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所凝望的星空深處,也有着多道目光在凝望着他。
與宋長生相隔較遠的星空中,有着一個被隐藏的世界。
這個世界不僅浩瀚廣闊,且并非毫無生機,反之處處都是生機。
隻不過這裏的一切建築以及植物,都散發着濃厚的遠古氣息。
仿佛這裏,自遠古時期便都存在了。
而這世界之中,也有着一座觀察陣法,觀察陣法前聚集着不少人。
男女皆有,年齡偏大,最年輕的也是中年模樣。
他們皆是身穿白袍,腰間令牌都寫着天劍聖宮四個字。
爲首的乃是一名滿臉皺紋的老婦人,她已極其蒼老,尤其那雙眼睛,一看就是經曆無數歲月。
可她卻氣質超然,可以看出,年輕之時必然也是容貌出衆。
“宮主大人,此人一直在觀察我們這裏,是不是還不死心?”
老婦人身後一個老頭開口,那老頭話語之中有着濃濃的擔憂,但他這句話則是透露出了那老婦人的身份。
天劍聖宮宮主。
“有清鸢大人在,何需擔心?”
天劍聖宮宮主此話一出。
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了一處相同的方向。
這世界的一片雲端之上,有着一座由白玉打造而成的宮殿群。
那宮殿群内的每一個建築,都非常獨特,與白雲相融,是真正的仙宮模樣。
宮殿群中最高的建築,乃是一座白玉高塔。
此刻塔頂站着一名女子,正是先前與宋長生交手的那位白袍女子。
眼下這名白袍女子的雙眼不再空洞,那淡藍色的眼球再度浮現。
而她所觀望的方向,不再是平淵上界,而是太古殺海。
天劍聖宮的人,都清楚這位女子是什麽份量。
此女名爲,天劍清鸢。
據史料記載,乃遠古時期,天劍聖宮最強的小輩。
因此,天劍清鸢的年齡,自然比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要大,包括他們這位現任宮主。
雖說這位現任宮主,已有幾萬歲的高齡,但畢竟也是當今時代出生的。
而天劍清鸢,雖說遠古時期是小輩,但卻是真真正正由遠古存活至今的人物。
天劍聖宮,原本也不知道天劍清鸢在世。
是神之時代開啓的時候,才知道這位傳說中的存在,居然還存活于世。
原本,天劍聖宮也是打算進入神之時代,一起争奪機緣的。
也正是那個時候,天劍清鸢忽然出現,勸住了他們。
而後,天劍清鸢将他們帶到了此地。
他們起初也隻是認爲,此地是一座較大的結界空間。
可後來卻越發覺得,這裏不像是結界空間。
一切的一切太真實了,根本找不到一絲僞造的痕迹。
就如同在浩瀚修武界内,真的還隐藏着另外一片星空。
甚至這片星空内的天地能量,明顯比浩瀚修武界更加濃郁。
這種感覺,在他們此刻所在的世界内,感覺更加清晰。
這方世界内的天地能量,是修武界的數倍。
甚至與修武界的天地能量,有着一種不同,非要說的話,那像是一種沒有束縛的感覺。
來到這裏沒多久,天劍聖宮便有多位,本遲遲無法突破之人突破了。
不過說到區别,不止是天地能量。
修武界的星空之中,九道天河璀璨無比,夜空之下,一眼望去,仿佛能給人帶來希望,讓人有一種對修武的向往。
而這裏,雖說也漂浮着諸多世界,但大多生機全無。
一眼望去,漆黑一片,死寂的令人害怕。
如果說修武界是人間,這裏更像是冥界。
可偏偏,這片死寂的星空内,不僅有着令他們狂喜的天地能量。
還有着諸多他們隻在史料中見過的奇珍異草。
這裏,就像是一個巨大無比,深不見底的寶庫。
可在他天劍聖宮的史料之中,從未記載過這個地方。
他們詢問過天劍清鸢,此地究竟是什麽地方。
天劍清鸢也隻是搖了搖頭,告訴他們絕對不可向這片星空深處探索。
雖說這片星空,給他們的感覺異常神秘,甚至凝視星空深處,無論是誰,都會隐隐間有一種汗毛豎起的不安之感。
但因爲有天劍清鸢在,他們也都覺得沒什麽可怕的。
因爲,天劍清鸢太強了。
甚至因爲天劍清鸢的存在,他們已經做好了,一統修武界的準備。
有天劍清鸢在,浩瀚修武界誰人能擋?
