寄生的蟲卵,如果不能及時處理掉,沾着人氣兒就會往肉裏面鑽,遲早要把人吃成一個空殼子。
車子一路往洛都方向開了十分鍾,這才擺脫蟲子的追蹤,停在馬路邊喘口氣。
晏大師的線索斷了,除了知道幕後之人,是一個叫鍾爺的人,别的猴三還提供了一個有價值的人。
此人是個女人,叫連笙,據說每一次和晏大師聯絡的,就是她。
不過,平常隻通過手機和晏大師聯系,猴三并沒有資格躍級勾搭。
晏大師的衣物,在挂上樹枝前,就已經被我們扒光,抖落出來的手機也沒有扔。
不過,在查看這些遺物之前,還是要請師父先過目一遍,等确定安全了後再打開。
他的手機裏面,隻有渺渺幾個人的通話記錄,除了猴三被标注了猴子的名字外,其餘的都是一連串手機号碼。
知道這個也沒用,一旦驚擾到對方,說不定立馬就能銷聲匿迹,到時候再想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就在不知咋處理時,其手機突然傳來一陣鬼魅的恐怖叫聲,吓得猴三當場就把手機丢了出去。
對方的鈴聲設置得這般詭異,實屬罕見。
我亦第一次經曆,大晚上的差點吓出心髒病。
打眼一看,是其中的一串号碼打來的,接還是不接?
又由誰來接?
我和猴三對視一眼後,隻能無奈的看向師父,希望他能指點一二。
師父這一次是真的有些累了,對于這個事情,不願意再傷筋費神,讓我自己想辦法。
而這也同樣是師父的一個考驗,考驗我随機應變的能力。
如果幹得好,我順勢推舟,能輕松很多,找到我想找的人。
但,如果搞砸了,那就隻能遺憾的失之交臂,以後再想弄到線索,還不知需要耗盡多大的力氣。
最終,我把這件事情交給了猴三來處理。
“能引一個就殺一個,不能引就套話,反正咱們的命都是撿來的,怕他個錘子。”
面授機宜一番後,猴三這個老演員再一次上場。
他沒有急着應聲,很是聰明的摒住氣息,先聽聽對方先說什麽,再做應答。
來人說話有些清冷和麻利,像是個長了刀子嘴的女人,一開口就能直戳人要害。
“五号屍人選已經找到,還請晏大師再辛苦跑一趟吧!”
“地址在中南路173号,金頂公寓3号套房18樓101室,越快越好!”
猴三心肝兒一跳,急忙嘗試着模仿晏大師的口氣,回了對方一句“收到”。
然後,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三人腦袋湊在一起,開始商議起來。
“看來,對方是想讓姓晏的,繼續炮制第五個倒黴的姑娘。唉……真是造孽啊,都已經害了四個人了,還不放過。”
“前四個咱們沒辦法救,也就算了,但是這一個如果有機會的話,還是救一救吧。”
“我懷疑對方在以屍養煞,幕後之人所圖謀不小,看女屍的編号,很有可能會達到極九之數才會停手,啧啧……”
師父的話令人心驚膽寒,想到那些死得很慘的女人,我的心裏還是有些同情的。
“師父,救人的話,量力而行就好,我隻想救心雅,隻要她平安就好。”
我的話,顯得過于自私自利,師父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
“你若不插手其中,這些人就會一直想辦法去湊夠極九之數,之前所做的事非但不是善,反而會害得更多的女人喪命其中。”
“呃……你的意思是,我們好心安葬的兩具女屍,非但沒有幫上忙,反而會讓幕後之人繼續殺兩個人補上?”
師父冷冷一笑:“你還不太笨,那些人也不是傻子,最多半年,他們在養完屍後,如果刨出屍體發現不對,自然就會重新布置。到時候還得繼續死九個人,直到他們的心願達成爲止。”
“嘶……所以,爲了不讓他們繼續沒完沒了的作惡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從源頭上打斷,直接将他們嘎了。”
我以手作刀,在脖子上比劃上一個砍頭的手勢。
“哼!這算什麽,我懷疑那幕後之人,還想借着這九具屍體幹點别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進去。”
師父的話,讓我的心情很沉重。
我原本隻是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普通人,沒有想到,就因爲找了一個特别漂亮的女友,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如此現在收手,我還能全身而退。
但若是繼續下去,我将泥足深陷,末來會如何,真的很難預料。
“陸離,你也别想着逃避,沒有用的,這就是你的命劫,你今日就算放棄了,來日也會有其他的大恐怖在等着你。”
猴三很是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陸先生,沒有想到,你這命也夠苦的,唉……咱倆也算是難兄難弟,你放心,在我能力範圍之内,能幫上忙的,必然不會推辭。”
猴三人還是比較講義氣的,而這也是他能把事業做大做強的緣故吧。
我什麽也不想說了,此刻無語至極,反問師父:“除了硬扛,我沒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嗎?”
師父幸災樂禍的道:“沒錯,你若想活着,就隻能在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上走下去。”
“當然,你現在覺得難過,無外乎是你太弱,當你有一天變得很強大時,所有的過往也不過是腳底下的一粒砂,不足道也。”
我一點信心也沒有,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師父,我怕自己堅持不了這麽久,感覺好疲累!”
“那是你沒睡好,等你睡醒了,自然就有了對抗的信心。”
師父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兩手在我眉間打了一個響指,我腦袋一歪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