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吵,是生怕那名小偷不知道他們的到來嗎?
而他的身後,自稱是這家孤兒院新晉投資人的蒙眼男子則仿佛視而不見般,完全沒有打算插上一嘴的意思,隻是自顧自地同手中的貓頭鷹互動着。
唉...
這算什麽事啊。
不過,這位先知先生似乎的确看不到見。
“就是這裏了,嗯?這門把手還挺幹淨的,院長你平日裏也安排了人進行清潔嗎?”
“這是布置給小孩子們的任務。”
院長随口回複了一聲,便開始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算打開最後這扇門讓這兩位在夜裏突然到訪的警員進行查看。
其實在得知自己的财務沒有收到損失後,他就不太在意那個小偷的事情了。
這可是孤兒院,要是對方不是奔着錢來的話,大概率就是爲他手下的那些小孩子了,但偷小孩可不是什麽小事。
倒不如等對方動手後再報警,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讓對方賠點錢。
至于那些小孩子...
都是些沒用的東西,身體完好的沒幾個不說,還都不太聽話,不就是讓她們陪着那些善良的大老闆玩一下嘛,居然還哭了起來。
要不是爲了上面發下來的那點補償金,他早就不幹這行了。
“說不定那個小偷早就跑掉了,這麽晚了還是算了吧,或者我們那邊還有幾個留給義工的空房間,你們要在這裏睡下嗎?”
一邊說着,院長一邊敞開了最後的那扇門。
門内擺放着幾張廢棄的上下床,堆積在角落的文件用紙箱裝着,而微弱的月光透過鐵質窗欄透入了室内,看上去十分幽靜。
沒有人在裏面。
第一眼望過去便可以得出的答案也讓院長松了口氣。
畢竟要是真的有小偷的話,這可就免不了一場打鬥了,到時候萬一那人拿他當軟柿子捏什麽的就麻煩了。
“看嘛,我就說這裏沒人。”
約翰沒有貿然發聲,隻是朝身旁的警員比了個熄聲的動作,随後指了指唯一可以藏人的床底下。
“那還真是麻煩院長你陪我們來抓人了,今天的确不早了,或許人真的已經跑掉了。”
說罷,他便帶着後面的三人重新退出了房間。
等退到中央的空曠位置時,約翰才對一旁本就有些疑惑的警員說道:
“人就在裏面,但在那裏的話隔壁就是孩子們的房間,而院長想來也不想承擔作爲人質的風險,等下我們再回去。”
“嗯,還是你考慮的周到。”
警員也認同了約翰的想法,轉頭對跟着的院長和伊萊轉述了他們的打算。
“你們要先回去嗎?我們等下或許會動手,到時候...”
“那我當然是回去啦,我正好可以去看着點教堂那邊,免得到時候那個小偷來一個調虎離山什麽的就不好了。”
在聽到可以離開後,院長連忙出聲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而一旁的伊萊則是朝一開始便帶着他們回到中場了的約翰笑了笑,明明被蒙住了視線,但還是讓對方仿佛感受了強烈的注視感。
約翰沉了沉心,有些不确定對方是不是看透了自己的打算。
幸好,伊萊沒有戳穿他的意思。
“我還是跟着院長行動好了,畢竟以我的情況,對上小偷也不一定有什麽勝算。”
“那就這麽安排好了,我跟中島先生返回,你們去看着另一邊。”
......
約翰那邊的安排安室透并不知曉,但他很肯定對方一定會去而複返。
再次确定那些資料已經都塞進了胸口,甚至帶上了最開始那個含冤而死的案件資料後,他也緩緩從窗沿上跳了下來。
床底什麽的還是太容易被發現了。
他能判斷出這次來的人應該有三個,一名院長兩名警員,難不成是有人路過看到了他翻牆的那幕,所以才報了警?
啧,可他當時明明确認好了沒有人經過的。
和自己人撞上的話可不行,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哦對了,還有那個小女孩。
如果自己将這些資料爆料出去的話,那個院長肯定會受到警方的制裁,到時候從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幫到那個小女孩了吧。
安室透思索了片刻,完全沒有打算将對方算入自己計劃的意思。
他再次确認那些人還未來得及回來後,便緩緩推開門踏上了這條唯一通向出口的走廊,摸着牆朝外走去。
等到了中間的空曠區域,他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隻是,有些小家夥可不相信所謂大人說的話,更何況如今還有一個未知的存在在對方的背後指揮着她呢。
“小偷先生,你打算離開了嗎?”
在安室透再次經過18号房間的時候,那個數字對應的房間很是恰巧地朝他敞開了一道門縫,出現的正是最開始說要跟着他離開的向日葵。
接着還未等安室透跑開,對方的手便已經抓上了他的褲腿。
“帶葵一起走,不然葵就把剛剛離開的院長重新叫回來。啊——小——”
這次,安室透倒是及時地捂住了向日葵的嘴,随後無奈地将其提了起來抱在懷中,似乎對于這樣的小家夥沒什麽辦法。
對方也隻是想要逃離這所地獄而已。
“我帶你走,接下來不準再出聲!”
聽到小偷先生向她作下承諾,向日葵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連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聽話的。
見狀的安室透才松了口氣。
隻是還未等他繼續行動起來,返回的約翰與警員便已經發現了他的蹤影。
“他在這裏!他懷裏還綁架了一個孩子!”
警員顯然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是打算朝着孩子下手,心中對約翰的認同感又強了一分,同時連忙出聲好讓不遠處的約翰趕過來同他一起制服這個膽大妄爲的小偷。
一場追逐就此在黑暗的走廊裏面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