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示”再加上這個房間的布局和第一個問題時他得到的信息……
這些加起來,讓林禦立刻想到一個很經典的“概率論問題”。
果不其然。
烏鴉人接下來又開口了。
“嘎嘎,那麽恭喜你們,來到了第一個房間的‘抉擇’問題。”
“嘎嘎,如你們所見,在這個房間有着不同顔色的門——隻有一扇門通往下一個房間。”
“嘎嘎,其餘的門……你們已經提前知道了,是通往‘無盡’的虛空——墜入其中,隻有死路一條!”
“嘎,你們所有人的答案依然要保持一緻,必須選同一扇門,我才會帶你們進入其中!”
“所以,請大家接下來……作出‘抉擇’吧,說出你們想要選擇的門的顔色!”
烏鴉人說着,林禦瞬間就明白了。
不忘也同時開口:“這是蒙提·霍爾悖論……也叫做三門問題!”
不忘低聲說着,林禦有些詫異地看向了她。
“你竟然知道這個?”
不忘看着林禦,神情有些不快:“這又不是什麽很高深和前沿的理論……我知道不是很正常嗎?”
“雖然偷了你的自行車是我不對,但是你也不能質疑我的知識呀!”
林禦有些啞然。
他确實潛意識裏有些看扁了“不忘”的學識——畢竟這小姑娘的職業是『竊賊』。
基于每個人覺醒的職業大概率和他的生活息息相關,再加上第一個副本裏林禦也遇到了『竊賊』。
所以,林禦幾乎潛意識地以爲,這小姑娘和姚正業一樣,是個職業小偷了!
那這個年紀的職業小偷,肯定是沒上過學的。
先前的小學數學知道也就算了……
這“三門問題”可是概率論的内容,雖然很基礎……
但是普及度也沒有太高。
林禦看向了四月、八号和鐵叔。
這兩個大學生和一位白帽子的工地監理,都顯然沒聽過這個理論。
他們都一頭霧水地看向了林禦和不忘。
“什麽是‘三門問題’?”
不忘氣鼓鼓地看向了林禦:“那就九水你來解釋吧!”
水位越來越高,林禦也沒心情和不忘怄氣,所以也簡單解釋起了三門問題。
“這個問題源自一檔抽獎電視節目,和我們的狀況完全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人要從三扇門中選擇一扇門。其中隻有一扇有獎品、爲正确的門,另外兩扇都是錯誤的門。”
“當那人選擇了一扇之後,門不會立刻開啓,主持人會開啓另一扇錯誤的門,然後詢問他是否要更換‘門’——這個問題的争論點就在于,換門是否會提升選到正确門的概率。”
因爲時間緊迫,所以林禦也沒有給他們自由思考的時間。
“我直接說結論吧,答案是會——如果不換門,中獎概率是三分之一;但是換了,概率是三分之二!”、
這個聽起來有點反常識的結論,立刻引起了鐵叔、四月和八号的質疑。
“你的意思是,一會我們先選一扇,這個烏鴉人給我們開門之後,我們立刻要換一扇?”
鐵叔說着,語氣難以置信。
“對的,”不忘急切地說道,“這是一個‘概率論’問題,數學界早有定論,你們想知道原因,我和九水可以在下一個房間安全之後給你們解釋!”
“現在……就這麽操作就對了!”
因爲水位上升得越來越高了,不忘現在已經完全夠不着地面了。
她不斷地劃着水,語氣自然有幾分焦急。
“好吧,那我信你們一會,”鐵叔咬着牙開口,“現在先随便選一扇對嗎?那我們選紅色!”
“行,就紅色!”
四月和八号也趕緊開口。
五人一起選定了紅色,烏鴉人也笑了起來。
“嘎嘎,第一次選了紅色是嗎……很好,現在我開始進行‘提示’了!”
随後,烏鴉人揮動翅膀,在紅色門對面的黃色門打開了。
“嘩啦——”
黃色門後是一片漆黑的虛無,水流從門内奔湧而出,巨大的水流推着幾人向着黃門的方向。
雖然水位開始下降了讓五位玩家都松了口氣,但是他們很快意識到……
這水流流速也有點危險!
“這獎勵也夠坑爹的!”
八号叫罵着,趕緊一把抱住四月防止女友被水沖走。
一旁鐵叔也是雙手逆着水流劃水、紮了個馬步穩住身形。
而原本就已經完全夠不着地的不忘,這下徹底失去了平衡。
“救命啊!”
她拼命地劃着水,眼瞅着就要被水流沖出去了。
而在她距離黃門的位置不足半米的時候。
在水流中穩如泰山的林禦歎了口氣,利用『士兵』五倍的身體素質輕松兩步走了過去,一把拎住了不忘的沖鋒衣後領子,把她提着走回了房間中央。
驚魂未定的不忘看着林禦,開口道:“謝謝……謝謝,九水。”
“您真是大人有大量,雖然剛才動不動拔槍吓唬我,但是最後還得是您救我一條狗命啊……”
不忘大喘着氣說道。
林禦無奈地彈了個她個腦瓜崩:“我隻是覺得你罪不至死罷了!”
雖然這家夥偷了自行車這點很可惡,但是林禦沒覺得她非死不可。
參加『死亡遊戲』之後,林禦是心态發生了一些轉變:必要的時候,林禦是絕對可以下手殺人的。
但是這不代表林禦變成了冷酷的心理變态,會見死不救或者随意殺人。
“不忘”雖然和自己有些矛盾,但确實還不到要殺了她的地步。
更何況……
林禦已經隐隐發現了,雖然“不忘”的職業是『竊賊』,但是她搞不好是這場“緻命問答”遊戲之中,最有用的一個隊友!
畢竟,不忘似乎很聰明。
而伴随着黃門打開、出水速度遠遠趕不上排水速度後,房間裏的水位也很快下降,一會功夫就回到了衆人腰部以下。
水流速度也減緩了不少,林禦松開了不忘的衣領,但是這小姑娘似乎有些驚魂未定、依然抱着林禦的胳膊。
“這點水沖不走你了!”
林禦有些無奈地說道。
“不行,再說那邊的一對狗男女都沒松手呢!”
不忘指着那邊還摟着四月的八号說道。
林禦無奈了:“你也知道人家是一對啊……咱倆又不認識。”
“那我和你成一對也不是不行,”不忘死乞白賴地說道,“九水哥,我喜歡你!”
“滾蛋,還貧嘴。”
林禦無奈地說着,但最終也沒再強迫不忘松手了。
兩人的對話被餘下三人聽見。
四月推了推八号,八号讪讪地松開了手。
“這水流确實沒事了。”
獨自紮着馬步的鐵叔,突然有些感慨。
“年輕真好啊……但是,雖然水位下去了,我們還是趕緊換門吧!”
“現在剩下的,就是那扇藍色的門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