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忽然莫名其妙感受到了一種心慌之感.......
“誰在看我?”青山猛地扭頭,在花樓之中掃視了一圈。
花樓之中人很多,也有人在看着青山他們這個雅座的方向,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是青山感受到的注視感。
胖子湊了過來,好奇問道:“怎麽了?”
青山皺眉,“有人在看我,似乎沒帶什麽好意.......”
胖子聞言立刻看向了花樓大堂之中。
“難道是百驕榜上的那些人已經埋伏在這裏了?”
隻是他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有其他‘道序’,他疑惑道:“會不會是感覺錯了?”
青山心中微動,搖頭道:“應該不會錯。”
忽然,青山臉色大變。
他忽略了一個事情.......
進入花城之後,他一直沒有感覺到這個地方有山河之靈。
他立刻運轉起了山河福澤,果然發現這個花城遺迹之中并沒有山靈!
“此地沒有山靈?”青山轉頭看向了胖子。
胖子一愣,“你怎麽知道?”
山河之靈大多都是避世的,一般情況不會出現在世人的眼中,可是青山怎麽知道?
青山沒有解釋,隻是皺着眉頭想了很久。
一處山河沒有山靈,無外乎兩個可能。
第一,原本這裏有山靈,但是後來不見了,或是死了。
第二,‘仙人’曾經降下山河福澤時候,沒有爲這裏降下山河福澤。也就是說,這裏原本就有屬于自己的山河福澤。
青山想了想,也确定不了真相是什麽,隻能作罷。
不過,這也就是說,他在這裏不受庇護。
沒有其他的山河之靈能夠幫他.......
算了,等到進入第二層,給每個青落山的弟子身上貼個挪移符救出來吧。
青山笑了想,也懶得再想了。
還是桌上的佳肴對他的吸引力更大。
小東西對一桌佳肴不感興趣,隻是催促着小錦囊:“你多吃點,太瘦了。”
小錦囊努了努嘴,“可是我隻吃素的呀。”
這一桌,就沒一個素菜。
她想吃,但是又不喜歡吃肉。
胖子也是豪爽,叫來了侍從道:“去上一些素菜,一點葷腥都不要。”
小錦囊開心不已。
等到素菜上來,小錦囊這才舉起筷子,夾着菜吃了起來。
她吃的文雅,小東西和青山看了直搖頭。
胖子顯然是吃慣了,對這些吃的并不怎麽感興趣。
青山吃着東西,口中含糊不清的問道:“什麽時候才能進第二層?”
胖子搖頭:“不知道,得等第二層的花魁出來,才會有進入第二層的機會。”
“要是一直不出來呢?”青山一愣。
胖子無奈道:“那就隻能一直等。”
青山嘴角一抽,“這麽等下去,我宗門的弟子都死在上面了吧?”
要是都死了,他回宗門不好交代啊。
那些弟子也是真有意思,好好的來逛什麽花樓,回去要讓長老們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他們。
白日的花樓人有,卻不多。
青山幾人一直等着,好在雅座之中有躺椅,青山吃完就去到躺椅上休息了起來。
小錦囊看着青山疲憊的樣子,怯生生的走了過去。
繞到青山的身旁蹲下,雙手撐着下巴仔細地看着青山......
“老爺......”
小東西則是趴在雅座的欄杆前,好奇的看着花樓之中的那些女子在各個客人之中來回穿梭。
等到天色暗沉下來,夜幕來臨。
花樓之上的内外都點起了一盞盞燭燈,遠遠看去熱鬧非凡。來到花樓之中的人也愈發的多了起來。
一曲琴音響起.......
一樓的高台之中,帷幕之中出現了一個倩影。
“來了來了,花仙子來了。”
大堂之中的衆多客人立刻激動了起來,望着那帷幕之後的幽影神色激動。
“又見花仙子奏琴,不虛此行。”
“花仙子難得有興緻,這倒真是難得一見。”
大堂之中,衆多文人雅客望着帷幕之後的所謂花仙子,議論紛紛。
雅座之中的青山被那琴音喚醒,朝着那遠處的高台帷幕之中看去。
不知爲何,他想起了鬼卿給他的酒。
青山小酌一口,神色哀愁。
許是那曲子之中有憂,讓青山想起了鬼卿的那一句:青山友有憂,喝酒可解憂。
鬼卿的酒,在他那首送别詞中便說明了,是以花和果所釀,故而是甜的。
甜酒醉人,青山幾口便有了醉意。
一旁的胖子聽着帷幕之中的那花仙子彈琴,神色如此如醉。
一曲下去,那花仙子卻并未退去。
這讓下方的衆多客人都有些疑惑。
“這是怎麽了?”
“以往花仙子不是隻彈奏一曲便退去了嗎?”
“今兒個怎麽還沒走?”
議論之中,那帷幕之中的花仙子起身,擡手掀起了帷幕,隻是她的臉上卻依舊有一層輕紗覆面。
隻聞那花仙子的柔弱的聲音響起:
“今日妾與衆客同歡,欲有知心之人與之共醉良宵。”
此言一出,花樓之中一片喧嘩。
花仙子今日要‘出閣’了!
花仙子的話語依舊,“隻是衆賓盛意妾身難渡,故而隻能選出一人,與之共酌明月。于此,留下一題,對題者可入妾身之閣。”
“此題名爲‘相見歡’!”
“衆賓可随意作詩賦詞,爲一香之時爲限。”
言罷,花仙子轉身退入了高閣之中。
安靜的等着......
下方之人立刻便有人站起身來以‘相見歡’爲名,作詩道:
“花城千裏落芬芳,獨願一枝留梢頭。”
“送至百花浮流去,見仙遮幕歡心酬。”
一首作罷,那花仙子依舊不曾言語。
作詩之人等了等,又坐了回去,有些尴尬,卻繼續努力的想着。
一息之間做的詩已然不錯,隻不過詩中的讨好之意太濃。
很快,又有人繼續的站起。
或是作詩或是作詞......
可那帷幕之中的花仙子,一直不曾表态。
一炷香的時間未到,花樓之中便已陷入了沉寂。
雅座之中,胖子絞盡腦汁,最終隻能歎氣。
“我沒有作詩的天賦。”
青山醉醺醺的聽着下方的一個個人爲那個題目作詞,不免歎了一口氣。
“他們作的,都沒鬼卿作的好.......”
他站了起來,搖晃着身軀,醉醺醺地念出了鬼卿的那首随意之作。
“踱川三千澤,草色漸行秋。”
“晚來風是客,相逢與露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