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奈布砸窗的聲響過大,又或許是那些監管者未控制好分寸,倒是讓原本受到邀請在莊園内自由行動的調香師都被驚動了。
她也不瞎猜,直接借此找到了聯系夏目的機會。
【夏目:哦,有個求生者強行跑出了房間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
【薇拉:聽你的口吻事情看來是解決了,那個人現在如何了?】
薇拉似是閑聊、似是好奇地打聽起了夏目口中那位能找到突破口跑出房間的狠人,心中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畢竟她當初不是沒試過擅自離開,但都失敗了。
【夏目:他啊,被打暈扔回去了。】
或者說...
被圍毆打得完全失去了意識與行動能力,随後讓路過的蜘蛛裹挾着重新丢回了房間。
不得不說,圍觀了整場追獵的夏目總感覺攝影師的那個技能換算到現實有些過于逆天了,隻需要一個鏡像的時間,便可以完全鎖定一個人的死亡。
相比起來夢之女巫和黃衣就像放了海一樣。
一個在女兒完全生成之前,奈布就已經彈走了。
一個觸手根本舍不得放一樣,僅僅隻是完成任務似的阻擋了一下奈布的行動,便再未出過手...
思考了很多,但這些倒是沒必要同薇拉訴說。
【夏目:對了,明天你早上同管家說明一下原因,免得他倒時候多想,以及讓他安排打掃一下院子的痕迹。】
【薇拉:清理痕迹...自然可以,不過對于我的安排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了?】
說到這個,她默默望着窗外的月光。
雖然對于目前莊園的生活她倒是還挺适應的,就連花園内的材料以及陽光房的存在都足以讓她繼續調香的活動。
但,還是太無聊了。
她可是很期待能帶着忘憂之香重新回到了世界的上流社會。
而似乎早就知曉她會這麽問,夏目那邊給出的回答也沒有讓她多等。
【夏目:快了,就在這兩天了吧,目前你應該已經了解到扮演的情況,到時候我帶你看一出好戲,正好還和我爲你挑選的扮演人相關的。】
【夏目:不過或許,你應該不會太喜歡。】
【薇拉:...】
調香師那邊沒有再傳來什麽動靜,夏目便自熱而然切斷了聯系,轉身看向了依靠在門框處、似乎是在等着他發現的琴酒。
一抹濃郁的血腥味早已融入風中。
琴酒受傷了,毋庸置疑。
“怎麽樣,傷得嚴重麽?如果會影響接下來的行動的話,那我就隻好勉強頂替你的位置了。”
“...來幫忙。”
見夏目并不意外他的出現,琴酒很明顯就聯想到對方十分相信他能赢下傑克,如此哪怕隐隐有些不滿但還是收斂了下去。
隻是指揮着夏目去取過醫療包。
聊天的接待室内已經被破壞地格外慘烈,牆面的彈孔、碎裂的家具、刀割的痕迹都能昭示着兩人試圖殺死對方的決心。
不過現在看來,大概沒成功。
琴酒的伯萊塔在子彈耗盡後便被随意舍棄在了一旁,而後期的拳腳功夫陷入難抵傑克手中的利爪,以至于他的傷口大多集中在了小臂與大腿的位置。
似乎傑克在硬吃了幾槍後也抓住了限制琴酒的重點。
但在處理了一下後明顯并不算嚴重,至少完全沒到夏目口中那種需要頂替組織工作靜養的地步。
想來傑克被臨時叫走也是一個因素。
“你做的?”
在爲琴酒包紮好小臂時,夏目也毫不意外地接到了來自對方的詢問——爲什麽傑克會那麽急急忙忙地臨時離開。
而夏目也沒打算隐瞞。
“嗯?差不多,抱歉這次是我的安排失誤了,我本以爲他能再收斂一點。”
“呵...現在滿意了麽?”
琴酒看了眼自己身上仍在淌血的傷口,仿佛毫不在意般,反而借此敲打起了夏目那左右搖擺的态度,打算看看這小子究竟是怎麽想的。
現在他并不懷疑這一出當初傑克也對夏目做過。
就像夏目當初說的那句話一樣——
【我沒赢,但他投降了。】
一句簡簡單單的回答概括了對方所經曆的絕望,而他那時卻隻是認爲夏目在借楓葉金币一事重新掌握更多的主動權。
那麽這次究竟是失誤、報複、還是...
居心叵測?
琴酒沒有強硬要求夏目回答他,隻是擡手搭在了夏目的腦袋上揉了揉,态度好到讓對方難得地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但就像他說得那樣。
既然夏目想要演, 那他就不會這出親情戲有落幕的那天。
畢竟,早在四年前對方離開之前,他就覺得有個家人似乎也是個不錯的發展,至少...他有了一個新的歸處。
“處理好了。”
包紮好手臂的傷口後,夏目便收回了手,讓琴酒自行處理剩下他再不好插手的傷勢。
而且...琴酒如今的眼神還怪吓人的。
這種目光他不是沒見到過,相反這很常見,隻是單純的親昵罷了,可誰讓這目光的主人是琴酒呢,一個最不該擁有這種眼神的人物。
他目前不被追責已經很奇怪了好吧。
雖然夏目不太理解琴酒的思路,但他很清楚這并不是什麽好消息。
畢竟越是無所謂,最後一并到來的反噬便越是劇烈。
他倒是更希望琴酒能像以往那般拿槍指着他的頭,問他究竟抱着什麽樣的心思将傑克引過來對峙,好來上一手兩敗俱傷、坐擁漁翁之利的。
夏目離開了,帶着顯而易見的不解。
而在夏目回到房間後不久,客廳内的霧氣再次聚集。
被白霧籠罩、正在重塑的傑克身影出現随意地出現在了座位的另一邊,與琴酒相隔甚遠,卻又像是在自己家一樣随意。
“啧啧,剛打完就賣慘?我面罩都快被打碎了還沒說什麽呢。”
“我想怎麽做不需要遵詢你的意見。”
不打不相識,在對雙方的實力有了一個具體的評估後,琴酒反倒沒有那麽敵視這位神秘組織的成員了。
畢竟未知的才最令人恐懼。
可一旦有機會的話,他也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弄死傑克這個威脅。
“你還回來做什麽?”
“回來看看兄弟情深~嗬嗬,你想知道當初我和他下的那場棋局的細節嗎?算了算了,我就直說吧,那盤棋其實有更優解。”
傑克打着謎語,目光卻仿佛穿透般微微擡頭看向了二樓的位置。
“同樣的套路我可看得一清二楚呢,但這回該投降的,可不是我。”
“...?”
琴酒盯着當起了謎語人的傑克皺起了眉,但傑克卻什麽都沒說,隻是自顧自地掰扯着手中的指刃,盤算着這次出來的結果。
“看不慣當了回打手,回去該關禁閉了吧。”
說罷,便消失在了原地。
...
【傑克:夏目,我等你來接我,别忘了。】
【身份牌“傑克”提前結束召喚,冷卻時間重置爲七天,延時懲罰啓動,身份牌“傑克”陷入沉睡,期間無法以任何形式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