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廿大概率已經調查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隻要是“調查”出來的,對于林禦來說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畢竟就像是廿絕對也被自己誤導了一樣,隻要對方還在“調查”,林禦就有辦法對這個過程進行幹擾和引導。
但林禦是無法接受這世界上存在那種看你一眼就把你“開盒”的存在。
“說起來也是,就算是‘宴會之神’,當時也都看不穿我的真面目。”
确認了自己比較“安全”之後,林禦再次以旁觀者的心态欣賞起了廿和蕨的鬥争。
而廿也一如老鄭預判的那樣,終于是掏出了一個透明材質的袋子。
“名字!”
廿低聲說着,随後身邊的漆黑擴展,在那時屏退了所有的長劍。
“咯咯,終于要購買附加服務了嗎,”那黑貓笑了起來,“所以是全部的名字嗎?”
“十三個……不,十一個就可以,”廿冷聲說着,“你要什麽代價?”
“十五磅新鮮的肉、三十三顆蘋果和橙子、一湯匙的‘閃金粉末’。”
黑貓口吐人言。
聽着兩人的對話,老鄭了然。
“原來如此,難怪他不樂意用這招呢,他和這夢魇是契約關系啊!”
林禦挑眉:“所以他沒有看起來那麽強?”
“不,恰恰相反,隻有純血的深淵夢魇才有資格和人簽訂契約,若是尋常的夢魇肯定是直接自願被收服了的,”老鄭低聲說道,“這隻夢魇算是閃光精英、夢魇裏的貴族。”
“但聽起來代價也不怎麽大,十五磅肉合也就十三四斤、水果也不難搞……莫非是那‘閃金粉末’很難搞?”
“這廿是太摳門還是窮酸,讓他不舍得成這樣?”
換做是林禦,如果隻需要支付果蔬和肉,那他早就用了。
老鄭搖搖頭:“閃金粉末的稀有程度在夜谷和銅礦差不多,雖然不像鐵那樣随處可見,但也是廉價材料。”
“重點在于夢魇族支付‘代價’的方式,不能是你‘購買’的,必須是你一手所得!”
“換句話說,肉必須親自打獵分割、水果必須親自采摘……閃金粉末他得親自去刮。”
老鄭淡定地說道。
“這更像是一種儀式——順便一提,你的那懷表也别忘了喂靈魂。”
“忘不了,”林禦按了按胸口正在發熱的【被修複的迷霧懷表】,“它一直在我的靈魂裏提醒我這事兒呢!”
剛才用了它之後,林禦就發現這東西收不回道具空間裏了。
打開之後,發現原本停走的指針開始倒轉——似乎是倒計時12小時的意思。
随後,林禦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之中傳來了這個【道具】反饋給自己的信息。
十二小時之内獻上一個智慧生命的靈魂,否則……
它就徹底報廢、再也不能用了。
隻能作爲一個代價是要“收取靈魂”的【道具】,它聽起來沒有類似的【道具】硬氣。
其他【道具】要麽會蠶食主人靈魂、要麽會暴走之類的……
但是這枚懷表傳遞出來的思想就是主打一個“你不喂我我就餓死”。
林禦可舍不得它餓死。
他已經選好了喂給對方的靈魂。
“好吧,成交!”
那邊的廿也達成了交易。
在廿回應之後,黑貓優雅地跳上了他的頭頂。
那黑貓的眸子和尾巴都豎起,緩緩地掃過空中。
“制式單手銅劍,功能就是普通的劍。”
“淬火古刀,古老的刀,但是非常堅硬。”
“聯邦士兵佩劍,禮儀劍、但同樣能用作戰鬥。”
……
黑貓一樣一樣地冷靜地報出了那些環繞在廿周圍的“利刃”名稱與功能。
而廿則在袋子的标簽上奮筆疾書。
老鄭忍不住感慨。
“他跟那隻貓就好像那個夜神月和彌海砂。”
林禦驚異:“你還看過死亡筆記呢?”
老鄭腦回路快速閃爍:“略懂、略懂。”
看着老鄭這閃爍頻率和剛才那恰到好處的吐槽,林禦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是略懂那麽簡單。
這家夥搞不好是會和陳卓很有共同話題的類型。
而在林禦和老鄭閑聊之際,廿也完成了書寫!
接下來他就從夜神月化身成了手持金剛琢的獨角兕大王。
塑封的透明袋一抖樓開口,瞬間就吸走一柄長劍。
接下來,他馬上反手又再抖袋子,長劍就朝着蕨激射而去!
“唰!”
一把長劍當然也傷不到蕨,她輕松地就能把長劍從空中踢下來。
隻不過踢下來之後,蕨顯然也無法再次操縱那長劍了。
很快,空中的利刃不斷地被吸走丢出來,十七把利刃被廿吸走了十一把!
而廿報出十一這個數字自然是有理由的。
因爲對于他來說,六把利刃是可以應付得來的!
“唰!”
在最後一把“飛劍”被廿丢出之後,廿也立刻乘勝追擊,以那漆黑的“噩夢物質”同時絞住了餘下的六把利刃。
像是蟒蛇般形态的漆黑物質纏繞着那些利刃,任憑它們如何掙紮也脫離不了。
老鄭看着這一幕,發出了并不意外地感慨。
“果然,『三階』和『二階』之間,還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鴻溝……哪怕不用【專屬道具】,彼此之間因爲【權限】差異帶來的底蘊不同,也足夠可怕了。”
老鄭的判斷顯然沒錯——當蕨的主要攻擊手段都被完全限制、再加上『一階』和『二階』的【道具】都已經用過。
這個『騙子』很顯然已經沒有什麽手段了!
以常識來考慮,玩家之間的戰鬥到了這一步,是很明顯的勝負已分。
但是林禦卻難得反駁了老鄭。
“你說得或許有道理,但……現在還沒結束。”
他看向了蕨。
“你什麽意思,她還有什麽底牌嗎?”
老鄭很是意外。
“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我知道,她有。”
林禦平靜地回答道。
盡管蕨似乎也很震驚……
可林禦看得出,對方在震驚之餘,并沒有絕望、頹然,反而相對的是一種類似于“麻煩”的神情。
同樣的神情剛好恰好出現在了廿的身上——這是一種不得不動用某種不想動用的“底牌”時感到麻煩的神情。
“意識到你和我之間的實力差距了嗎?”
廿看着蕨,傲然開口。
蕨微微歎息。
“好吧,你确實比我想象得難對付……”
随後,她的神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就在蕨的氣質發生變化的時候,林禦終于反應過來了。
“我知道了,她的‘底牌’就是我們一直感覺到的她的‘異常’!”
林禦快速說着,老鄭也反應了過來。
“原來如此,她不是躁狂症或者雙相、也不是妄想症,而是……”
蕨嘀咕的聲音同時響起,和老鄭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她是……人格分裂!”
“阿藻……我們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