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了安靜地坐在了他身邊的夏目,冷笑一聲,顯然是對自己居然現在才發現最大的叛徒就在身邊這件事感到恥笑。
不過,是不是真的叛徒還有待商讨。
“那麽信一,你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呢?”
“加入歐蒂利斯的方式是參與莊園主舉辦的遊戲,隻有從中活下來的人才有獲得一張撲克牌作爲代号,而遊戲勝利者不但可以獲得來自莊園主的一個承諾,還可以在遊戲中探尋到某些超自然的能力。”
夏目悠悠地訴說着歐蒂利斯的情況。
試圖以更加吸引人眼球的信息與話語來帶過自己的真實情況,哪怕這招在琴酒這裏幾乎沒有作用。
“至于我,目前從未參加過遊戲。”
但很可惜琴酒沒有上當。
“不如說些能證明你的内容吧,我可不想親手處理掉你。”
“如果是這樣的話,想來我應該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吧,哈~隻是一個人類的話,我還是可以解決的,不過是多浪費點時間而已。”
“...”
夏目瞥了眼顯然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傑克,無語地擡手靠在了自己的額頭處,不太想面對這種兩難的局面。
監管角色是很強,可這并不意味着人類會弱啊,更何況還是經過組織訓練的主線人物之一的琴酒,自然也有屬于自己的手段。
而且别忘了,原本第五角色曾大多也隻是人類。
拜托,傑克你雖然不會像雜技那樣死亡後直接結束召喚,但還是會陷入類似昏迷、重塑、禁锢等混亂狀态失去攻擊能力的啊。
哪怕殺不死,多來幾次也就知道該怎麽應對了。
一天的時間能有多長,但凡在決定動手後沒有立刻解決琴酒,接下來就該輪到他被追殺了好吧。
當然,就算解決了他也在組織挂上名了。
從組織的創立者之一變成了組織的追殺者之一,甚至獲得與雪莉等同的地位...
呵呵。
可如果現在将這個結果明面告訴傑克,顯然是在打對方的臉,還容易讓琴酒看出一二,那就連這點僅存的威脅能力都消失殆盡了。
“行了,我還沒打算換組織,就不勞你費心了。”
最終夏目還是選擇了帶過此事,同時暗暗提醒傑克不要再打岔,否則他就隻好冒着可能會加時長的風險提前結束召喚了。
“以及,琴酒,如果你不信我大可向BOSS彙報這件事,我想他會明白這樣一個組織的重要性。”
“而且...”
夏目頓了頓,似是猜測似是肯定的說道:
“哼,就你當初特意找尋我的情況,想來BOSS早就做好了他們會來聯系我的準備了吧,何況你應該已經見過我的能力了,不是麽?”
“...”
夏目的說法的确讓琴酒猶豫了片刻,畢竟當初的那個任務,他并沒能從BOSS得到一個解釋。
再加上當初他看到的那抹一閃而過金色的眼眸,那些攝人心魄的神奇畫作,以及夏目那段時間所遭遇的事情,似乎都能昭示一件事。
——夏目從未試圖背叛過組織。
哪怕是對方口中那場與傑克玩的小遊戲都是做好了以自身死亡爲代價,而非借助組織的能力,更沒有造成任何組織的損失。
而在琴酒沉默之際,夏目也沒有結束忽悠。
“這個組織幾乎完全中立,再加上那些超自然能力,與其将其推開,倒不如掌握在自己手裏,萬一讓警方得到的話,組織接下來的活動...”
“呵,看來這是沒辦法置身事外了。”
琴酒回想起情報組那邊嘗試調查歐蒂利斯的舉動,自然知曉夏目的做法對組織更加有利。
“那麽,你收到過邀請函嗎?”
“?有。”
突然被岔開話題的夏目愣了一下,但還是實話實說地回答了這個問題,畢竟他身爲莊園主沒有邀請函連遊戲都開不了好吧。
如果線索足夠的話,他甚至可以批發邀請函。
“情報組那邊前段時間正好要求過我們行動組出一份邀請函,你覺得呢?”
雖然明面上是在詢問他的意見,但夏目很清楚這句話就是讓他交出邀請函的意思。
組織方面的确打算了解一下歐蒂利斯的具體情況,所以琴酒選擇了接受夏目的說法,但如果真的按照報紙上所登記的那樣進入莊園的條件的邀請函的話,這番動作又幾乎是就相當于剝奪了夏目的遊戲條件。
一個很明顯的試探。
一方面這正好可以滿足琴酒的掌控欲,無需再去考慮夏目是否會通過這封邀請函去參加遊戲加入其他組織的可能。
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此了解夏目的态度。
琴酒墨綠色的眼眸緊緊地凝視着夏目的神色,既想要從中看到自己所猜測的猶豫,卻又有些怕真的會看到任何的遲疑與掙紮。
“好,需要我現在給你拿過來嗎?”
了解琴酒的夏目回答得很快,而這個回答也的确讓對方的态度好了不少。
“不着急,先解決一下這位不請自來的家夥吧。”
“不請自來?”
傑克在嘴裏咀嚼了一下這個詞,随後大笑了一聲,顯然是不太認同琴酒用的這個形容,哪怕夏目已經明令禁止他繼續搭話。
“究竟是誰不請自來呢?曾經不聞不問,現在嚴防死守,你不覺得這有點亡羊補牢了麽?”
“傑克。”
“行,我不說了,我去找其他人玩去~”
頂着夏目的目光,傑克最終還是沒将自己同琴酒的關系弄得太僵,哪怕他現在已經一點都不喜歡這個高傲自大的家夥。
更何況...
他可是傑克诶,爲什麽要在乎他人的看法。
“當然,要是偶然弄死幾個重要人物什麽的,可就不能怪我了呢,小夏目~”
赤裸裸的威脅讓夏目的越發肯定傑克此刻狀态的不穩定,也是,有段時間沒見面,倒是讓他忘了傑克的人設可是一個無所顧忌的瘋子。
小傑克沒有傷害能力,以至于他忽視了傑克本身的情況。
這也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呢。
否則當初他也不會近乎賭上所有,才赢下這位監管的認可了。
“你要做什麽?”
“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可不想這麽掃興,更何況還可能是最後一次~不如玩得盡興一點好了。”
傑克擡了擡爪子,用一根刀刃指向了琴酒的方向,白色面具籠罩下的面容令人無法查看,但其中冷笑的意味十分明顯。
“我要他離開,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