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護所裏的沐星再次睜開眼,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當第一縷陽光潑灑向整片森林,劇烈的光合作用開始爲這片森林提供能量。
白天是安靜的,也許是太陽對森林的壓制,又也許是森林的主宰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浪費吸收陽光,儲存能量的時間。
相比昨晚森林的瘋狂,此時庇護所外的混亂已然結束。
聚集的怪物快速散去,紅色的血潮也悄然沒入大地。
一切如故,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衆人難得睡上一個安穩的好覺,掙紮着從溫暖的被窩中爬起來。
沐星昨晚入夢,在森林中結識了醫生,他給了醫生很多幫助。
醫生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将多年研究的資料交給了沐星。
得到這些研究資料的沐星将其送入原始蜂巢,利用原始蜂巢的研究加速,雙管齊下,也許能更快的獲得抑制森林的研究結果。
而此時,在夢境中,醫生正帶着他的身體趕往3C村。
雙方也許能在那大樹之下彙合。
……
“第四天了,今日必須想辦法逃離森林,否則到了明天就太遲了。”
葉薇開始收拾桌子上的符箓與法器。
她昨晚一夜未眠,制造了大量的一次性法器與各種符箓。
顯然,她已經做好了正面硬剛森林的準備。
沐星在确認外面情況安全後,将庇護所重新從裏世界中拉出來。
葉薇也解除了五行颠倒的迷惑陣。
其他三人也是精神抖擻,做好了突破準備。
“今天唯一的目标,想辦法潛入核心區域,最終燒毀大樹。”沐星道。
“終于要開始了嗎?”
孫錢一臉期待的搓手,在他看來,隻要有沐星護着,整片森林都威脅不到他們的安全。
沐星右手一揮,瓦爾裏德粒子将三人包裹,形成黑色的盔甲。
給他們每人戴上一塊紅後終端,用于操控這些盔甲。
有了這盔甲的加持,哪怕是裂頭怪,他們也有一戰之力。
沐星給他們半小時适應時間。
這盔甲的戰鬥方式靈活,可大大增強他們的速度,力量,反應力。
還擁有局部變形,快速修複,短距離飛行,即時通訊等特殊功能。
當然,盔甲也不是沒有弱點,最大的弱點就是距離。
所有人都必須在沐星三百米範圍内行動,一旦超過這個距離,脫離了原始蜂巢中形體發生儀的加持,這套瓦爾裏德盔甲會瞬間崩解。
在幾人完全适應這套神奇的盔甲後,沐星拿出新神印制造出幾台奇怪的設備。
“血月大佬,這是什麽?”
“煙霧發生器,氣罐中壓縮着白霧,可以釋放出來包裹全身,必要時,保護不被森林的力量侵蝕。”
“另外呼吸淨化裝置在進入核心區後,就不要脫下來了,那些孢子很危險,會拉人入夢。”
爲了今天的行動,衆人幾乎武裝到了牙齒。
最後随着沐星一聲令下,他們開始朝着3C村深處。
這次沒有大張旗鼓的禦劍飛行,而是小心的在林中穿行。
氣瓶中緩慢釋放出來的霧氣包裹着他們,讓他們仿佛成爲這森林的一部分。
好幾次碰到森林中徘徊的怪物,而對方仿佛根本看不到他們一般,任由沐星他們擦身而過。
幾個新人有了盔甲加持後,速度一點都不慢,跟随沐星快速穿越沼澤。
過了沼澤,前方出現一片幾乎被白色黏菌包裹的區域。
最初的流星墜落之地,這裏是森林異變的起源。
那神秘的純白流星落地後,沒入泥土,與白色的菌體融合。
從這裏開始向外蔓延。
“前面好像有村子。”
葉薇指着前方那片被白色菌類覆蓋的森林,在森林深處,竟還能看到一片保存完好的村落。
這裏可比普通村落更繁華,甚至能用一座小鎮來形容。
不過對于經曆過複制世界的衆人來說,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這些房屋建築,甚至是村子裏的人,全都是複制品。
叢林的菌類試圖模拟一切,這裏是最初的實驗場。
而越靠近村子,他們距離那棵大樹就越近。
終于
他們看到了那棵巨木的真正模樣。
這是一棵有着光滑柔軟皮膚的樹,甚至看起來根本不像一棵樹。
在樹的表面,就像沐星在黎明殺機的迷霧區見到的那些人樹一般。
無數扭曲的人臉,軀體交織在一起。
隻是這棵人樹更大,通天徹地,如從十八層地獄長出來的地獄之樹。
“那究竟是什麽怪物?”
饒是幾個新人早有心理準備,也被眼前恐怖的一幕吓了一跳。
“應該是由黏菌構成的拟态,并非将真正的人塞進了大樹裏。”葉薇開口道。
“即便如此,也怪吓人的。”孫錢忍不住道。
“好了,各位,接下來的路都與我靠的近一些,不要掉隊。”
幾人趕緊湊近一些,不敢離開沐星五米範圍。
“血月大佬,那大樹該怎麽燒?直接拿火點燃嗎?”
沐星搖頭:“這棵大樹與其說是樹,不如說是一棵菌類與樹木的融合體,普通手段是點不燃這棵大樹的。”
“它柔軟的表皮很難被點燃,活動的樹枝還能主動撲滅火焰,而且若感應到我們的靠近,大樹會召喚森林中的怪物,對我們發起圍攻。”
“那該怎麽辦?”
“看到前面那座村子了嗎?它們存在的意義不僅僅是模仿,也是一種繁育,在這些建築中,隐藏着這棵大樹用于模仿更高級生命體而孕育出來的心髒。”
“而那些心髒才是大樹真正的弱點。”
葉薇将手中符箓分給他們一些:“理論上來說,點燃這些心髒,就能點燃大樹的本體。”
聽到心髒兩個字,又讓幾人想起之前在21号通路被心髒包裹的可怕回憶。
幾人調節閥門,讓氣瓶釋放的白色煙霧更加濃稠。
有瓦爾裏德粒子的輔助,這些煙霧凝而不散,始終包裹在他們周圍。
當他們進入村子,立刻看到不少行爲舉止詭異的村民。
這些村民雖然看起來繼續着正常人的生活,可他們始終是複制品。
終日做着一些無意義的事情。
比如旁邊那個不停在幹枯水池邊舀水的村民。
有人站在孢子田地中,揮舞着手中不存在的鋤頭。
他們的一切行爲隻是爲了模仿,那模仿者似乎并不明白爲什麽要做這些動作,顯得極爲原始初級。
沐星掏出那把從蝸牛手中得到的鑰匙,走到一棟被砸塌屋頂的建築前:“就是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