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鬥場上,兄弟二人四目相對。
楚楓臉色有些難看,楚孤雨卻面帶笑意。
二人皆沒說話,仿佛在用目光傳遞一種情緒。
楚孤雨爲楚楓感到高興,楚楓能在這種年紀達到靈武六重,單論資質已是超越了他。
突然,楚孤雨嘴巴微張,便欲轉頭,對台下的楚家長輩說話。
“我認輸。”可當這三個字響起之後,楚孤雨的笑容卻是瞬間凝固,雖然這三個字是他想說出的話,可是眼下,卻并非他所說。
“弟弟你....”楚孤雨看向楚楓,目光中充滿了怨氣,他本想将這個機會留給楚楓,可卻不想被楚楓搶先了一步。
楚楓臉色已是好轉許多,平靜的走到楚孤雨身旁,微笑道:“别介意,我隻是覺得,同爲一等宗門的弟子,你更适合與他交手。”
“打敗他,洗去你我兄弟當年的恥辱,擊垮他,讓他知道,誰才是楚家年輕一輩第一人!”
說完這些,楚楓便潇灑走下了比鬥台,但是他的這一舉動,無疑再次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有人認爲楚楓是講情義,給他大哥制造機會。
但也有人覺得,楚楓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楚孤雨和楚鴻飛的對手,所以才會放棄。
可無論外人怎樣猜想,楚孤雨心中卻是非常清楚,他弟弟的話中之意。
當楚楓認輸後,這場族比已是進行到尾聲,同爲靈武六重,都拜入一等宗門的楚孤雨和楚鴻飛,沒有任何懸念的,成爲了最終的對手。
而這一場族比,也是到了最令人激動的時刻,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這兩位少年的身上,究竟誰是楚家小輩第一人,在此一戰。
“唰唰。”
二人交手了,各種眼花缭亂的武技,被他們發揮的淋漓盡緻。
不愧是一等宗門的弟子,不僅掌握的武技強橫,戰鬥技巧也是一流。
當那絢麗的招式,強橫的勁風,在比鬥台中上下紛飛之際,二人的确爲人們呈現了一道視覺盛宴。
“大哥,一定要赢。”
可當更多的人,報以欣賞的态度之時,楚楓的内心隻希望楚孤雨能夠獲勝。
因爲這一戰,不僅僅爲了争奪名利,更是代表楚楓與楚孤雨,當年被楚鴻飛烙下的恥辱印記,能否抹除。
“喝啊~”
“砰~”
可是當楚鴻飛一記重拳,将楚孤雨打的口吐鮮血跌落台下之後,楚楓的所有期望,都随之飛灰湮滅了。
“大哥。”
楚楓瘋了一般跑向楚孤雨,深怕自己的大哥出現三長兩短。
而當他來到楚孤雨身前之際,發現楚孤雨靜靜的看着他,眼中竟已流出兩行淚滴,以一種極其愧疚的語氣道:“大哥沒用,讓你失望了。”
話罷之後,楚孤雨眼睛一閉,竟昏了過去,而見到大哥的傷勢這麽重,楚楓頓時慌了神。
“啧啧,我說過,族比的時候,你們兄弟倆最好别遇到我,否則我就打的你們爬不起來。”
“怎麽樣,我是不是說到做到?”比鬥台上的楚鴻飛,冷笑着看向楚楓,話語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混賬,我要廢了你。”見狀,楚楓如同暴怒的猛虎,說話間便要躍上高台,與楚鴻飛一決高下。
“楓兒住手。”可還不待楚楓躍起,一隻有力的大手,便緊緊的抓住了楚楓的肩膀,回頭觀望,原來是他的父親,楚淵。
“勝局已定,不要讓人看了笑話。”楚淵的話語雖然平靜,但楚楓能夠從他的目光中看出,此刻的楚淵有多憤怒。
的确,自己的兒子,被人打成這幅模樣,哪個父親能不怒,可是在這種場合之下,卻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
“沒錯,乖乖的,要聽你父親的話,否則小心你父親與家主之位失之交臂。”楚鴻飛繼續嘲諷道。
“鴻飛,我勸你積點口德。”面對這般狂傲的楚鴻飛,楚淵的臉色也是不由轉冷。
“五伯,我說的不對嗎?所謂勝王敗寇,作爲勝利者侮辱失敗者,這也是我的權力。”楚鴻飛不以爲然的道:“對了五伯,我猜你已經與家主之位失之交臂了。”
“别生氣,要怪隻能怪你的兩個兒子不争氣,他們若是能夠打敗我,恐怕家主之位,還真就是您的。”
“不過可惜啊,現在勝利的是我楚鴻飛,而并非你的兩個兒子,哈哈.........”楚鴻飛帶着猖狂的笑聲漸行漸遠。
此刻楚楓怒火中燒,但卻隻能隐忍,楚鴻飛欠下的債,他早晚會連本帶利的讨回來,隻不過卻不能是現在,因爲他不能破壞了這族會的規矩。
尤其是在,他父親競選家主的關鍵時期,他絕對不能夠帶給楚淵任何負擔。
就這樣,族比落幕,楚鴻飛成爲了族比的勝利者,同時也成爲了公認的,楚家小輩第一人。
楚鴻飛與其父楚南山,俨然成爲了這場族會的最大勝利者,人們都覺得,在楚鴻飛奪得族比第一名後,楚南山赢得家主之位的可能性将更大。
而事實上也的确如此,楚元霸親自将族比第一名的獎品,頒發給了楚鴻飛,并且還讓楚鴻飛坐在他身邊,觀看接下來的族會内容,眼神中充滿了溺愛。
“楚家小輩,倒是有些本事,不過可惜,也終究是隻限于楚家而已。”可就楚家宣布,小輩族比已經落幕之際,一道充滿諷刺意味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定目觀望,所有人都不由一愣,隻見在觀衆席的某處,竟站立着一名少年。
少年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但一雙眼睛卻異常淩厲,此刻正用鄙視的目光,盯着楚元霸身旁的楚鴻飛。
“你是誰?竟敢在我楚家撒野。”有人高聲問道。
“我乃一等宗門百變宗的内門弟子,梨樹鎮許家,許強之子,許天一。”
“另外我來此不是撒野,隻是想與楚家的同輩中人,切磋一番,讨教讨教罷了。”許天一潇灑自觀衆席走下,來到了一座比鬥台上。
“許強,你還敢說你不是來搗亂的,看你教出的好兒子。”見許天一竟公然挑戰楚家小輩,楚家的長輩們極爲不悅,一個個的将矛頭指向了許強。
“你們緊張什麽,我兒說的很清楚,不過是切磋讨教而已,又不是生死決鬥。”
“不過,你們若是心裏沒底,覺得你楚家小輩的确無能,無法勝過我兒許天一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就此離開。”許強淡淡的笑道。
而他這樣一說,則是将楚家陷入了絕對,若是不應戰,日後定會被淪爲笑柄,所以眼下隻有一條路可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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