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什麽疑問，那我們就開始吧。”
自然沒有人表示反對。
很快，一明一暗兩張牌都發到了每個人的手上。
林禦拿到的明牌是一張J，而後他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底牌，是9。
“真夠大的……”
林禦忍不住挑眉。
這輪看起來自己不用加牌了。
于是他看向了其他人桌面上的明牌。
蕨是一張7、藻是一張3、苔是一張K。
他們三人也都在查看自己手裏的暗牌。
藻拿在手裏看完後不斷地摩挲着自己的暗牌、蕨則是掀開一角後立刻扣下去。
苔拿起來看了一眼。
三人的表現暫時看不出他們拿到了什麽樣的牌。
而作爲莊家的廿，則是和林禦的底牌一樣，拿到了一張9。
“苔沒有報Black Jack，說明他的底牌不是A……”
林禦思考着，随後廿開始詢問他左手邊的林禦。
“你要拿牌嗎？”
“并不。”
林禦搖搖頭說道。
21點這個遊戲雖然沒有必勝之法，但是這套遊戲是有能提高勝率的方法的。
這個方法算是在各種撲克類遊戲之中最廣爲人知的了——因爲這個方法太過傳奇了！
來自大洋彼岸、人類最高等的學府麻省理工學院的華裔學生馬恺文帶着自己的同學橫掃了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利用算牌卷走了百萬美金。
這段故事甚至被改編成了一部名爲《決勝21點》的電影。
林禦反複觀看過那部電影——畢竟影片的主演之一凱文·史派西是奧斯卡得主，對于熱衷于表演的林禦來說，他不可能錯過這種有着大師級演技的演員所出演的劇情片。
因此，林禦也了解過那套算牌方法。
說白了，那是一個基于統計和概率學的即時計算策略——關注場上所有已經出現的牌、并且給他們賦分。
雖然廿選擇了讓所有人都持有一張暗牌減少了每位參與者對場上信息的把握力度，但是他畢竟使用的是“單副牌”、且有五個玩家。
這就給即時的計算提供了策略。
當然，對于林禦來說……這一把起手兩張牌拿到了19，即使是完全不懂拿牌最優策略的玩家也能知道，這把不應該拿牌了。
“如果以赢遊戲爲目的，最多隻需要再多計算一個‘交換牌’時的概率……而且這次就算輸了被問問題也無所謂，倒不如說我還挺期待廿多問點問題的。”
畢竟回答的很可能又不是自己……即使是自己回答，對于廿來說也可以形成誤導。
廿現在又不确定場上的四個人到底是不是林禦。
在林禦看來，最理想的狀況就是讓廿覺得這四個人都是自己也就是林禦的“人格”，然後再利用其他三個人的表現對廿進行誤導。
但是這也就導緻了這場遊戲之中，林禦有着比“赢”更重要的任務。
“我得讓廿那家夥相信，我和其他三個是一夥的，還得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下讓廿理解爲什麽上次我還不是人格分裂、這次就突然分裂了。”
嗯……不得不說，任重而道遠。
但林禦覺得，并非沒有可能性。
廿此時已經看向了坐在林禦旁邊的蕨。
“你要選擇拿牌嗎？”
蕨手裏有一張7，這張牌按照場面上的局面來看，林禦覺得隻要底牌隻要不是最大的幾張都可以拿一下試試看。
反正爆掉也可以繼續硬着頭皮博一手——這個規則本質上是在降低“拿牌”的成本，鼓勵在即使有可能爆掉的情況下也可以選擇繼續冒險拿牌。
即使蕨的底牌是10點、也就是21點遊戲中所說的“T”牌，那她也隻是正好卡在了17點這個特殊的危險點上。
蕨很聰明，林禦覺得就算她沒了解過21點的策略，這會也能憑借直覺做出比較優的選項——以此，林禦完全可以推斷出蕨的底牌是什麽。
而蕨的答複出乎林禦的意料。
“我不拿牌。”
她平靜地放棄了。
林禦有些意外。
“她手裏的暗牌難道是A或者T牌嗎……”
他不動聲色地思考着，臉上表情沒有任何波動。
廿倒是不掩飾對于蕨沒有要牌的意外。
裹在鬥篷裏的廿雖然看不出表情，但是不妨礙他發出輕輕的咋舌聲。
“你也不要牌嗎，好，”廿轉向了藻，“那你呢？”
“我要繼續拿牌。”
藻的面前隻有一張3，他當然會拿牌。
直到廿轉過身來，藻才把手裏一直摩挲的暗牌重新放回桌上。
廿又給藻發了一張牌，這張牌是一張“5”。
“真夠小的。”
藻嘀咕着，随後像是思考了起來。
看着藻的思考，林禦不禁再次猜測。
“現在場面上‘藻’的牌面是8，但他仍舊在糾結……換句話說，他的暗牌或許是個不大不小的數字？”
“6、7、8、9都有可能……如果考慮到藻并不像是蕨一樣擅長思考這些謎題、在人格中更接近打手的定位，或許這個範圍還要更大一點，因爲他可能沒有你那麽優秀的數字直覺和精準計算概率的能力。”
場面極其寂靜，隻能聽見幾人的呼吸聲和礦洞遠處傳來的些許噪音。
片刻後，藻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開口說道。
“我還要再拿牌。”
一張新的明牌擺到了藻的面前。
而這次，藻的拿到了一張新的6。
看到這一幕，蕨忍不住調侃道：“哈，這要是炸金花就好了，如果你的底牌不錯，都能搏一搏同花順了。”
蕨說了林禦才注意到，場上藻的三張牌3、5、6還恰好都是紅桃。
可惜，在21點之中花色沒有太大意義。
眼看着藻光是明牌牌面已經到達了14，但是此刻藻又在片刻的沉默後，還是再次開口。
“我還要繼續拿牌。”
這讓林禦更加感到奇怪。
“明面14還拿，那你底牌到底是多少？”
如果藻的底牌很大，那他現在就不應該拿牌了。
可如果藻的底牌很小的話……他剛才在糾結什麽？
林禦想到這裏，突然想起了剛才在廿來之前、藻和蕨剛到這裏的時候發生的對話。
“除非……”
“他們兩個又在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