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天下道門辯法之後,辨機大師的佛法愈加高深,如今怕是大圓滿了吧!”
“活佛!他是活佛轉世啊!”
……
被辨機的賣相支配。
街道兩旁的百姓們就像是狂熱的粉絲,高呼着辨機的名字,情緒越來越高漲。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
竟對着辨機的步辇跪了下去。
随後,越來越多的百姓跪地磕頭,祈求活佛保佑自己家泰興安,街道兩旁烏壓壓跪的全是人……
要知道,這可是在唐朝!
而不是奴才遍地的大清。
在這個時代,行禮無需跪拜,就算是大臣見了皇帝,又或是接聖旨的時候,行的也隻是稽首禮。
而現在。
百姓們竟然對着辨機跪拜。
這陣勢,簡直比皇帝出行還要風光。
辨機和尚端坐在步辇之上,在兩旁黑壓壓的人頭中間穿過,緩緩進了會昌寺的大門。
龐大的隊伍進去之後。
寺門關閉,将熱情的百姓們擋在了寺廟之外。
僅有幾個财大氣粗的勳貴,喜滋滋的跟着隊伍進了寺門……佛渡有緣人,這幾位交了足夠的香油錢,自然可以在活佛修煉之地暢通無阻。
“阿彌陀佛。”
就連辨機和尚,臨走前也很給面子的雙手合十,給幾個有緣人宣了聲佛号。
“幾位施主,就讓寺裏的師傅,帶你們去禮佛燒香吧,貧僧便不打擾了。”
“大師請便!”
“活佛請便!”
幾人趕緊低頭行禮。
恭敬的看着辨機和尚的身影遠去。
辨機和尚來到自己的禅房,推門而入,幾秒鍾後,當他的眼睛适應了由明到暗的光線,不由身子一僵。
禅房暗角處的榻上。
多了一個頭戴鬥笠的白衣人。
辨機的動作停滞了片刻,又重新恢複了正常,反手關上禅門,立于原地,望向了對方。
“貴人,爲何這次白天來訪?”
窗外的烈日透過窗格照入,俊俏的和尚沐浴在陽光之下,愈加顯得神聖莊嚴。
白衣人看着這一幕,滿意的笑道:“大師的佛法,如今是日益精進了。”
“阿彌陀佛。”辯機和尚雙手合十,施了一禮,“承蒙貴人相助,小僧這才如有神助,若是日後證得果位,貴人功不可沒。”
“好說,好說,如今你我貴爲一家,大師得道,我等也便跟着一榮俱榮。”白衣人笑了下,問道:“現如今,大師的辯法進行的如何了?”
辯機直起腰來,俊俏的臉上一片傲然。
“幾個月以來,小僧馬不停蹄,挑戰天下道門!”
“三日後,便是最後一站,終南山白鹿觀…此戰之後,放眼關中地區,小僧再無敵手。”
“哦?白鹿觀?”白衣人眼中精光一閃而逝,笑道:“那便祝大師旗開得勝了。”
辯機和尚頓了一下,說道:“方才在路上,小僧聽聞,今日長安百騎去了郊外無名谷,搜出了大批兵器甲胄。”
“你是說藏兵谷麽?”白衣人灑然一笑:“不過是一堆破銅爛鐵,一件蜀繡龍袍而已……這樣的地方,我教在唐境内還有很多。”
藏兵谷?
龍袍!
唐境内…還有很多?!
辯機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險些站立不穩。
幾個月以來,他在白衣人的造勢之下,聲勢愈隆,無論走到哪裏都受到萬人膜拜,長期活佛般的待遇,讓他自信滿滿,自以爲可以與對方平等相處。
可現在他才知道。
自己是多麽渺小和可笑!
武器、甲胄、龍袍…這些禁物,在對方眼中竟如此輕描淡寫……這個神秘的貴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阿彌陀佛。”
辯機和尚宣了一聲佛号,低聲說道:“聽說,驸馬房遺愛這次立了大功。”
“嗯。”白衣人點了點頭,輕飄飄的說道:“這點功勞,是本座賞給他的。”
什,什麽?!
辯機和尚的呼吸一下變得沉重,臉色難看至極:“貴人!我們不是要打壓他嗎?爲何要白白送他功績榮耀?”
“當然是因爲,他是天選之人!”
白衣人站起身來,走到窗前,背着雙手望向窗外如畫的風景,語氣感慨。
“袁天罡号稱半仙,果然名不虛傳!”
“他早早的就看出了房遺愛的不同尋常,上來就給了他一個不良人天機星的位置…相比之下,本座卻看走了眼……如今經過一番試探,這位大唐驸馬爺,怕是能頂十個藏兵谷!”
辯機和尚臉色一片漲紅。
貴人越是誇房赢,他心裏就越嫉妒。
嫉妒房赢能寫詩,嫉妒房赢身手比他的好,以及家世和運氣……當然最嫉妒的,還是房赢大唐驸馬的身份!
“貴人!”
辯機和尚擡起頭,含怒問道:“那高陽公主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