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诶,你怎麽沒精打采的,哦對了你猜剛剛誰來過了?”
阿笠博士家中,失魂落魄的柯南前一刻剛将自己摔進了沙發裏,下一刻博士的話就讓他瞬間打起了警惕。
瞥了眼桌面上還未來得及收起的水杯,他心裏很快便有了答案。
“誰,是川上那家夥嗎?”
“你怎麽知道?他過來收拾了一下東西,說接下來或許還是會跟着回美國發展,走之前順路就特意來感謝了一番。”
阿笠博士這時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起來興緻十分高漲。
他接着又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了一個小盒子擺在了桌面上,不過很快就被柯南一把搶了過去。
“别搶啊,這就是留給你的。”
“...怎麽可能,那他還有給我留什麽話嗎?”
柯南一邊詢問着,一邊謹慎而又迅速地拆開了眼前的小盒子,想要看看其中的物品。
在稍稍緩過神後他也開始爲自己當時的行爲感到了後怕,要是來的人不隻有夏目呢?要是夏目并不打算手下留情然後将槍口對準了他呢?
他真的...做好了與對方爲敵的準備嗎?
或許并沒有吧。
隻是仗着對方不願意傷害他,所以才一步步地将對方逼迫着後退,直到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如果他當初沒有追上去的話,如果他今天沒有攤牌的話,夏目是不是就會一直隐瞞下去,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時不時來博士這裏休息片刻。
柯南知道這隻是在自己騙自己而已——他并不想面對這個結果。
因爲它并不美好。
“他是讓我給工藤新一帶了句話。”
“是什麽?”
柯南略顯着急地詢問起了阿笠博士,盒子已經被打開了,而他看着靜靜躺在盒子中央的那枚孤零零的黑色皇後棋有些不知所措。
他記得那天晚上,他們再次相遇的那天他就拉着對方玩了一局西洋棋。
“也沒什麽,他就是說要感謝你曾經的照顧,很喜歡曾經和你們待在一起的時光,感覺很放松。”
說到這裏,阿笠博士看着柯南手中的禮物頓了頓,似乎有些不确定後面那句呢喃是否應該算到“帶話”裏面。
但在柯南的不斷追問下,他還是說了出來。
“我聽見他嘀咕着什麽,皇後棋是最容易被吃掉的棋子...”
“...可它同時也是最鋒利的一把箭矢。”
“對,就是這句。”
阿笠博士也想起了這句有些繞口的話,但柯南好不容易提起的精神卻在此刻再次落了下去。
畢竟這句話也并非什麽隐喻,它隻是當初他在和夏目介紹棋子用法時,對方所做出的一句可有可無的評價而已。
【“聽說皇後棋是最容易被吃掉的棋子,可這麽看來它同時也是最鋒利的一把箭矢。”
“我可沒聽過你那種說法。”
“這樣麽,那就算了。”
“規則都說了一遍了,還有什麽不懂的現在還可以問我哦,不然等下輸了可不能耍賴說我沒提前說明!”
“沒了,開始遊戲吧,現在我們就是對手了,别手下留情就行,早點結束我好去補覺。”】
柯南沉默地将那枚黑色棋子抓在了手中,點了點頭算是聽到了阿笠博士說的話後,便沒再談論些什麽。
亦沒将今天見過夏目的事情告知給對方。
他身上的秘密早就變得很多很多,也不差這一個,不如就讓夏目的故事停留在離開的這刻好了。
萬一...
萬一事情還有轉機呢?
不過,下次見面我不會手下留情的,我保證。
......
無垠的風将山間的樹葉吹地沙沙作響,而月光下那隐秘在深山中的莊園大門處,此刻也出現了位一身倦意的少年。
可這次,沒有來迎接他的管家,亦沒有作爲住客的友人。
他隻是獨自推開了那扇大門,一步步踏着略顯沉重的步伐朝着二樓的方向走去,最終停在了側卧的房間門口。
倒在床上的聲響很明顯,但一切動靜都被門阻攔在房間之内。
那把位于置物架上的黑色古傘輕微地搖晃了片刻,但沒人在意,它也就隻好随着深夜的到來而再次恢複以往的寂靜。
第二天,餐桌前。
“說起來原來這隻貓頭鷹也是莊園的客人嗎?我一直以爲它隻是寵物來着。”
調香師薇拉看到管家特意爲貓頭鷹準備了一份食物,這時才意識到對方的身份大概和她一樣也是遊戲的參與者。
這些天的觀察下來,如果作爲寵物是不會被允許在餐桌上用餐的。
管家會特意避開用餐時間去安排莊園裏其他生物的夥食,這點讓她感到很滿意,因爲那個時候她隻會待在陽光房内。
這些動物身上混雜的氣味讓她感到不适。
幸而伊萊的出現讓她意識到來這裏參加遊戲的人各式各樣,不免會有帶着動物的家夥出現,或者...作爲動物的家夥。
如果同爲遊戲的參與者的話,她不介意稍微忍受片刻。
尊重客人,這算也是貴族禮儀的一部分。
“是的,這位是克拉克先生。”
“咕咕~”
伊萊似乎也看出了薇拉暗藏的幾分嫌棄,默默停下了飛行獨自站立在了餐具前,微微耷拉着的小腦袋看起來有些郁悶。
見狀,一旁的管家倒是及時地做出了解釋。
“奈爾小姐對氣味的感受十分敏銳,或許她并非有意如此。”
【“無礙,我可以理解,但還請重新安排一下我的位置吧,說起來夏目先生還沒下來嗎?”】
“很抱歉按照規定,我無法前往二樓。”
在管家與伊萊的交流下,薇拉也注意到了桌面上的餐具數量,似乎是那位神秘的莊園主回來了。
看來終于打算來處理一下他們的事情了。
由于被允諾離開房間的緣故,她對于莊園如今的人員情況也了解了不少。
原先時不時還會有一個耍雜技的小子回來,後面就看不見人影了,而目前仍處于房間中的有三位,一名畫家,一位機械師和一個雇傭兵。
第一位不願意現身,第二位好像還未從夢中醒來。
至于最後那個,自從上次鬧出的大動靜後,她時不時就能在經過對方房間時聽到裏面的動靜。
他并未入睡,也并未被允許離開房間。
真的...不會無聊嗎?如果這位傭兵不願意配合規則的話,當初對方又爲什麽要參加莊園遊戲呢?她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
自始至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