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雪莉的面,最終琴酒還是沒打算同夏目計較被打斷對話這點,隻是轉身帶着他們離開了這裏。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跟我們走就是了,哪有那麽多問題,大哥他可是特意趕過來帶你去見你姐姐的。”
緊跟一旁的伏特加見琴酒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便主動出聲安撫起了顯然有所疑慮的雪莉,而夏目則作爲墊後走在了最後面,靜靜地觀望着兩人的對話。
如果他不來的話,按理來說應該就是伏特加走在最後面了吧。
這站位...還挺奇怪。
不過想來也對,畢竟雪莉雖然作爲這家醫藥公司的主幹,但實則隻是一隻被圍困起來的籠中雀罷了。
隻是...
真的,這麽放心我來墊後嗎?
夏目看了眼前方的三道身影,眼中一閃而過一絲思量,但最終他還是稍微搖了搖頭。
希望隻是他多慮了吧。
......
午後的陽光此時還是帶着刺眼的灼熱,掠過的清風将那黑色的帽檐揚起,悄無聲息地吹起兩三縷碎發。
在某間酒吧包廂内,寺真玲子也帶着真正的宮野明美出現在了其中。
“明美,你确定要這樣做嗎?”
寺真玲子看着眼前低垂着眉眼的女子,雖然心裏很清楚對方并不像表現出來得那麽柔弱,但作爲長期接觸的對象,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對其産生了一絲憐憫。
對方和她當時一樣,提出了想要退出組織。
于是,也接到了與她當時一樣的任務——向組織繳納十億日元作爲退出的代價。
可...
不可能的,離開組織的唯一辦法隻有死亡這一條路。
這是她親身實踐出來的事實,也是那位...大人告訴她的,有關這個組織的真相。
她記不得那位大人的任何信息。
但她知道,如果自己能再次見到那位大人的話,一定能認出來的,畢竟是對方讓她逃過了組織的審問,也讓她重新獲得了選擇自己立場的機遇。
想到這裏,寺真玲子暗暗觸碰了一下懷中的手槍。
歐蒂利斯...
話說回來,自從上次活着回到組織後,他們便将她同真正的宮野明美放在了一起行動。
也或許是因爲沖矢的死亡讓這個位置空缺了出來。
所以輪到了她。
“玲子,我不想再留在這個組織裏害人了,我想帶我妹妹離開這裏,找個安全的位置好好活下去。”
“可你這樣隻會害死你自己,還有她。”
聽到明美這個時候還在說着這些毫無根據的幻想,寺真玲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勸說下去,勸說這樣一個天真的人。
宮野明美被保護地太好了。
真是...令人羨慕。
“應該、不會的,琴酒答應過我隻要我能做到那個要求就會允許我離開,他不像是會出爾反爾的人。”
明美在聽到寺真玲子這麽直白的責問時,顯然心中也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但她還是堅持着自己的選擇。
沒有任何打算回頭的意思。
她不願再留在這個組織内,和她是否能活着離開組織并沒有直接的關系。
至于妹妹宮野志保...
妹妹她會理解我的吧,若不是爲了我,她也不會去爲這樣的一個黑色組織辦事,那麽無論我能否能活着離開,以她的能力,接下來都一定能...
能真正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吧。
而不是因爲我被困守在這樣的一個組織内,做一隻被圈養的籠鳥。
宮野明美抱着自己的小心思,自然不會再去理會寺真玲子的那些勸說,畢竟她知道,對方也隻是渴望活下去而已。
并且,正努力地想讓周圍人也活下去。
“玲子,你不要再勸我了,我意已決。不過,趁着志保她還沒來,你可以在和我講講上次你遇到的那個有趣的小偵探嗎?”
寺真玲子頓了頓,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隻是靜靜地看着眼前溫婉的女子,遲遲地應了聲。
“...好。”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對于寺真玲子的經曆,明美也隻是安靜地笑着,又或是時不時念叨了一下對方口中那些個人名。
“柯南...這位小朋友很勇敢呢。”
“是啊,若不是他稍微幫我擋住了白酒的追擊,或許我應該會死在那裏吧,死在那潮濕的碼頭邊,然後屍體沉入大海。”
“死在大海裏嗎,如果可以選的話,我想死在火裏,讓火燃燒盡一些,包括...我的心髒。”
“明美你...”
“抱歉抱歉,一下子又想到曾經的事情,如果我的戀人還在的話,他應該會很喜歡柯南這個小孩子的。”
“你應該很愛他吧。”
對于寺真玲子後面的這個問題,明美先是點了點頭,随後又立刻搖了搖頭,似乎并不知曉如今又該如何斷定那人和她的關系。
“他騙了我,而我也騙了他。”
一句定言落下,沉默也在此刻蔓延了開來,寺真玲子知道自己無法理解明美的感受,便也沒有再去發表自己的看法。
她隻是安靜地陪伴着明美,一如她們剛見面時那般。
陌生,而又熟悉。
再怎麽說,她并不是宮野明美。
這個組織曾給予她的名字,不過是讓她頂替着這樣一個身份,去承受其在組織中應該承擔的責任罷了。
“時間快到了,我也該準備去外面交接任務了。”
直到寺真玲子打破這片沉默,起身朝着自己該存在的位置走去。
明美才再次叫住了她。
“玲子,我知道自己這麽做很不負責任,等下回去後你就去申請調離這個任務吧。”
“...好。”
沒有拒絕,亦沒有遲疑。
寺真玲子自然能察覺到對方的想法,她沉聲應下後便頭也沒回地離開了這間包廂,默默在酒吧大廳等待起了那位名爲琴酒的代号成員的到來。
等待...
直到那三位兩男一女的身影,結伴進入了這間酒吧。