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三親自開車送我們過來,倒也省了不少的事。
此時,站在一個叫周若芳的女人墳墓前,我和師父此時正在研究着這個地方的風水。
“此地是個漏墳,和先前遇見的那個蟲墳,是一樣的,都是極其陰損歹毒的地方。”
“這些人裏面有高手,是專業的養屍大戶啊!這事兒看來很棘手。”
我聽得一知半解,自然要問個明白。
“師父,何爲漏墳?他們養這麽多死屍想幹嘛?”
“漏墳,顧名思義,這個墓穴有洞存在,不光裏面會漏水,還有一些黃皮子、刺猬、獾等動物鑽入其中,驚擾死屍亡魂,讓其不安,從而生出煞氣。”
“對方再将一具極陰之女的屍體安葬其中,形成雙屍墳,也就是以屍養屍,可想而知,這怨氣得沖天而起,待屍成之日,必有大恐怖發生。”
“爲今之計,是要将他們的陰謀詭計打斷,不能讓這死屍養成。”
我聽得心驚膽顫不已,沿着這個墓穴仔細探查了一番後,果然看到了七八個小小的洞口。
這種洞,别的墳都沒有,就這個周若芳獨得恩寵,也是絕絕子。
事情越來越複雜難解,如果不是有師父陪着,我還真不一定能堅持探究下去。
知道的越多,就越發覺得這個世界詭異莫名。
我該拿什麽去拯救可憐的張心雅?
“别愣着了,趕緊的,把那個叫四号的女屍背過來,我給她尋個好去處。”
師父給選的,是一個天然的深坑,裏面亂石嶙峋,還有積水成淵,怎麽看都像是個抛屍之地,不是個好去處。
“别看這裏看着破敗簡陋,這屍體藏匿此處,好處多多,你啊,以後還要學的東西多得很,現在還是先幹活吧。”
他讓我多弄點石頭和枯枝,将這個墳底墊一下,然後再埋人。
而他則以年紀太大,精神體力都不好爲由,準備回車上補眠去也!
走沒兩步後,他伸懶腰打哈欠的動作停了下來,急忙又吩咐了一句。
“對了,剛才那個漏墳,也别忘了幫忙補補,好歹做個善事,讓那小妮子早些投胎去,也給你自己積點陰德。”
哎……事兒都讓我一個人去幹,他享福去了,我可真夠命苦的。
還好,猴三比較自覺,屁颠屁颠的跑來和我一起幹。
他人比較瘦小,力氣不大。但是人比較有眼力勁兒,會來事兒,要不然也不能混迹一方,成爲大佬級别的人物。
一邊幹活,一邊聊聊天,二人漸漸地倒也熟絡起來。
我原本稱他爲猴爺,他卻受寵若驚的,非要我叫他猴三,而他本人則尊稱我爲陸先生。
這先生二字,我是受之有愧的,才剛拜的師,臨時抱了個佛腳,還啥也不會,如何能享受這樣的敬稱。
不過,看他很是堅持的份上,我也就随他去了,名字也不過是個代号,知道是那個人就行了。
二人打着手電筒,足足幹了兩個多小時,這才給這個四号女屍從車子裏背過來。
這女屍還怪漂亮的,皮膚白白的,關鍵是被人扒幹淨的。
猴三還沒這個女人肩膀高,力氣不足,隻能讓我來。
心口兩個鼓包還軟乎着,頂在後背上,手還托在肥厚的屁瓣處。
縱然是個死人,也會心慌意亂。
那種古怪的感覺,讓我很長一段時間都走不出來,老感覺背後有女人壓着。
忙乎半天,看着微微隆起的小土包,心裏面有些感傷,這麽好的女人,就這麽被人害了,也不知是誰家的女兒,誰心裏的寶貝。
這個女人埋屍之地,是不能立墓碑的,免得被幕後之人查出來。
作爲無名孤墳,又沒人祭拜,連輪回投胎的路都給斷絕了去。
當然,這隻是暫時的,等日後如果我得空閑,那幕後黑手也被解決掉,還是能給她重新遷個好墳,引渡其輪回往生去。
回到車上,我已經累吐血了,正欲閉眼休息一下時,猴三的手機突然響了。
“糟糕,是那個晏大師打過來的,應該是來确認事情進展的吧。”
師父此時也及時的醒轉過來,語速飛快地對猴三道:“此人知道的比較多,得想辦法将他引誘過來,再控制住。”
“你告訴他,四号的屍體還沒下葬,但是屍身上出現了可疑的紅斑,問他有沒有問題,他自然會前來查看。”
猴三得到面授機宜,很是快速的接通電話。
果然,一切如師父所料的不差,對方大約兩個小時後,會前來墳山查看。
“小子,你現在還扛得住不?”
“能……抗住吧……我可以的!”
我還年輕,一兩天不睡覺絕對沒問題,我可不想被人當做廢柴。
“行,既然你扛得住,那就跟着爲師走一遍流程。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風水師之間的決鬥。”
我聽得瞌睡立馬就飛了,這是神仙打架啊,可容不得丁點馬虎。
我跟在師父屁股後面,在這個墳山上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還在墳山上遊晃的孤魂野鬼,驅趕到一條山道上。
然後每人許諾給一頓貢品,讓他們能吃頓飽飯。
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曆來不假。
這鬼死了後,沒有得到及時供養,一個個就淪落爲惡鬼,兇得可怕。
我二人在驅鬼的過程中,有好幾次都遭受這些孤魂野鬼的攻擊。
當然,我是裏面最弱的,柿子撿軟的捏,這些孤魂野鬼攻擊的對象自然是我。
我毫無還手之力,不知道要怎麽和鬼打架,時常被吓得哇哇大叫。
而每當這個時候,師父隻會在一旁看熱鬧,待我快被鬼咬上時,這才大發善心的出手,将我救下來。
對此,我自然是怨念深重,不停的念叨着,怪師父不及時出手,還有心情看熱鬧。
師父則語重心長的告誡我,經曆太少,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這是對我的一種考驗。
還說什麽,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要想成長爲一個合格的風水師,我還需要很多的磨練。
拜師才幾天,就比我這一生加起來都要刺激。
然開弓沒有回頭箭,骨子裏也沒有放棄這一說,作爲一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犟種,堅持是我身上爲數不多的美好品質。
師父忙忙叨叨的弄了一個小時,布了大大小小七八個陣,有虛的,有實的,真真假假一環套一環,看得人捏一把冷汗。
天時地利人和,都被占用盡,那叫晏大師的怕是有來無回。
剩下的時間就是漫長的等待。
我待在車子裏,累得秒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猴三的手機響起來,晏大師的人來了。
來的人比我們所預想的還要多,三輛車,15個人,各個都是精壯的漢子。
猴三有些後悔的道:“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多帶點人,現在跑還來得及不?”
他慫了,我其實也有點慫,就等師父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