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張卡片是被“印刷”出來的。
現實之中,距離自己“死亡”的時間,僅僅過去了幾分鍾而已。
換句話說……
那位殺掉自己的學妹,早已預判了自己會“複活”。
她知道“死亡遊戲”的存在、并且很确信自己會從這個遊戲中複活歸來。
仔細回想一下,對方在治安如此好的國家随手掏出了一把手槍,隻爲槍殺自己這種平平無奇的大學生,還說了些奇怪的話……
确實有些“反常”。
和“死亡遊戲”這種同樣“超出常理”的事情扯上關系,倒也并不意外。
但這樣一來……
自己原本的職業和道具“優勢”,就沒有那麽顯著了。
畢竟,對方至少是知道這些東西存在的。
甚至很有可能……
那家夥也親自參與過“死亡遊戲”。
林禦深呼吸着,重新冷靜了下來。
“看來,我隻能‘應邀’了。”
這張卡片上的第二行文字……
是“時間”和“地址”。
“周五 20:00 江城上南區長明街940号”
這絕對是殺害了自己的兇手,留下的“邀請函”。
至于赴約之後會遭遇什麽……
林禦還不得而知。
但是,除了“應邀”,他似乎也别無選擇。
畢竟……
雖然對方是殺害他的兇手,卻也是林禦在現實知曉的目前唯一和這個遊戲有所“關聯”的事物。
不過。
今天是周三,而且是剛過了“零點”的周三。
換句話說,距離卡片上的“時間”,還有接近三天整!
這段時間足夠林禦做很多事情了。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
“該回去睡覺了。”
林禦走下了舞台,來到後台換下戲服,換上了自己樸素的黑色衛衣和運動褲、背上裝着台本的雙肩背包,離開了話劇社。
明天還要彩排,晚上就要登台表演,今晚當然要好好休息了。
哪怕剛剛經曆了“死亡遊戲”這種扯淡的事情,林禦也不打算爲此打亂明天的“表演”安排。
他活着回來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爲了繼續“表演”……
要是爲了這種事情不好好表演、好好生活的話……
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鎖好話劇社的大門之後,林禦掏出了鑰匙打開了話劇社門口的自行車車鎖。
林禦的自行車款式也很樸素,是輛很普通的黑色山地車。
他推着山地車走到了江城傳媒大學的南門,保安大爺笑着對林禦點點頭,給他打開了上鎖的小門。
“小林,又自己練到這麽晚啊!”
林禦笑了笑:“是啊,大爺您也早點休息……哦對了,大爺您有看到個穿得跟鬼子中學生似的、紮倆辮子的女孩嗎?”
試探性地問了下,得到了大爺懵逼的搖頭後,林禦再次笑着微微颔首。
“我就随便問問,麻煩您了大爺。”
林禦推着車穿過小門、離開了江城傳媒的校園。
他騎車穿過了夜間的江城。
過了兩個路口後,林禦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是江城本地人,家離傳媒大學也不遠,索性就沒住宿舍了。
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簡樸的老式兩居室戶型很是狹窄,站在門口就能把整間房子盡收眼底。
這房子雖然老舊狹小,但卻布置得很溫馨、到處都是綠植盆栽,客廳的小茶幾上還有個魚缸。
墊着花桌布的餐桌上兩盤剩菜罩着紗網、電飯煲還開着保溫。
牆上挂着的照片是去年才拍的——照片拍攝于江城傳媒大學門口印着校名的石頭旁邊,和林禦有七八分相似的圓臉年輕女人一手比着張揚的“V”字、另一隻手摟着青澀害羞、低頭拘謹站着的林禦。
林禦小心翼翼地脫下鞋,拔掉了電飯煲的插座,而後提着拖鞋回到了卧室裏。
随後,他把書包衣服都放在旁邊的書桌上,勞累地躺倒在了床上。
“呼……”
林禦躺在床上,不消幾秒鍾就進入了夢鄉之中。
一夜無夢,次日清晨七點鍾,林禦準時睜開了雙眼。
他走出房間洗漱完,來到了餐桌前。
昨夜桌上的剩菜剩飯,已經變成一盤新的剩菜炒飯。
炒飯旁還貼着一張标簽。
“昨晚又沒吃晚飯,晚上回來收拾你!”
标簽上海畫着個發怒的表情簡筆畫。
林禦拿起便簽,輕輕對折丢在桌下的紙簍中。
雖然沒什麽胃口,但他感受到了那簡筆畫的張力,于是老老實實坐下,把那豆角炒肉和土豆絲炒出來的炒飯吃完了。
之後,林禦又騎車來到了學校。
雖然是大二,但林禦恰好今天是沒課的。
他早早來到學校,自然是直奔話劇社。
而當林禦來到了話劇社的活動中心,一個意料之中的人已經站在了活動中心劇院的舞台上。
穿着白T恤的小個子女孩帶着棒球帽,正單手看着叉腰拿着劇本,叼着根黑色簽字筆在舞台上來回踱步。
聽見林禦的腳步聲,小個子女孩頭也不擡,語氣輕快地開口。
“喲,我親愛的『頭牌』,今天也來得夠早啊……人還沒齊,你自己找地方背會詞吧。”
這看起來最多一米五的女孩名叫沈冰淼,今年大三,是林禦的學姐。
也是話劇社的社長、編劇和導演。
林禦看到沈冰淼,思考了片刻,開口說道。
“社長,我有事情拜托你。”
聽到林禦的話語,沈冰淼擡起頭,眼神有些奇怪。
她彈了彈帽檐,開口道:“這可真是奇怪啊,你竟然會主動找我幫忙……是什麽事情呢?我親愛的『王牌』。”
“我想要找一個人,她可能是大一的學妹。”
林禦斟酌着詞彙開口。
沈冰淼挑了挑眉毛:“這種事兒你應該發表白牆啊。”
“不,首先我結果要的比較急,其次,我懷疑她也可能不是我們學校的,”林禦平靜地說道,“所以,這事兒一般人幹不來。”
聽到了林禦的話,沈冰淼笑了起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真是爲難人啊——不過我答應你了,誰讓你是我的『王牌』呢!”
沈冰淼吐出嘴裏叼着的筆,把劇本扔在了地上,兩步跳下了舞台。
“我們走!”
沈冰淼拍了拍林禦的胳膊,愉快地說道。
“現在嗎?不等他們排練嗎?”
“排練過很多次了,不差這最後一回……在我看來,主演的狀态最重要!”
“所以,先幫你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