可就在近日,他們這種野心受到了當頭一棒。
那不知從何而來,宛如柴夫一般的男子,竟能與天劍清鸢一戰。
那一戰,世人看不到。
可他們卻是看的清楚。
能夠感受到,那男子的恐怖。
而根據天劍清鸢所言,那男子乃是當代武者。
這更是讓他們難以置信。
當代武者中,怎有如此可怕的人物?
所以此刻,眼見宋長生遲遲不走,那老頭眼中仍有擔憂之色,以暗中傳音問道:
“宮主大人,清鸢大人會不會不是那人的對手?”
“放肆。”
聞言,天劍聖宮宮主立刻惡狠狠的瞪了過來。
在她看來,這樣議論天劍清鸢,乃是對天劍清鸢的亵渎。
畢竟對于他們而言,天劍清鸢相當于是老祖級的人物。
怎可這般?
見狀,那老頭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低頭後退,不敢多言。
“你們先在這裏觀察,有情況随時向我通報。”
此話說完,天劍聖宮宮主禦空而起,向天劍清鸢所在的宮殿群飛掠而去。
但卻在宮殿群外停下,施以一禮。
“晚輩求見清鸢大人。”
“上來吧。”天劍清鸢淡淡開口。
天劍聖宮宮主,這才敢繼續禦空而起,來到天劍清鸢所站的高塔之上。
眼見着天劍清鸢還在觀察,她也是不敢說話,生怕打擾天劍清鸢。
堂堂天劍聖宮宮主,此刻站在天劍清鸢身後,乖巧的像是一個奴仆。
反倒是天劍清鸢問道:“擔心那人?”
“清鸢大人在,自然不擔心,隻是此人真的不管嗎?”
天劍聖宮宮主詢問,全然沒有宮主的氣勢,而是小心翼翼。
“我沒管嗎?”天劍清鸢反問。
聞言,天劍聖宮宮主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着天劍清鸢施以跪拜大禮:“是晚輩出言不當,還請清鸢大人責罰。”
“我責罰你做什麽?”
“起來吧。”
天劍清鸢說話間,一直望着太古殺海,至于語氣也是非常平靜,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但天劍聖宮宮主并未起身。
“還有事?”天劍清鸢問。
“清鸢大人,晚輩覺得這宮主之位,還是應當由您來……”
可她話未說完,天劍清鸢便道:“此事莫要再提,我沒興趣。”
“另外你對我也不必如此拘謹,我沒那麽不近人情,也很厭惡這種禮節規矩。”
聞言,天劍聖宮宮主,便站起身來。
似是想按照天劍清鸢的意思接觸,于是走到天劍清鸢身旁,也向太古殺海的方向看去。
隻是憑借她的修爲,不用寶物,根本看不到那裏,于是問道:
“清鸢大人,太古殺海内到底有着什麽?”
“我看不透。”天劍清鸢道。
聞言,天劍聖宮宮主感到震驚:“在這浩瀚修武界,竟還有清鸢大人看不透的東西?”
因爲她知道,天劍清鸢這雙眼睛十分厲害。
神之時代看不透也就罷了,畢竟神之時代在遠古,也是無人能夠看透的存在。
可怎麽就連太古殺海都看不透?
天劍清鸢卻道:“不止太古殺海,那七界聖府我也看不透。”
聞言,天劍聖宮宮主臉上驚色更濃。
而天劍清鸢則忽然轉身,看向祖武天河的方向。
“那裏,更是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