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電話伴随着被端上來的調酒一同打了進來,明美很清楚這個電話的來源,沉默了一息後緩緩松開了一直握緊的手。
接通了電話。
琴酒的聲音不出意外地從中傳出,報出了見面的地址。
“玲子,我們走吧,如果你不過去的話,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嗯。”
兩位女士暗中交換了下眼神,最終還是端起了那杯帶着冰塊的調酒一飲而盡,随即帶上了随身的物品準備離開這家酒吧。
而在她們都沒有在意的地方,那位看着不大的調酒師卻是若有所思地朝她們的位置看了一眼。
卻又很快在其他客人的要求下收回了目光,轉身繼續工作起來。
【“一切順利,她們已經出發了,我等下趕到。”】
......
“大哥,白酒那邊說一切順利,他等下趕過來。”
“知道了。”
琴酒靠在牆邊緩緩吐出一口煙,已然蔓延上樹梢的月色卻照射不到此刻的位置,僅留下了一抹昏暗的微光,透過煙霧落在了那道墨綠的瞳孔中。
今晚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當然,這幾天亦然。
一旁由于自己的身形過于高大、早就躲進了陰影中的伏特加倒是沒有那麽多的想法,他隻知道白酒主動提出了去監視,減少了他們的工作量。
同時也減少了他們暴露的可能,真是個貼心的小弟~
很快,兩位女士便趕到了指定的地點處。
“我們到了,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玲子率先站了出來,她将明美擋在了自己的身後,看着周圍的一片陰影,暗中猜測對方會從哪裏出現。
這種未知的處境并不好受,但這也是宮野明美和寺真玲子路上商量出來的計策。
既然琴酒想要解決掉他們其中假的那位宮野明美,那麽拖延時間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對方用盡可能長的時間來分辨她們的身份。
至少,隻躲在暗處是不行的。
“你們難不成以爲這種小把戲就能阻止我們對你們動手,哈~别白費功夫了,大哥怎麽可能分辨不出你們之間的區别呢?”
似乎是覺得再隐藏下去沒有必要,伏特加緩緩現身連帶着琴酒出現在了她們面前。
可琴酒卻并沒有第一時間行動起來。
“額,大哥?”
見狀伏特加也不好再輕舉妄動,隻是擋在了她們逃離的路線上,靜待琴酒發話。
幸而,琴酒并不打算讓伏特加收不了場。
“既然已經知道我們想做什麽,宮野明美,不過隻是一個假扮你的家夥,你又何必如此護着?萬一不小心誤傷你的話,雪莉可是會很傷心的。”
“現在離開,我們可以不在意你的擅自行動,畢竟現在,你應該待在出租屋中爲明天的計劃做準備才對。”
伏特加也十分配合地施着壓。
而這一番的效果十分地出色,寺真玲子顯然沒料到宮野明美居然隐瞞了這些内容,臉上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變化。
這抹變化不出意外地被琴酒所察覺。
“砰——砰砰——”
于是槍聲順勢響起。
可明美顯然更了解琴酒的爲人,在這番話出來的瞬間便已經拉着寺真玲子閃到了建築後面。
“别出聲,快跑,我去拖住他們。”
寺真玲子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再留在這裏隻會拖明美的後腿,便趁着琴酒他們趕過來的時間,連忙朝外跑去。
她知道明美的計劃必須在明天實行,琴酒他們空不出時間來處理她的。
隻要今晚這一出成功了,她就有足夠的時間将自己藏起來,直到莊園遊戲舉行的那刻,再借助邀請函離開日本遠走高飛。
隻要成功...
“琴酒,玲子她不會對我們的計劃産生影響的...”
“伏特加,打暈她。”
“是,大哥。”
身後傳來的宮野明美的聲音突然消失,而琴酒的發話也讓寺真玲子更加确定了對方的想法——她不可能這麽簡單被放過的。
反擊?還是說報警?
玲子咬咬牙在随身攜帶的小包中翻找了起來,想要掏出手機來尋求幫助。
比起死,她不介意坐幾年牢,不,似乎還有别的選擇。
看着包中那把由神秘人給予她的手槍,玲子将其拿在了手上,并迅速找了個方便防守的地形鑽了進去。
現在敵明她暗,隻要能傷到對方的話,她逃走的機會就會大很多。
或者...
能再弄死一個就更好了。
寺真玲子的目光變得狠厲了起來,對于殺人她向來沒有明美那麽避諱,更何況對方已經危及到她的生命了。
可還未等玲子将槍口對準搶先一步追上前來的琴酒,一隻手便握住了她的槍身。
“噓——”
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人捂住了她的嘴,她看不清這人的面容,卻莫名感到了一種格外安心的情緒,就好像潛意識在告訴她這人沒有危險。
隻是,接下來對方的動作又打碎了玲子認爲的這人是來救她的想法。
槍口被向上擡起,直到對準了持槍者的下颌。
然後。
“砰——”
十分利落的一道槍聲響起,讓還來不及反應的玲子就此沒了聲息,但映照在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中的,顯然就是剛剛那位酒吧内所見的調酒師。
在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那人便松開了手,任由屍體攤在了地上。
暗紅的血液開始流淌而出,伴随着略帶嫌棄的擦手套動作一同出現的,是姗姗來遲的贊許聲。
“做的不錯。”
琴酒上前檢查了一下寺真玲子的屍體,确定對方已經死透了後,才看向了一旁的夏目。
目光甚至帶上了一絲欣慰。
“走。”
“不處理一下?”
“會有人來處理的。”
在琴酒都這麽說了的情況下,夏目也自然不會再去同對方争論什麽,他隻是安靜地跟着一同回到了 車上。
後座放着已經昏迷的宮野明美,而伏特加則是熟練地上了駕駛位。
“大哥,我們接下來去哪?”
“先把她送回去,明天的計劃還需要她。”
正好說到這件事,琴酒突然就将話題轉到了那位已死的寺真玲子身上。
“我記得情報組那邊給出的消息,那個女人似乎和你帶過來的加爾法有過好幾次聯系來着,你不知道嗎,白酒?”
你下手似乎有些過于果斷了呢。
知曉琴酒的潛含義,但夏目也不想在目前的情況下去挑起對方的敵意。
“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嫌身上的傷不夠多,不足以讓你休假是嗎,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