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爲數量不均等依然存在，并且鬼面人手裏還有着一張“左手”卡片爲他多換了一次牌……
但失去了博弈之後，這樣的行爲能提升勝率，卻也并不多。
更何況……
不管命運之神存不存在，幸運似乎總是會站在更勇敢、更有趣之人的那一邊！
第一張牌揭開。
石頭對石頭，平局。
第二張牌揭開。
剪刀對石頭……林禦勝出。
第三張牌揭開！
布對布——依然平局！
三張牌揭開之後，鬼面人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噢……你赢了。”
他收起了桌上的輔助卡牌和猜拳卡牌。
“好吧，那你現在有三個問題可以問我了。”
林禦雙手交錯。
他的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了——在這局遊戲之中，他以三比零的最終比分取得了勝利。
鬼面人沒有把任何一個問題問出口。
但接下來的“三個問題”，林禦卻要好好思量一下了。
他不打算問對方的身份，理由依然是之前所說的那樣……
無論是“姓名”、“ID”還是其他的身份标識，都太容易作假了。
更何況……萬一對方使用了“傀儡”、“奪舍”之類的技術，就像是自己剛剛遇到的『占蔔師』那樣，那是否還能問出對方的真實身份？
所以，林禦打算問一點别的問題。
“你是否隸屬于被論壇除名的三個組織中的一個或是正處于和他們的合作之中。”
林禦問出了自己的第一個問題。
鬼面人聽到這個問題，沒有着急回答，反而是稱贊起了林禦。
“抓問題本質倒是很快嘛……”
“雖然我可以隻回答‘是’或者‘否’，”鬼面人低聲開口，“但就當是我贈送你的吧——我不隸屬于任何一個組織，但是『心理學會』、『掠奪者』都和我有合作并且是正在合作狀态。”
“至于『自由聯盟』……他們不能視作一個整體，所以隻能說其中有些成員和我愉快的合作。”
林禦聽到對方的語氣，微微颔首：“聽起來你應該算是個名人……而且你自稱是此處發生的兇殺案的從犯，還給自己取名‘顧問’。”
“你幹的應該是針對玩家的犯罪策劃一類的活。”
林禦陳述着，鬼面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好了，你的下一個問題是什麽？”
“下一個問題嘛，還是姑且問一下案子吧，不過我不會問兇手是誰，”林禦思考着開口，“蘿蔔的【道具】爲什麽會遺失？”
鬼面人雙手交叉：“原來你已經意識到了，他的【道具】遺失和他的死亡是兩個相對獨立的事件啊……”
林禦點頭：“之前隻是隐隐有個想法，因爲太累了，腦子還沒有梳理過來……所以，我是在見到自稱‘幫兇’的你之後，才确認了這種可能性。”
“所以，你有頭緒嗎？”
“那根【超級轉基因蘿蔔】是個很危險的玩意兒……我知道你已經知道它很危險，但是大部分人都陷入了誤區，”鬼面人淡定地說道，“那東西的上限，是足以颠覆文明的……不要忘記，它的成瘾性對大部分有感知和智慧的生物都有效。”
“在我們的世界還好，而在副本那邊的十界之中……哈，有趣的生物就很多了。”
經過鬼面人的提醒，林禦意識到了什麽。
“有人打算拿這玩意去禍害副本世界！”
“對咯……所以你可以暫時松口氣了，『秩序』的。”
鬼面人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
林禦點頭。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他其實想問的事情有很多，關于這個案件、關于對方……
但思前想後，林禦最終還是問出了他幾乎想問每一個找上門來的家夥的那個問題。
“你爲什麽會盯上我？”
林禦誠懇地問着，鬼面人看着林禦，手按在自己的面具上。
“受人所托。”
這是他回答的最簡短的一個問題。
林禦還準備說些什麽……
但是，鬼面人揮了揮手。
整個夢境随即驟然停止——并且，在停止後的瞬間。
夢境被漆黑吞沒。
……
“難怪。”
酒店樓下、街對面停着的一輛轎車後排，肩上趴着黑貓的少年醒來，目光熠熠生輝。
“難怪『占蔔師』會親自發布委托……難怪他會被神明注視、難怪‘論壇’會出手抹消他的痕迹！”
“難怪福爾波洛會重視他……”
“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五月五月』的秘密！”
少年肩上的黑貓打了個哈欠。
“哈……廿，可是你剛才在夢境裏不是什麽也沒問他嗎？”
“明明可以‘作弊’卻放棄了……甚至還用了個‘運氣’比重那麽大的遊戲，完全把你的優勢讓掉了啊。”
被叫作“廿”的纖弱少年抓了抓黑貓的下巴。
“你不懂，他問我，暴露得其實更多。”
“而且，就算真的換個遊戲，恐怕我也未必能赢……”
黑貓不屑：“你不會是在裝腔作勢吧。”
“怎麽可能，我已經确定了……『五月五月』不過是假身份……你明白嗎？這家夥有着僞造身份和能力的手段，而且很可能是在『一階』就有了這種手段！”
“這家夥絕對已經取得了神明的注視……而且如果成長起來，必定是個很恐怖的家夥。”
“所以，我得盡快找出他的真實身份，應該從『心理學會』最近的S級裏就能找到對應的了，”廿舔了舔嘴唇，“肯定不難找的……到時候如果我找到了他，一定要把他的全部秘密都挖出來。”
“到時候……我會讓他感受到絕望的——沒有什麽比那更美妙了。”
他說着，表情流露出了一絲陶醉。
……
“我睡了多久？”
林禦睜開雙眼，扭頭看向了一旁正在看書的施蒂勒，開口問道。
“六個小時，導演，”施蒂勒合上了手中的《遲暮鳥語》，“準确地說，六個小時十五分鍾。”
“期間你的情緒有反常波動，但是由于您沒有受到威脅，那邊的鄭先生判斷我不需要叫醒你。”
林禦看向了床尾，閃光的大腦得意開口。
“小子，你被誰‘入夢’了？我聞到了夢魇法術的味道！”
林禦聳聳肩：“一個自稱顧問的家夥。”
“不過沒關系……他來得正是時候。”
“如果沒有他，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誤導『占蔔師』那種級别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